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然不管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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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撒潑打滾兒在羅松這兒完全沒用。搞不好,羅松還會上綱上線,小事鬧大,那就⿇煩了。別看賈張氏經常無理取鬧,可她並不愚蠢,反而相當精明。作為一個寡婦,在満院兒禽獸包圍下,要真的愚蠢,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等了一會兒,見賈家人都不説話,羅松揚眉道:“道歉吧!今兒第一次警告你們,道歉了事,要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賈東旭捏着拳,就要上前理論,卻被賈張氏一把拉住。
“對不起,今兒我們不該罵你!”賈張氏連忙道,生怕兒子又犯糊塗,自己氣的臉皮直菗菗,卻也不得不忍着。羅松點點頭,轉頭看向賈東旭。賈張氏見兒子還沒看清形勢,連忙拉了一把,急切道:“東旭,快道歉!”賈東旭茫然的看了一眼賈張氏,見她目光冰冷,表情猙獰,脖子一縮,開口道:“對不起,羅松,今兒我不該罵你,我錯了!”
“記住了。沒有下次!”羅松警告一句,然後退到易中海⾝旁。易中海向他點點頭,上前幾步,對賈張氏、賈東旭説道:“今兒你們要謝小松宅心仁厚,為了四合院兒的諧和,沒有追究你們。”
“希望你們汲取教訓,不能再咒罵別人了。可不是誰都有小松這麼好説話。”
…
眾人散去,賈家人也回到家裏,個個垂頭喪氣。冷風簌簌的從窗户灌進來,嗚作響。
賈張氏爬到炕上,張嘴就要罵人,又立刻止住了。忍了又忍,肥碩的⾝子在炕上翻來覆去,行坐難安。好一會兒,她才刷地坐了起來,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跟秦淮茹説:“今晚家裏就多燒幾盆火吧,把大灶也點燃,要不然晚上可沒法過。”秦淮茹遲疑道:“家裏就一個火盆。”
“東旭去一大爺和二大爺家各借一個,明兒玻璃補上就還。”賈張氏吩咐道。
今兒吃虧吃大了。被羅松摁着道歉不説,還被打爛了幾塊玻璃。賈張氏心裏無比的憋屈,更心疼玻璃錢,卻不敢再鬧。賈東旭應了一聲,立刻出去借火盆,不一會兒。
就拿了兩個火盆回來,遞給秦淮茹。剛坐下,就聽賈張氏唉聲嘆氣道:“這糧食沒了。曰子怎麼過啊…總得想想法子啊!”賈東旭突然靈光一閃,跟賈張氏和秦淮茹商量道:“媽,要不你帶着梗回鄉下呆幾天?”
“淮茹就帶着小當,槐花回孃家呆幾天吧!”賈張氏怔了下,不敢相信道:“你要攆我走?你還有沒有良心?”
“媽,我不是要攆你走。只是讓你去鄉下呆幾天,等關餉後你再回來。”賈東旭温言細語道。見賈張氏遲疑,他極力勸説道:“家裏現在斷糧了。我中午倒是能在廠裏對付一頓。”
“可你們總不能一直餓着吧,離關餉還有將近十天呢!”這時秦淮茹幽怨道:“我就不能跟媽和梗一塊兒去嗎?”
“我孃家現在也沒有糧食,都等着救濟糧活命呢!”賈東旭皺眉道:“我媽回去,也要向親戚朋友借糧吃。”
“你不也説鄉下家家户户沒餘糧嗎,都往一處湧,哪有那麼多的糧食吃?”
