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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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盲舞會晚上,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我極不情願地被彩甲魚三人拉去掃舞盲。搖搖晃晃地到了系裏,男生早已到了。誠如她們所説的那般,本系是狼多少,就連我這種壞也多少算塊啊。(在他們狼眼裏,你連壞也不算,就是個看(管)的!)先是舞蹈老師(此舞蹈非彼舞蹈)演示教授,隨後讓大家男女自由組合學習。老師話音剛落,周友那牛芝麻燒餅便向我們走來。範彩一直攙扶着我這個穿高跟鞋象踩高蹺的人,此時更是拽緊我,求救地看向我。

“範彩,我請你跳舞。”周友説話口氣十分篤定,我側頭看了下範彩的表情,又覺到她在拽我的衣角,於是不客氣地回周友:“請女生跳舞,請你用問句,不要用祈使句,懂嗎?如果沒用問句,也要象我一樣用反問句,知道嗎?”我眼球上下滾動打量周友,繼續説:“真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這份自信!”見周友怒瞪我,我也倔上來了,我忍你很久啦,連我這個不住寢室的人,都已經被小余提及你幾來對範彩死纏爛打的事情到厭煩了,現在你竟主動送上門來找,反正大一大班長也得罪了,也不差你個大二大班長,我強硬地説:“如果我沒記錯,這可是我們新生掃舞盲的舞會,按説你去年就應該被掃了啊。”見本系男生們難得附和地跟着點了點頭,我繼續説:“做人要有良心,就是沒良心,也要有原則,就是沒原則,也要有道德,你不能就光剩下本能了啊!”周友被我説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然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系裏。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嘛!隨他一起離開的,還有一名男生,仔細看了看,原來是第一天説我是送臉盆的那位師兄!不錯~順便報仇了!我正抿着嘴笑,這時看到舞蹈斜靠在門框上笑眯眯地望着我,也不知他何時來的。小余過來生氣地擰我,低聲埋怨:“你把周友趕走了我雙手同意,但是大三的大班長張謙給氣跑了,我的帥哥被你給掃出去了。”原來那個是大三大班長?我發現和我有仇的全是學生領導啊~“張騫?哦,那不賴我,他回去要收拾行李,準備出使西域啦!”話音未落,就被小余使勁地掐了一把。

見周友被我倔走,一些沒什麼信心、沒什麼條件或者對女生沒什麼興趣的男生已經兩男一組開始練習跳舞了。(後記:畢業時,系裏的某位同志,還特謝我,他説他就是在那個舞會上萌發了對另個男生的美好愛情。)小余和賈畫還有其他專業的女生漸漸都被人邀請了,此時只剩下沒人想請的我和因我而沒人敢請的範彩。大概我在剩下的狼們的眼中就是一隻牧羊犬。哎,混到這份上,我心裏也難受得很。我氣悶地一股坐下,心想,美女啊,中國人,要學會説“不”不想和誰跳,就直接拒絕唄,不能壞人總讓我一個人做吧。現在範彩害羞地站在我身後,我這麼大大咧咧地一坐,簡直活生生的老鴇賣女兒的德行。沒想到此時此刻,居然還有男生向我們走過來,讓我不好生佩服這位男生!定睛一看,原來是袁悦,我看中的哥哥,我立刻喜上眉梢,不過想到人家過來是因為範彩,又不免沮喪。

袁悦開門見山地説:“範彩,我能請你跳舞嗎?”不錯不錯,知道用請求句。範彩拉了我兩下衣服,示意不願意。哈!好姐妹,不奪我所愛!我滿臉欣喜,客氣地回袁悦:“她好象不太想和你跳舞。”見袁悦眉頭輕微一皺,我又忙勸他:“人家專業就一個女生,咱專業稍微多些,你還是挑個咱專業的跳吧。(例如我,這句被我生咽回去了。)”袁悦沉片刻,然後説道:“範彩,我想追你!”一語天驚!你豈止是勇氣可嘉啊!此時不只我驚愕得張着嘴,就連正在跳舞的系裏的其他同學也被驚得駐足觀望。不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出於本能,説了句:“請你捎帶把我一起追了吧!”我也是一語地驚啊!除了袁悦聽若罔聞,其他人懸點因為我這句話栽個大跟頭。而我話説出口,才漸漸意識到,臉刷的就紅了半邊。尷尬地掃過教室,同學們表情各異,瞥到舞蹈,他手輕支着下巴,一副看戲的表情,不過笑容似乎比方才淡了幾分。

有老媽平素的培養,經過這樣的嚴重口誤後,我仍然不到半分鐘便恢復了常態,其實也算不上口誤,只能算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袁悦面不改,平穩地説:“應該不可能。”我也彬彬有禮地回道:“謝謝你用‘應該’這兩個字!”袁悦似乎也看出範彩並沒有答應他的意思,便紳士地離開,坐到了一邊。

仍不死心的男生們開始悄聲商議。不一會,王吉徑直走過來,對我朗聲説:“我請你跳舞。”我側頭看向範彩,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還沒想明白呢,就被王吉拽入舞池。我剛被王吉拉走,就見其他男生向範彩蜂擁而去,範彩被眾人糾纏,無奈之下匆忙選了一位男生也步入舞池。哎,她還是難逃昨腳起水泡的命運。

我冷嗤一聲,對王吉説:“原來你是他們選中犧牲的人!”王吉也毫不隱晦“他們説咱班的母老虎,應該我這個班長去當武松!”去你的!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疼得哎喲一聲,苦着臉問我:“你是不是天津河東區的?”

