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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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行説道:“那是沒有用的,這種藥不合就不能消失。你們還是快些説的好。”小玲姑娘忽然站起來説道:“好!我説。但是,你要先答應一個條件。”易中行説道:“按説,你現在本就不夠資格談條件,不過,你且説説看,能答應的我會考量!”小玲姑娘説道:“放走趙小彬。”易中行説道:“這件事不是我不答應,老實説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盡力,先讓你們還住在此地,元人答應了,只要過了這個月十五,就可以放你們走。”小玲姑娘心情已亂,不知道怎樣才好,她看到趙小彬剛烈得要用自己的手了斷自己的生命,不打了個寒顫。她很自然的想到,如果趙小彬真的死了,她還能獨自活下去嗎?或者就是方才自己所想的,就在這種關的時刻,把自己完全給趙小彬。最後的結局,趙小彬枯乾至死,而自己也必然被蹂躪至死。

這樣的結局是有些悲涼悽美,兩個人結成死的姻緣,而且,還不至於出機密。

但是,這樣的結局最大的壞處,對於文相爺的期許,完全落空,而且排幫的基業,以及遠在君山的老父的安全,也因此失去了保障。

小玲姑娘想得柔腸寸斷,終於説道:“好吧!易中行!如果你不能履行你的諾言,你就休想走出這個門。”姑娘的兵刃,持在手中,隨時準備要作捨死忘生的一擊。

易中行説道:“快些説吧!越拖對趙小彬的身體越不利。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提醒一遍。你説三月十五,在幫眾大會上,有辦法讓幫眾聽從你們,你們所憑恃的是什麼?”小玲姑娘咬着牙説道:“竹篙令!”易中行“啊”了一聲,用手擊掌,頓足説道:“對呀!除了竹篙令,還有什麼有這樣的權威?我應該想到而沒有想到。不過有一點懷疑…”小玲姑娘咬牙説道:“易中行!我已經説了,你還不實現你的諾言!”易中行説道:“玲姑娘!你把我當做黃口小兒?竹篙令是供奉在祖師爺的神龕,除了幫主誰也不能請出竹篙令。趙小彬是何許人?他怎麼能獲得排幫至高無上權威的竹篙令?”小玲姑娘説道:“經過老幫主的授予,竹篙令所到之處,如同祖師爺親臨,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易中行忽然興奮地問道:“這麼説來,你所説的一切都是真的。”小玲姑娘喝道:“易中行!你是在拖延時間?”易中行沉下臉説道:“我要看到竹篙令!”小玲姑娘説道:“在小彬的身上,貼身放着。”易中行哪裏敢怠慢,從暈的趙小彬的身上,裏面緊貼內處,果然搜出那面代表排幫無上權威的竹篙令,他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立即揣在身上。

他站起身來,招手讓他的手下,送過來一大瓶水,小玲姑娘接在手裏,覺異常冰人。

易中行説道:“這是窖在地下長達五年以上的雪水,絕對陰寒,只有這種陰極重的水,才可以真正化解趙小彬腹內的慾火。”他又招招手,又過來一個人,手裏捧着一個酒壺。

易中行説道:“凡是服用過這種強烈媚藥的人,雖然化解掉了,或者像你一樣,本身就是女人,媚藥對你起不了作用,但是,實際上的虧損極大。我看在你説出竹篙令的秘密,對我三月十五幫眾大會幫助太大,減少了我不少的口舌。就衝着這一點,我願意提供出這壺酒,以聊表我的心意。”他興高彩烈,志得意滿,在臨走之前,對卜忠明卜五爺冷冷地説道:“卜老五!按説你這些子裝瘋賣傻,也受夠了罪,饒了你這一遭,往後的子,你自己得盤算盤算。李芳玉、易玫蕙都中了麻藥,你可以去照護她們。”易中行就這麼一陣待,帶着幾個人走了。

小玲姑娘此刻心如刀割。

為了救小彬哥的命,了竹篙令的秘密,是不是值得呢?她不敢想。

她匆匆忙忙將那一瓶冰水,灌進趙小彬的肚子裏,不消片刻,趙小彬才悠悠醒來,剛一睜開眼睛,便問道:“易中行呢?”小玲姑娘説道:“他留下解藥走了!”趙小彬搖搖頭説道:“今天的處境,我們是道地的輸家,他完全掌握了勝利,他絕不會如此輕易將解藥給我們。小玲!是我們用了換條件,是不是?”小玲姑娘含着淚珠説道:“小彬哥!你知道那種媚藥的結果嗎?那會攫取你的命的,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瘋狂的死亡。”趙小彬厲聲説道:“小玲!我要你告訴我,是用什麼條件換的結果?”小玲姑娘眼淚下來了,她説不出口。