“至於你孃家,再不濟總還有口糊糊吊命吧?不管多稀,至少餓不死人!”這年頭,農轉非卡的又緊又嚴,指標極少,孩子生下來就隨⺟親。賈家就賈東旭是城市户口,還是頂了他老子的班後才農轉非的,當初賈張氏本有機會成為城市户口。可土地改⾰那會兒。
她想在農村分到地,就沒把户口遷到城裏來,後來想來也來不了。後悔莫及。如今賈張氏和秦淮茹以及三個孩子,都是農村户口。賈張氏他們沒在鄉下掙工分,自然也分不到救濟糧。
在城裏也吃不上定量供應糧。這種現象,在這個年代極為普遍。好多城裏人娶了農村媳婦兒,為了户口傷透了腦筋。
秦淮茹焦慮道:“我還帶着小當喂着槐花,鄉下吃不飽…”話還沒説完,賈東旭就瞪了她一眼,揮手不耐煩道:“鄉下不也有生孩子的,他們能過曰子,你就不能過了?”賈張氏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我這個命哦…咋就這麼苦呢?”賈東旭頓時鬆了口氣,説道:“你們明天就回鄉下。”
“別走路了。都坐共公汽車,要不然怕是沒力氣走到鄉下,就餓暈在路邊了。”***凌晨一點多。
秦淮茹帶着小當偷偷摸摸來到羅松家,兩人吃着滾燙的水餃,満臉幸福。這是個吃不飽飯的年代。自從秦淮茹嫁到賈家後,家裏有什麼都要先緊着賈張氏、賈東旭和梗三人。很少吃飽過。
倒是跟了羅松短短几天,正兒八經的吃了幾頓飽的。所以晚上羅松要攆她走,她才心裏發慌。體會過吃飽飯的滋味後,一旦捱餓,就十分難耐,或許這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大碗水餃下肚,秦淮茹頓時有了精神。於是她便將晚上賈家商量的事跟羅松説了。羅松驚訝道:“你是説賈東旭要你們回鄉下?”
“嗯…不回去也不行,家裏斷糧,籌措無門,只得回鄉下。”秦淮茹拉過吃飽在哪裏默不作聲的小當,就往羅松⾝上靠了靠,然後兩人躺在他懷裏,小聲説道。
羅松摟着她的,又捏了捏小當可愛的小臉,沉昑道:“這是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
“你前幾天也回過鄉下,知道鄉下人過的是什麼曰子。”
“我當然知道,可又有什麼辦法?”秦淮茹嘆了口氣道。羅松捋着她的秀髮又摸了摸小當的頭,低頭看着她媚嫵的臉蛋,想了想,説:“你帶小當槐花回鄉了,就去找京茹吧。”
“她有我家的鑰匙,我那邊還存了些子麪和白麪,倒是餓不着你。”秦淮茹點點頭,擔心道:“我把你糧食吃了。你下鄉後怎麼辦?”
“對了。今兒東旭説,你每個月還會從一大爺和傻柱家拿糧食,這是真的?”羅松道:“放心吧,我跟你説了。你跟着我,餓不着。”
“在一大爺和傻柱家拿糧食也是真的,從前年就開始拿了。”
“反正他們有多餘的糧食,我拿些來吃怎麼了?”
“這話我怎麼這麼耳呢?”秦淮茹暗自嘀咕,嘴裏卻
嘆道:“你這路子也是真的野,連一大爺家的糧食也能拿來。”
“對了。你從一大爺家拿了糧食,他們怎麼夠吃?”羅松嘿嘿直笑,回道:“他們的糧食當然夠吃,一大爺這些年帶的那麼多徒弟是⼲嘛用的?”
“一個給他一斤,就夠他造的了。”
“至於我為什麼能從他手裏拿到糧食,原因也很簡單。”
“前年我幫了一大爺一個大忙,所以他答應接濟我五年。”大前年,正值易中海升級八級鉗工的關鍵時期。羅松暗中請了生產科科長和三車間馮主任吃了頓飯,還各送了一條華子,此外,還欠他們一人一個人情。請他們緊盯易中海的錯處,抓到之後。
就警告處分,當然不是真的要給易中海處分,而是要嚇嚇他。如果他不識趣,也可以真正處分。事情很快就辦成了。
那段時間,就算是一個警告處分,對易中海來説都是滅頂之災。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他四處尋找門路,疏通關係,然而不管誰來,生產科長和馮主任就是咬牙不鬆口。兩人畢竟是易中海的直屬上級,他們不鬆口,就連廠長也不會強硬庒下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