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疑似憶起從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寂靜的夜,蟬聲在起伏不定,夜空中並沒有星星月亮,冷宮微弱的燈光照拂在那個小身影上,竟有一種已看透世間滄桑的覺。

所有的執着與想念在那一句“廢了你”之後消失的蕩然無存,膝蓋上的血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經止住了,地上一攤血,血跡斑斑的裙襬搭在地上,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羽珞緊緊的抱住自己血不止的膝蓋,任由眼淚與鮮血融合在一起,她想哭,哭盡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哭盡這些年看透的滄桑,這世間萬息不變,人心也萬息不變,他的心堅如磐石,那個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從此從她心裏撇去,不做任何痕跡。

那一夜淒涼悲慘,那些記憶被她歸為難忘的一夜,藏於心底,此後,不再留戀,此後,不再奢求。

顧姜闌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她的心也隨着那夢中的小女孩一哭一笑,一喜一悲,她突然覺自己的心也在痛,那種刻骨銘心的覺,似乎已被埋藏許久,隱隱的絞着她的心。

再一次自夢中醒來,顧姜闌的目光有些渙散,她愣愣的盯着牀邊幔帳,發呆——剛剛那個叫做羽珞的小女孩,是誰?還有那個叫做君姐的虛弱女子,是誰?那個叫帆綺的女子,又是誰?裏面還有李家毅的名字。

李家毅…

他和鍾離筠口口聲聲的説她的從前,難道剛剛那夢中發生的事,真的是她的從前?那個冷冰冰面無表情的男人,是她的父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前世今生明明只有現在與現代,怎麼還會有一段這樣跌宕起伏的人生?亦或是,這段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不是她的,而是之前那個蔣慕顏的?

顧姜闌慢慢的收回渙散的視線,她寧願那段回憶屬於原本的蔣慕顏,也不希望那是自己,那麼麻煩的一段過去,她不想要!也不想去問李家毅,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一切隨遇而安便好。

説到李家毅,她也有些奇怪,從今天早上看過了一眼之後,這期間竟然一直沒有瞅見他,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正想着李家毅去哪了,門卻被人輕輕推開了,緊接着是一臉清笑的走了進來,“醒了呀?金寒冬他們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要叫他們進來嗎?”

“讓他們等等吧,你也先出去,我呆會就出去。”顧姜闌愣了一下,淡淡的説了句,便開始掀被子準備起來,李家毅“嗯”了一句就出去了,將顧姜闌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金寒冬與花滿夕。

顧姜闌迅速的好被子,穿好衣服,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她隨便將頭髮紮了個灑十足的馬尾,這才開門出去。

一開門就有一陣寒風面而來,吹進了顧姜闌的衣領,她輕輕的打了個寒顫,緩步走進金寒冬兩人。

兩人早就在走廊裏侯着了,花滿夕急子的想叫醒顧姜闌,卻被李家毅強行制止,説是要讓她多休息一會,然後就如同雕塑一樣,雙手環的守在門前,腋下夾着一把劍,面嚴峻,全身的氣氛都在叫囂着“你們敢打擾她我就取你們命”這樣的意思,得他們有心而力不足,只好就這麼幹耗着,好不容易左等右等等到了李大神進了屋,他們自然也想要進去,誰知道李大神不讓!於是只好又這麼耗着,幸好顧姜闌動作也快,一刻鐘的時間就出來了。

花滿夕一見着人就動的向前幾步,埋怨的嘟囔,“顧大小姐你總算是出來了,要是你再不出來,我和金寒冬都準備一哭而鬧三上吊了!”

“撿好了沒有?”顧姜闌淡淡的一點頭,算是對她的道歉,之後便問起了正事。

説起正事,金寒冬便上前一步,“刑疆城有一半的人都出去撿了人,現在已經撿的差不多了,乾柴雖然也有些,卻少之又少,濕的居多。”

“對,那些乾柴都是刑疆城的老百姓自己拿出來的,包括我們兩家客棧都拿了多半出來。”花滿夕在一旁符合道。

“嗯。”顧姜闌想了想道,“你讓那些人先回來,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大型的聚會廣場?譬如説能裝下刑疆城所有人的地方?”

“有是有,不過那是議事的地方。”金寒冬的語氣有些猶豫。

花滿夕看了他一眼,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什麼議事不議事,闌姑娘若要用用了就是,這些規矩本就是人定的,還不許人反悔了?我相信刑疆的百姓們也會是這一樣的想法的,他們會選其輕擇其重。”

“就用那裏吧。”顧姜闌不容分説的就往前走去,“你們一個人給我帶路,一人去叫上全城百姓,讓他們全部聚集到那個議事的地方,我有事要説!”兩人都疾步跟上,花滿夕笑嘻嘻的跟在她身旁,道:“不用去叫了,那些百姓現在都呆在家裏,待會一擊鼓他們便會在禹羅殿聚集,不用那麼麻煩家家户户的去叫。”

“好!”李家毅站在顧姜闌對我左側不説話,靜靜的聽着顧姜闌的決定,安靜的像個不存在的暗衞,花滿夕跟金寒冬見了又是唏噓不已——他們知道,那個面無表情,冷冷的男人已經在正午時分就出城了,還是瞞着顧姜闌的,然而顧姜闌現在的反應很正常,似乎本沒有想到還有那個男人的存在,連李家毅都徹底被她忽略掉了。

李家毅也着實奇怪,現在他平平靜靜的跟着顧姜闌,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表情,就如同一個沒有思想情的木頭人,主人説什麼就是什麼,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拒絕。