趙小彬忽然低頭髮覺自己的衣服扯開,他不由地用手一按前,大驚失,厲聲叫道:“小玲!是你説出竹篙令的秘密是嗎?”小玲姑娘噎着,沒有答話。

趙小彬一下就如同打了一場敗仗,十分軟弱地靠在牆上,痛苦地説道:“小玲!站在私情立場來説,我你,你救了我的命。可是,站在公的立場來説,你害了排幫,易中行拿到竹篙令之後,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取得排幫江淮一帶五十六分舵的領導權。小玲!我們將何以對君山的老幫主對我們的期望!”小玲姑娘不覺放聲大哭,突然拿起鵝鋼刺,扎向自己的心房。

趙小彬一見飛身一撲,抓住小玲姑娘的右手,一面摟住小玲的肩,柔聲説道:“小玲!對不起!我一時情急,説話欠考慮,我是無意的。”卜五爺此時站在一旁説話了:“玲丫頭的用心,是非常良苦的。除了當時答應易中行的要求,你只有死路一條。你死了,問題並沒有解決。如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趙小彬充滿歉疚之意説道:“五爺!我是一時急糊塗了。小玲!原諒我!”小玲姑娘淚痕滿面地説道:“小彬哥!你也不必歉疚,五爺你也不必安我。事實上,竹篙令被易中行拿去,對於三月十五的幫眾大會,影響太大了。一旦易中行在幫眾大會上,用竹篙令取得江淮五十六處分舵的信任,取得總舵的領導地位,我們此行不但失敗,而且是無法善其後。”趙小彬忽然説道:“只有一個最有效的辦法。”小玲姑娘問道:“什麼有效的辦法?”趙小彬説道:“我們立刻回到揚州分舵去,軟進硬出,將易中行拿走的竹篙令搶拿回來。”小玲姑娘搖搖頭,説道:“易中行這次拿到竹篙令,自然是喜出望外。回去以後,一定會將竹篙令密藏,揚州分舵那麼大,要找一件東西,談何容易。”趙小彬説道:“我們不必找,當我們用兵刃抵住他的咽喉的時候,我就不相信他會不説。”小玲姑娘沉了一下,霍然説道:“小彬哥!我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憑我們二人之力,揚州分舵至少可以攪得天翻地覆。”趙小彬説道:“小玲!記住我們的方法,要軟進硬出,在進到揚州分舵的時候,儘量不讓人知道,也儘量不起衝突。如果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我們又另作打算。”兩人覺得事不宜遲,立即啓身。

但是,剛一走到後花園門口,拉開門,門外站着兩個排幫弟子。

趙小彬伸手攔住小玲姑娘拔出鵝鋼刺的手,向那兩個人問道:“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麼?”那兩個排幫弟子,徒手沒有武器,此時叉手回話:“奉舵主之命,在此地等候二位。”趙小彬啊了一聲説道:“你們舵主倒是未卜先知哇!你等在這裏有事嗎?”那兩個人説道:“我們舵主説,等二位要從這裏出去的時候,給二位這封信。”説着從懷裏取出一封信簡,給趙小彬。

趙小彬對小玲姑娘笑笑説道:“看來我們的—切,早就掌握在易中行的預計之中,我們看來取勝的機會不多了。”那兩個人説道:“説實話,二位的行蹤,實際上是掌握在我們當家二爺的手裏。”趙小彬哦了一聲説道:“你們當家二爺,不是賽吳用,是超過了當年梁山上的吳用。想不到揚州分舵還有這樣的人物,有機會我倒要會會你們這位當家二爺。”那兩個人很自負地點點頭説道:“趙爺!你會見到我們當家二爺的,而且,不會太久的。”趙小彬笑笑説道:“這麼説,你們當家二爺要來這裏?”那兩個人説道:“趙爺和華姑娘何不看看這封信呢?”小玲姑娘説道:“你們是要攔住我們的去路是嗎?”那兩個人笑了,而且退後一步,揹着兩隻手説道:“華姑娘!我們不會那麼不自量力,憑我們能攔得了兩位嗎?不過,請兩位看看這封信,一切都明白了。”趙小彬和小玲姑娘對看了一眼,便拆開信簡。趙小彬略一過目,不由地顏大變。

