第六十四章空桑國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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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中似乎有一聲細弱的慘叫,任建文在遠處看得手心冒汗,可見剛才平江子説會把自己打得魂飛魄散並非單純的胡吹大氣,他確實有這個實力。這麼説他現在的這個形態應該屬於靈魂狀態了,沒想到這個狀態也能夠這麼厲害!
任建文還在想的時候,平江子已經轉過身,厲聲道:“趕快!如果你不趕快取代他元神的位置,這個身體會馬上崩潰的!到成為屍體就來不及了!”任建文也立即跑過去…沒辦法,他在這裏面只能跑而已,宮殿裏的金嬰孩狀元神已經不見了,任建文一踏上金立九世元神曾經呆過的位置,頓時覺得身軀一震,一股奇怪的
覺從無數個通道向自己侵襲過來。
聽,聽到什麼?像是無數蟲豸揮動磷翅震動的聲音,蝗蟲在密密麻麻飛行着似的聲音…原來是巫師們一直沒有停頓過的唸誦咒語的聲音。
嗅到什麼?一股奇怪的香味從某一個通道飄過來,刺着任建文的鼻孔,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只是個小小的噴嚏而已!
但接着,眼睛也睜開了,手也觸摸到自己盤着的腿雙,耳朵裏還有聲音,鼻孔裏還有味道,眼睛裏是高高的祭壇和四周穿着塗畫着奇怪字符的祭衣的巫師們,剛剛打噴嚏發出的聲音確實是從嘴和舌頭上發出來的,不只是元神形態時無可奈何的模擬!
他醒過來了!
一時興奮得忘乎所以的任建文急忙想站起來,但他似乎低估了“自己”身體的重量,結果腿雙一用力沒有站起來,反而狼狽不堪地跌坐到地上。他的眼睛這時也才看見手上皮膚的綠,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體內,這是金立九世那個肥胖累贅的身體!
這麼一想,剛醒過來的興奮頓時消失,讓他覺得非常鬱悶。他轉過頭,果然看見“自己”正盤膝坐在旁邊,那個模樣
本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不由得既覺得陌生,又覺得親切,但自己居然不能回到自己身體裏去了,又令他一陣心酸。
此時平江子到底在不在這個身體內他本察覺不到。而且對金立九世這個身體的掌握當然不如自己的身體那麼
練,他很是懊惱地繼續
動龐大的身軀,開始為自己答應平江子而後悔。
天哪!在元神宮裏那個問題本就是多餘的!單憑金立九世身上這一堆
,他就應該想到自己
本不可能在這裏呆上很久的。
“陛下!您醒了?”一個悉的聲音打斷了任建文的思路。陛下?陛下…哦,是在叫自己!任建文無可奈何地看向聲音的來源,果然是平江子,那傢伙一臉正經地看着自己,還給自己行禮,真是可惡!被他狠狠地擺了一道。
“恩…”任建文到底不知道一個國王該怎麼回答這類問題,幸好平江子也立即就接上了道:“大家都很擔心您,既然您已經醒了,就趕快跟我們離開祭壇,去見見秦將軍吧。”
“…”任建文乾脆徹底沉默,他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不等他的吩咐,平江子已經命令巫師們將他的身體小心送下祭壇,巫師們早就停止唸咒,只聽平江子一吩咐,立即行動起來。
糟糕,見到秦文龍,自己該怎麼説?這個角轉換得實在太
烈了,一時間誰適應得過來啊?任建文隨着平江子走下祭壇,立即就看見等候在祭壇下的秦文龍
動的臉。
“陛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任**師呢?他沒跟你一起下來嗎?”這個問題問得好,任建文在心裏一陣動,還好他不是隻記得國王。但是任建文只是揮了揮手,好象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似的,而秦文龍臉上的表情幾乎馬上就凍結了,看着被巫師們抬下來的任建文,不知該説什麼。
任建文的不説話,可以解釋為一種悲痛,悲痛到説不出話了。
秦文龍則是真正地説出話了,他眼神非常哀傷地看着那個疑似屍體的任建文,突然間朝他跪了下去。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兄弟!”秦文龍低着頭,任建文覺得他好象哭了,怎麼會這樣…雖然任建文覺得和他關係還不錯,但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自己的“死”而哭。心裏動的同時當然也疑惑,這個最大的可能就是,秦文龍確實是害自己回不了自己身體的罪魁禍首。
唉,看在你這麼傷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任建文想,隨即他想起雲羽裳來。她怎麼沒來,難道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
平江子語氣冷淡地安着秦文龍:“生死乃天定,也不能怪你,秦將軍。而且任**師也還沒有死,只是需要復原的時間可能要久一點,你不必太傷心。總之我們應該儘快回到空桑國,只有公主主持的朝政大局可能會遭到某些心懷不軌的妖魔的覬覦。”秦文龍朝臉上抹了一把,道:“我馬上去安排。還有…**師有位很重要的小姐,要不要把**師現在的情況告訴她?我害怕她會承受不了。她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這次還是我硬架着她去睡的。”任建文心裏一
動,道:“她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她!”平江子朝他看了一眼,只見秦文龍很有些狐疑地站在原地似乎不肯動。他可沒忘記上次就是因為國王答應見了雲羽裳才會
出這麼多事來,雖然説好象金立九世沒對雲羽裳做些什麼,不過他們見到的畢竟是妖怪控制後的國王。
