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洛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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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濱聽從司馬琅的吩咐,親自到宮門接司馬羿。

  大周人人都知風神俊朗洛陽王,甚至還有小兒歌謠:“大周出了個洛陽王,家家生女送上牀。”可見司馬羿是何等樣貌出眾。

  許多女子聽説洛陽王回鄴城,紛紛都上街要親眼瞧瞧這個藴藉風的男子。又聽聞洛陽王喜天下美,凡一切美麗之物皆好,若是能被他瞧上,當個妾室也算是美名一樁。

  從洛陽回來的隊伍不算長,隊伍最前方有一俊朗男子騎着高頭大馬,一進鄴城,便被街邊女子扔瓜果絲絹等物,把這男子氣得又羞又急。

  ——

  而在酒樓和裴子衿喝着茶的司馬琅,看着熱鬧非凡的街邊,也莞爾一笑。

  “公主心情很好?”裴子衿看着司馬琅整掛在嘴邊的微笑。

  “還行。我倒是真想瞧瞧這個洛陽王究竟是何等俊美,竟能收下一百多個姬妾。”

  裴子衿抬眸,不滿地瞪了一眼司馬琅。“公主,他可是你叔叔。再説,我瞧着騎馬那位也不算特別好看。”話裏還有些酸意。

  司馬琅抿着茶杯搖搖頭,握着茶杯的手指隨意指了指那方向。“子衿,馬車裏那位還未現身的才是司馬羿。”

  裴子衿也笑了。繼續問:“公主為何不一起接?”

  司馬琅沒回答這個問題。“江靜淞收到我的旨意後,王氏是什麼反應?”

  裴子衿正了正。“説來我是真有些不明白。家風嚴謹又是士族大家,王氏怎會對主母處處為難?江靜淞確實在王府過得步履艱難,但她聰明,又比一般人有忍耐力,我是打心裏佩服。自江靜淞收到旨意後,王氏所有的小動作都停了,連王函之也對自己的這個子正眼相待。”

  “很好。你也看過她的《民生論》。今年蝗災,收成減少,百姓子艱難。我想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們合作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來,屆時我希望你能把她當成一個平等的同伴,如同對待男人那般。”司馬琅知道怎麼和男人打道,但是江靜淞不懂。她也要為之後男女同朝為官鋪一些路才行。

  裴子衿明白司馬琅的苦心。“自然。對了,聽聞公主之前去了一次女嬰堂,還碰上了尚書令?”

  司馬琅轉轉眼珠,把手搭在他放在桌上的手。“這話我聽着好生奇怪。我與謝景鑠自小認識,一塊長大。兄妹之間的情誼,子衿何必多想。再説,我雖貪圖情慾,卻也不是什麼男人都要。你忘了,你上次把我得好疼。”

  她媚眼如絲,嬌憨一笑,似傳情,似埋怨。裴子衿耳朵有些燙,腦海裏卻又不自覺想起之前在小船上,與她的荒唐。只是時間都過去叁個多月了,説起來,自己這叁個多月裏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沉重。

  “公主......”

  “今夜宮中為司馬羿舉行洗塵宴,你隨馥馥一同進宮參與。我在宮裏等你。”司馬琅眨眨眼睛,似是暗示什麼。

  裴子衿嘆自己面對司馬琅的無力,只要是她的請求,自己就無法拒絕。

  ——

  行進的隊伍到了宮門口,皇帝已經等候多時。

  眾人都沉默不語,期待着這個八歲離開鄴城的洛陽王,究竟是何等風姿。

  僕人將簾子掀開,只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車板,下一刻,一張如雪般的臉龐出現在眾人面前。見他劍眉星目,高鼻薄,未束髮冠,一襲柔順黑亮的長髮隨意搭在肩上。寬鬆的袍子,敞開的膛,無一不透出這個男人的不羈。

  司馬羿沒有被任何人攙扶,也沒有踩着板凳下車,而是輕輕一跳,一聲“吧嗒”落地。眾人這才看到,已經開始入秋的天氣,他還穿着木屐。

  “臣,司馬羿請陛下安。”行禮周到,卻不板正,一舉一動,皆是風

  陳濱來之前,被司馬琅代了很多細節。比如,面對司馬羿的請安,要不動聲,看着他不説話,等默數十下後才出笑顏。

  “小叔叔多禮了,你是我的長輩,無需行禮。快來,天涼怎不多穿一件?”説着,陳濱去牽司馬羿的手,發現居然是滾燙的。

  司馬羿也不拒絕,任由自己這個皇帝侄子隨意觸碰。只是他的笑容實在太危險又人,陳濱卻有些不安。公主.......會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

  洗塵宴,眾人都已入席,連司馬瑤和司馬璐都提前下課,與司馬羿好好寒暄了一番“叔侄之情”。但卻遲遲不見司馬琅。

  “陛下,宴席怎還不開始?”司馬羿不解,這節目是看了一個又一個,怎得還不見上菜上酒?