幾人就維持着這樣奇怪的氣氛往禹羅殿走去,金寒冬在前面帶路,花滿夕走在顧姜闌的右側,李家毅則不輕不慢的走在顧姜闌的左邊,面無表情。

顧姜闌一邊走一邊心神不寧的想着事,她看起來什麼都沒想,其實心裏已經波濤洶湧——她始終想不明白那夢只出現的事,一些強烈的情緒圍繞在她心底,讓她煩躁不安,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即便是剛剛穿越那兒會也她都沒有這樣的情緒,現在卻因為那個夢,打亂了她所有清晰的思緒,一股不受她控制的氣氛似乎在空中悄悄瀰漫,她看不見摸不着,又不想開口去問,於是只能煩躁不安的等着隨遇而安。

努力壓下心中那股躁動,顧姜闌跟着金寒冬進了禹羅殿,一個很大的空地,最盡頭那處有一個大鼓懸着,鼓上方扎着幾層厚布,為大鼓阻擋風雪,相必這也是古人的聰明之處,他們想出了這樣一個方法來遮風擋雨,確實是聰明。

金寒冬對她一點頭,徑直走向大鼓前,不一會,“嘭嘭嘭”的鼓聲便傳遍了整個刑疆城,人們神匆忙,人人都放下手頭上的事,匆匆忙忙的往禹羅殿趕,眾人心想一定又有什麼大事要商量了,於是趕的更加快了,如廁的人顧不上還想不想繼續,連忙扯紙擦淨,本來了衣服想睡一覺的人連忙穿好衣服,也顧不上穿沒穿反,有些餓了的人拿起飯碗正要扒飯,聽了這鼓聲,連忙扒了幾口大的,眾人都火急哄哄的往外衝去,生怕走慢了錯過大事。

顧姜闌隨着花滿夕的指引下在一旁的首座坐下,李家毅坐在她身側,原本想坐在她身側的花滿夕汕汕一笑,自覺的坐在了李家毅身側,顧姜闌反正是無所謂,坐哪都行,她可不管什麼首座不首座,在她眼裏,坐了就是坐了,管它什麼位置,只要她不想讓,別人也別想搶!

她突然一愣,這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説過,那時候的她笑意盈盈,滿眼都是純潔的笑,笑中透着驕傲與高貴…

“來了!”李家毅突然伸手推了她一下,低聲提醒。

顧姜闌回過神來,向他點了點頭,便將目光放在那些陸陸續續到場的百姓們,見他們有些衣紗不整,有些跑的大汗淋漓,又有些好笑,她將目光收回,靜靜的坐着,等金寒冬擊完鼓在花滿夕旁邊落坐,所有的百姓都到場的時候才道:“你們叫人把那些撿來的柴禾搬過來,就圍着那一塊空地。”金寒冬兩人就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下去吩咐事去了。

李家毅看着顧姜闌淡淡的側臉,心裏有些許疑惑,她突然反常,難道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下面百姓看着那個坐在首座上的女子,心中都泛着疑惑,在地下嘀咕不停。

“哎,王兄,金掌櫃説的那個可以改變我們刑疆城的命運的女子,不會就是她吧?”

“我也不知道,唉,看看再説吧,真是她也説不定,你看那一身淡然的氣質,或者咱們刑疆城的老百姓真有可能因為她而改變呢。”

“就她?”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湊了過去,面帶不屑的嗤笑道,“她一介女之輩,怎麼可能改變的了我們的命運?就單單憑她那一身淡然氣質,咱們就這樣相信她,這也太荒唐了吧!”

“先別急着否定啊,説不定她真能做到呢,而且,就算她做不到咱們也沒啥損失不是?”

“你説的好聽!沒有什麼損失?什麼叫沒有什麼損失?我們跑的這些路,費的這些時間,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與努力,這叫沒什麼損失嗎?這些東西又有誰賠給我們?”那個面黃肌瘦的男子意正言詞,一臉氣急敗壞,似乎顧姜闌已經失敗,沒有改變他們的命運,而他現在在唾棄她一樣,還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恨恨的看了眼那剛才對話的兩人,最後轉身鑽進人羣中,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對於他説的話不置可否。

李家毅是練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極好的,於是,這番話便落到了他的耳中,他看向那個面黃肌瘦的男子,臉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這個人渣竟然敢毀她名聲,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顧姜闌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也別太介意了,人們向來愛計較這些東西,他們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有些埋怨與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説完連她自己都是一愣——她為什麼要這麼好心的跟他解釋?

李家毅也是一愣,陰沉的臉瞬間消失了,剩下的是滿滿的驚愕——他沒想到顧姜闌會解釋給他聽,還勸他被太介意了,這樣顧及他的受,他是不是可以想成,她,已經恢復了一些關於以前的記憶了?想到這他眼裏閃過一絲希望,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他還想着什麼呢?就算她是恢復了記憶又如何?他只能做她身邊的守護者,為母親的遺言,也是為自己心中的信念。

花滿夕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便轉開了視線——事不關己,她還是少管閒事為好,以免觸碰了人家的**,引起什麼不愉快的氣氛,顧姜闌整個人一開始她覺得她有一層秘密,説不定那些秘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而李家毅更是奇怪,她明明今天早上還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顧姜闌的愛意和關心,然而那個冷冷的男人一走之後,他又變了,也變得像那個男人一樣冷冷的只對顧姜闌好,甚至還因為剛剛人家説了一些關於顧姜闌的話而發怒,卻又因為顧姜闌一句話而平靜下來,他明明愛人家愛的超深愛的要死,現在又不動聲的隱藏了起來,似乎是不願意打破現在的相處方式,這兩個圍在顧姜闌身邊的男人,真是,奇怪!對,就是奇怪。

顧姜闌回過神便若無其事的看向場下依舊嘰嘰喳喳嘀咕不停的老百姓,面平淡,一如之前的淡然。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