小玲姑娘立即察覺到不對,伸手接過信簡,是出自易中行的手筆,在揚州,易中行算是一個文武全材,一筆字寫得龍飛鳳舞。

“書留趙小彬和華小玲:我們常説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對你們來説,這句話應該很有用。”

“就算是竹篙令不在我手裏,憑你們兩個人,在揚州也做不了大事。何況現在竹篙令已經落在我的手裏,你們揚州之行,是徹底的失敗了。”

“如果你們還想掙扎,我再提醒你們一件事:趙小彬喝的那瓶水,解除藥有餘,但是,陰寒過甚,自有一分陰毒留在肺腑之內,一週之內,失去功力,一個月以後,形同廢人。”

“我絕不聳聽,趙小彬此刻不妨自行默察試試看。”

“在你們看這封書簡的同時,卜五爺的下落給你們做一個很好的參考…”小玲姑娘不伸手抓住趙小彬説道:“小彬哥!你現在…”趙小彬微笑説道:“小玲!易中行比我們想象中難纏得多,我們低估了他。但是,同樣的他也低估了我。”小玲已有了淚光,説道:“小彬哥!你此刻…?”趙小彬説道:“在你看信的時候,我已經默察過,卻有一股寒毒,阻在我經脈之間。不過沒有關係。我要在失去功力之前,要將我的所學好好地發揮,以不負所學。”小玲姑娘忍不住眼淚下來,趙小彬緊緊握住她的手,説道:“小玲!別讓這封信簡亂了我們的腳步,走!我們去看看五爺。”那兩個人立即接着説道:“趙爺!不必看了,卜五爺此刻已經解往揚州分舵的路途中了。”趙小彬瞪眼問道:“你説解往分舵路途中,是什麼意思?”那兩個人説道:“趙爺可以想得到的!”趙小彬冷冷地説道;“我要你們説。”那兩個人説:“舵主意外的獲得竹篙令,對於三月十五的幫眾大會,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不過,如果這個竹篙令能由執法堂前五爺親自執符傳令,情形又不同了。所以舵主還是要借重卜五爺!”小玲姑娘呸了一聲説道:“易中行他在做夢!五爺赤膽忠心,絕不會替易中行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那兩個人説道:“華姑娘説的一點也不錯,卜五爺是個漢子,絕不會做這種事的。不過卜五爺不幹,恐怕也由不得他了,拿現在來説,卜五爺已經開始受罪了。”小玲姑娘急忙説道:“小彬哥!我已經亂了方寸了,我們該怎麼辦?”趙小彬沉了一會,便向那兩個人説道:“你們要阻攔我們嗎?”那兩個人説道:“我們説過,我們不會那麼自不量力。趙爺和華姑娘要到哪裏,儘管請。”趙小彬牽着小玲的手,存着戒心,衝出後花園的門,果然沒有阻擋。再越過一個荒涼破敗的院落,推開另一扇小門,門外就是一條河道,青石台階,就是碼頭,而且此刻門外碼頭上,就靠了一隻小船。

趙小彬向小玲姑娘問道:“小玲!

”小玲姑娘説道:“小彬哥!如果從這裏走,就包在我身上。”排幫總舵主的女兒,這水面上的功夫,那還用説。

跳上船,解開纜,小玲搖動櫓,船很快地就順着河,向前滑行。

剛轉過一個彎,突然有一隻長櫓雙槳的船,斜地裏衝出來,正好攔住去路,如果不是小玲姑娘駕舟的技術高明,就是船翻落水的下場。

小玲姑娘正要喝叱,趙小彬笑笑説道:“看來兩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且二位本就是假冒揚州分舵的人。”小玲姑娘這才看清楚,這隻船的船艙裏坐着兩個人,滿面得意的笑容,望着趙小彬。

其中一個對着趙小彬抬抬手,説道:“你很聰明,不過稍微遲了一點。”趙小彬霍然拔出寶劍,厲聲喝道:“現在還不算晚,你趁早説清楚,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究竟打什麼主意?我不願殺人,如果你我動手,就不能怪我!”那兩個人笑笑,從容不迫地説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我姓韓,我叫韓言一,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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