任建文立即就知道秦文龍在想些什麼了,這個大個子果然很講義氣啊!他馬上換了一種口氣,道:“這件事當然得告訴他,既然**師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必須親自去告訴她,向她道歉才行。”秦文龍釋然,平江子不動聲地隨着他們一起去,看得任建文有些發愁,看樣子這個平江子此後必定會
夜監視自己了,本來還打算對眾女説出實情,這回他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自己似乎也不能做什麼讓雲羽裳寬心的事了。
雲羽裳還是被安排在動空間的營帳裏,果然,聽到金立九世醒來而任建文沒有醒的消息,雲羽裳頓時瘋狂地撲向“金立九世”要他把任建文還回來。女人真是一種執念很深的可怕生物,縱然這是金立九世的身體,但任建文很真切地
覺到被揪到被掐到的部位那種火辣辣的疼痛。士兵們喝吒着要將她拖開,被任建文制止了。
雲羽裳這樣的表現完全是因為太愛自己。呵呵,看起來自己真的該找個空餘時間跟她説清楚,免得她每次見到自己都這麼對付自己。
“你放心,**師一定會醒過來的!我以空桑國向你發誓!”任建文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糟糕了,金立九世應該是不懂漢語的!但為了安雲羽裳,他衝口而出就是她能聽懂的漢語,還好帳篷裏已經只剩下四個人,即雲羽裳、秦文龍、平江子和他。
秦文龍臉上出
惑的神情,喃喃道:“陛下什麼時候學會**師的話的?”平江子明顯地皺緊了眉頭。只一個照面就
出馬腳,看來女人真的是禍水啊!最叫人無語的是雲羽裳居然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對着“金立九世”拳打腳踢,口中叫嚷道:“我去你的空桑國!空桑國算什麼?一堆垃圾!都是因為你們這個狗
空桑國,這個混帳世界!才會讓他變成那個樣子,現在還把命也賠上…”汗,沒想到雲羽裳居然也會爆
口,看起來是真的又氣又急。不過,怎麼她的反應就那麼遲鈍呢?任建文無奈地看向平江子,用叢林語道:“你必須保障我的利益,不能讓我的女人這麼傷心才行!”
“那你打算怎麼樣?”平江子很鬱悶,居然為了個女人這麼大費周折,要知道這世界上嘴巴頂不牢靠的就是女人啊!但看了看雲羽裳,這個女人本就不懂叢林語不是?那説了應該也沒有什麼影響。
“還有秦將軍,呵呵…瞞着他似乎也不應該。”任建文衝已經目瞪口呆的秦文龍笑了笑“想來你已經看出來了,我這個國王並不是真的。”
“什麼?!”大概這時候才察覺到任建文的口氣本不是金立九世慣常的口氣,秦文龍不由一聲怪叫,驚喜而且驚訝。
“陛下的意識已經完全消失,而**師進入他身體內之後卻被斷了回到自己身體的通道,沒辦法只能支配陛下的身體。”平江子簡短地解釋道。
“而且為了不使空桑國產生任何危機,我們也決定暫時由**師代替陛下的身份,以安定人心。”
“這麼説,都是你們搞的鬼咯?”秦文龍接着臉一肅,道“陛下的意識完全消失…是什麼意思?”平江子嘆了口氣,一向表情冷淡的他眼中竟然落下一行淚水。
“陛下已經駕崩了。”秦文龍久久地沉默着,而剛才瘋狂吼叫的雲羽裳也安靜下來,她終於有理智察覺到任建文剛才話語的問題了。她忽然問道:“你剛才説的是什麼語言?”任建文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漢語。羽裳,我不是空桑國王,而是真正的任建文。”譁一聲,雲羽裳居然又哭了起來,這一回只是不停地錘打他的膛,但是過後又馬上離開一步,眼圈還紅着,語氣還哽咽着,卻瞪着任建文道:“為什麼要用這個身體?這麼醜…很好玩嗎?而且還騙我…”
“這是沒辦法的事。對不起,我並沒有打算騙你的,是迫不得已。”任建文一面在心裏隱隱記起大約在不久之前,自己也擁有一副讓人敢恭維的醜陋面孔。如果雲羽裳那時知道自己的真實樣子,還會愛上他嗎?
這一點任建文完全拿不準。也許他應該很有自信,但自信是建立在自己的力量、相貌以及一部分是狐狸的媚惑能力上,他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只是雲羽裳現在的問話,忽然勾起了他心中曾經的陰影。
“總之這件事是為了空桑國,或者説整個人類的安寧,一旦沒有必要了,我會回到自己身體的。”任建文握着她的手説,雲羽裳臉上出一股厭惡的神
,然後低聲道:“你怎麼可以用別人的身體…總之你不要靠近我,我沒辦法忍受…”説實話任建文心裏頗為失望。雲羽裳這句話就像是在説,如果不是你那副英俊的面容,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能忍受和你接觸。不過…或許只是因為這是金立九世的身體吧。任建文安
自己,他原本以為這次救回雲羽裳,兩人之間的問題應該能儘快解決的,但沒想到一連串的意外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他心裏實在煩躁得不得了。而云羽裳又拒絕和他接觸,這讓他更加難受,不由放開了雲羽裳的手。
“我們出發吧!”回頭向平江子和秦文龍發出命令,任建文回過頭,再看了雲羽裳一眼,她低着頭,但臉看來陰晴不定,是考慮着什麼。但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任建文,雖然是不同的軀體,她卻不能忍受,難道説自己和她的愛情真的是建立在虛浮的表面上的?
任建文嘆了口氣,道:“羽裳,你要是依然覺得不能忍受,我可以暫時把你送回地球,我知道你在這裏呆得很不習慣。”雲羽裳果然驚喜地抬起頭,但接觸到的卻是金立九世那張綠的肥胖的臉,這讓她一陣噁心,斷然地道:“你先走吧,我會考慮的。”好吧,因為這是別人的身體,她才不願意接觸的。任建文試圖説服自己相信這個理由,轉身走出這個帳篷。
從今天開始,他就要扮演空桑國的國王了,為了不出馬腳,必須半點也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