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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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道:“小丁你別擔心，我自己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你看！我連繩子都帶了，如果我受不了，還是一樣不會被水沖走；不要婆婆媽媽，你再鬼叫，我可要生氣羅！回家吧！傍晚再到瀑布旁邊大樹下拉起繩子，保證我又回來啦！”説完輕撫一下小丁肩頭，已掠往飛瀑。

小丁痴呆的望着小背影，難過非常。

老頭走出屋外，撫着小丁秀髮笑道:“小丁別為小擔心，他有一股勁，這股無堅不摧的勁，一定能保他平安，我們也開始練功吧！”小丁微微點頭，反身走回茅屋，她去換衣服準備練功。

小奔到飛瀑岸邊，他很快將繩索一頭綁在樹幹上，另一頭則纏在自己間，隨後下衣衫，出短褲黑水靠。望着飛瀑輕笑一聲，抖抖身軀，抓起鐵牌已竄入水中往瀑布游去。

“莫塔”瀑布威力何等之大？光看湖水之水勢被它衝成大濤天，兇湧駭然，再加上有如萬馬奔騰之隆隆巨吼聲，也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真虧小想出這種練功方法:最簡單的方法，最有效的武學秘本，卻最難練成的武功途徑。

小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想練飛刀最重要的就是勁道，而勁道之強弱，是靠腕動和內力之強弱來斷定，他雙手舉着鐵板去阻擋瀑布，他必須有驚人之腕力才能抓住鐵板，也必須要有相當之內力，才能抗拒瀑布之衝擊。

有人練功到達一個階段以後，就會伸掌擊石以論定自己的功力如何，而以掌擊石一樣會發出反彈之力，如果掌勁愈大，反彈之力也愈大，只有突破反彈之力，才能在石頭上印下手印，可惜石頭是死的，不會主動發出力量，所以練那種功夫的人，也只能以手印深淺來斷定功力強弱，事實上，武林中人練的都是此種功夫。

小是絕頂聰明的人，他找到一個會動的石頭飛瀑。他要讓飛瀑不斷打擊自己雙手，等到大功告成，他這雙手去攻擊不會動的石頭，那當然要比一般人強多了。

只見小已游到飛瀑盤石邊，隆隆之聲已震得他血氣翻騰作嘔，強一口真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盤石，可惜他只一下想站起來，立刻被瀑布沖走，打得他肌膚盡赤，疼痛不已。

一連四、五次，小大叫道:“的，這力道要比我估計的來得大，水勢太強，還沒到正中央就被沖走…”瞪了一下飛瀑，甚是不服氣的吼着:“我就不信！”他再次衝往飛瀑，這次他用大悲指擊向盤石，想以此借力爬過去，可惜盤石相當堅硬，小只能戳入一分，連指甲的一半都不到，小不能放手，一放手又會被沖走。

而相繼傳來的是指頭承受全身重量，及飛瀑衝擊的力量之痛苦。就這樣，他慢慢戳盤石，慢慢爬上盤石，手指也因為壓力和磨擦力太重而皮破血，小硬是不放手，咬着汗，一寸寸慢慢爬…

終於他到達飛瀑中央，他已筋疲力盡，但來不及休息，萬斤水勢已壓得他身沒辦法直，壓得他五臟六腑沉痛不堪，此時他只得硬撐，他試着以手支撐趴在盤石上的身軀“啪！”一聲，他又被壓倒在地，像蛤蟆被磚塊壓着似的，夠他受了。

一連十餘次，他已力竭了又再力竭，只好趴着略為休息，準備再從頭開始。雖然趴着不動，水勢依然像會動的磚塊，猛砸趴在地上的蛤蟆一樣，打得他頭昏腦脹，肌膚盡痛。

抿了一下嘴巴，微微一翹嘴角，苦笑下已，心中念道:“這滋味真苦啊！”心念剛畢，他又再次戰鬥，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直到第四十七次他才站起來，這時他已運盡全身功力，憋得滿臉通紅，他不敢鬆懈，因為一鬆懈又會被沖走，就像頂着一座山一樣，氣一？，馬上會被壓扁。

足足憋了兩個時辰“哇！”一聲慘叫，他已經再次被衝出盤石，飛瀑已無情的將小擊倒，不屑的將他-在一邊。兀白吐着龐然浩瀚狂滔。

小那股不信的氣已發，那股打不敗的韌已生，不屈不撓的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挑戰，一次一次的往上爬，一次又一次的被衝下來，此時的他已經雙手盡是裂痕，全身盡是傷，他已筋疲力盡，但他並沒有停下來，他知道這是突破的一刻，能戰勝這一劾就是勝利，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的，我非站上去不可！”小再度衝上去，雖然他覺自身力道在慢慢減少，但這只是他自己的覺，其實無形之中他身軀力量已增加不少，這次他終於將鐵板舉在頭頂上“哇！”口吐鮮血，又被衝了下來。

雖是如此，他卻知道一次比一次進步了，只要有進步，他就有信心…

小練功手法，真叫人觸目驚心，若充滿情之人見了，則必不忍而淚下。

天漸漸暗下來。

小已經變成怪物一般，整個臉已曲扭泛青，雙目瞪大，牙關直咬，他在展開生命的搏鬥，但終究他是第一次嘗試，終於被無窮無盡無絕的飛瀑擊倒，昏死在水中，還好，他事先有纏着繩子，否則將不知被衝到那襄。

黃昏一到，老頭，小丁，阿三，阿四立劾趕來看個究竟。

阿三，阿四很快的找到那條繩子，他倆立即收繩，不久小已從水裏被拖上來，手中還緊抓着那塊鐵板不放。

“小嗚…”小丁立即衝過去，將他抱起來，忍不住眼淚也奪眶而出。

阿三解掉他身上繩子，打打他嘴巴，急叫道:“小幫主，你快醒來！快醒來！”小已扭動一下身軀，口中又滲出不少血絲。

“小嗚…”小丁又自哭了起來，絲巾急往他嘴角抹去。

阿三急叫道:“小那幫主你沒關係吧！”小悠悠從昏中醒過來，習慣的笑了一下，無力道:“沒關係，死不掉的。”阿四見到小已會説話，心情也輕鬆不少，他笑道:“小幫主，你練的功夫好厲害，我們想學都學不到。”

“小，你練別的好不好？你看你全身都是傷，我…”小丁又出淚水來。

老頭微微輕笑，安關心道:“小，過關了嗎？行不行？”他同樣到不忍和難過，只是不願意在晚輩的面前有所失態罷了。

小輕弱無聲道:“差不多了，老頭，藥準備好了沒有？”老頭甚欣道:“準備好了，阿三你幫忙小丁，抱他到藥桶裏。”阿三立即幫小丁扛着小直奔庭院，老頭馬上將小全身上金針，再將他放入藥桶內，像幾年前一樣的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