  皇帝解釋:“叔叔不知,朕的那位阿姊,有些恃寵而驕。眼下正趕來,請叔叔稍安勿躁。”

  司馬羿早就在洛陽聽聞過這位姑臧公主。從小不得聖寵,卻在十四歲時忽然被父皇寵愛,名聲卻逐漸不好,喜奢靡,重男,是一頂一驕橫的人。

  思及此,卻聽見遠遠傳來兩長兩短的拍掌聲。

  卻見大殿門口,一個身穿黑金宮服的女子在宮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一般女子很難壓住如此重的顏,但是她卻能讓衣服把美襯得正好,美豔卻不失莊重。

  “我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司馬羿看向司馬琅,不由挑眉,對自己的這個——侄女有着濃厚的興趣。這種自帶魅惑卻又不可高攀的貴女,他還是第一次見。天下女子在她面前都失了顏

  “阿姊,你該向叔叔請罪。叔叔風塵僕僕趕回鄴城,卻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

  司馬琅看向在皇帝位置左邊下首的俊朗男子,燦爛一笑。緩緩走到案首前,跪下一拜。“小叔叔安好,琅兒甚是掛念。自小叔叔當離開鄴城,琅兒哭了好久,如今小叔叔信守諾言,回到鄴城。”

  司馬羿倒不甚在意規矩,隨意屈膝而坐,手指輕點案首。“我比公主只大叁歲。我八歲離開鄴城時,公主才五歲吧,怎麼還記得陳年舊事?”

  司馬琅口而出:“啊——”隨後對着司馬羿眨眨眼。“是呢,琅兒只模糊記得一些事情。”説着,端起司馬羿喝過的酒杯,宮女反應極快,滿上酒杯。“和風暖地君來,美酒半盞洗輕塵。希望小叔叔能喜歡鄴城。”説完,一飲而盡。

  小曲很快過去,宴席正式開始。宮女送來一個新的酒杯,想撤掉舊酒杯,卻被司馬羿拒絕了。他看着酒杯上印着淺淺的口脂,指腹輕輕摩挲,滿腹心事。

  司馬璐趁機爬到司馬琅位置旁,頭枕在她肩上。“阿姊,這酒厲害得很,我要醉了。不如今夜我去光月宮,和阿姊一塊睡吧。”

  司馬琅捏捏司馬璐的臉蛋。“別來這套。我今夜有事,你自己玩。”

  司馬璐與司馬琅對視,眨眨眼,曖昧地説:“是在馥馥身邊坐着的那位公子嘛?”

  司馬琅有些驚訝,這孩子確實聰明。“為何這樣説?”

  “馥馥從不輕易帶人進宮。那個公子看着眼生。自從阿姊進來後,那位公子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阿姊。”

  司馬璐一邊説着,一邊又悄悄透別的消息。“近太傅給我們上課有些奇怪。不講實務,倒教了一些帝王故事。”

  司馬琅拍掉一直玩着自己髮絲的司馬璐的手。表情不變,彷彿只是在和妹妹説女兒家的私房話。“不好嗎?你不喜歡?”

  司馬璐嘟嘟嘴。“也不是不喜歡,只要不是那些儒學經學,我倒都喜歡。不過我是覺得沒多大用處,還不如學些醫典。阿姊若有個頭疼腦熱,我也能為阿姊醫治。”

  司馬琅對自己這個極致姐控的妹妹有些頭疼。但是現在不是説這些的時候,只能用一些甜言語打發掉。“知道你一心為阿姊。你好好看着阿瑤,別讓他走歪路,就是幫了我的大忙。等過些時候,天氣再冷些,我帶你出宮遊船。”

  司馬璐高興地坐起來,認真問:“不許騙人。”

  “不騙。你先回去坐好。”

  “好的,阿姊。”司馬璐被哄得高興,什麼都聽司馬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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