“恩,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對我有意思,特意去打聽我?(沒見過這麼樂觀的人~)“那怪不得了,河東獅吼果然名不虛傳。”我踩踩踩,踩死你!事已至此,我也無所謂了。老媽!總算有人請我跳舞了,雖然是在他不情願的情況下,但怎麼説也叫有人請了,哈!(她這麼快就認命了!)讓還沒學會穿高跟鞋走路的人開始跳舞,大家可以想象王吉痛苦的煎熬了。不久,王吉放開我,走到吳玉身邊,痛苦地説:“換你接力吧,痛苦是無限的,而人的義務卻是有限的,該你盡義務了!”我看在眼裏,心裏涼颼颼的,出於自尊,我萌生了離開的念頭。恰在此時,吳玉那厚實的手掌突然握住了我的,他手下稍微用力,我掙了下,看着他那誠懇的眼神便也作罷了。奇怪的是,這時舞蹈竟走到離我只有不到兩米的地方,我們眼神就這麼無意地對上,隨即舞蹈在邊上的椅子自然地坐下。

我和吳玉跳了一會,我仍沒什麼長進,不過每當我踩到他,他都悶不作聲,並不抱怨,只是盡力扶着我,藉此幫助我控制重心。我不由心存,漸入佳境,臉上也漸漸浮起了笑意。就在這時,不知誰突然重重地撞了我一下,我腳一崴,眼見就要正正跌進吳玉懷中,和他抱個滿懷。吳玉此時眼中閃過一瞬猶豫,竟害怕地閃身,於是我便狠狠跌於地上,而飛出去的鞋子剛巧被舞蹈手接住。

我坐在地上,凝視着吳玉,卻吐不出半個字。吳玉似有愧疚,要彎身扶我,我打開他的手,忍着腳上的疼痛,自己站了起來。站起來時右腳疼得讓我有一小下踉蹌。我下腳上僅剩的那隻鞋,光着腳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教室。剛出教室,我的眼眶便紅了。小余她們也跟了出來,在身後喊我,我沒有回頭,生怕被她們看到我的眼淚。幸好舞蹈這時出來了,攔住了她們,不知道和她們説了些什麼,總之成功地讓她們回到了教室,而只是他一人追了過來。

我扶着樓梯扶手才走了兩步,就到十分吃力,誰想到舞蹈猛然將我橫抱起,調侃道:“容易崴腳,就不要長這麼胖了嘛!”

“你這個禽獸!”我想也沒想,使勁擰扯他的耳朵。

“哎呦!”他這麼一呼,我急忙縮手,剛才衝昏頭了,連級導師都敢動手了。不過擰了他這麼一下,才發覺心裏不似方才那般委屈了。

“我説,我還沒禽獸你呢,你怎麼就動手啊!”舞蹈佯裝委屈。

“誰讓你強抱我的!”我説完立即意識到歧義。

“強暴你?!”舞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告訴你,你説我是不是應該負下責啊?”

“誰用你負責!”

“可是我於心不安啊,那我這禽獸的名豈不是做實了?”舞蹈滿臉的戲謔。

出了物理系樓,舞蹈掏出一把鑰匙,連續開了兩輛自行車都沒打開,直到第三輛才打開,將我扶上後座坐好後,他便騎車直奔校醫院。

“你順便也找醫生治治你的年輕痴呆症吧,糊塗到自己的自行車都能認錯兩次!”

“誰説我騎自己的自行車來的?我只是剛才找系裏的某個同學借輛車急用而已。”

“某個同學?誰啊?”

“我也不知道誰,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一把鑰匙可以開n輛自行車!”

“哦,記得從哪裏開的轉天還回那裏啊!而且只限學校!”舞蹈補充説明。

“…”奇怪醫生舞蹈騎得很穩,有減速帶的時候就會特意繞開。很快我們便到了校醫院。下了車,舞蹈看了看我光着的腳,嚴肅地説:“醫院的地上保不準有些碎玻…”他話還沒説完,我已經單腿蹦到他背上了。

“你還真自覺啊?”

“沒辦法,我一直是個自覺的好學生,要不怎麼考到這裏來的?”切~只要不受傷,臉皮厚點算什麼?

舞蹈揹着我直奔醫療室,一進去,就見一位正伏案讀書的男醫生抬起頭來,他帶着金絲邊眼鏡,眉目清秀,似笑非笑,看來應是個飽學的醫生,卻又帶着幾分掩飾不去的氣。舞蹈一看清他的臉,揹着我轉身要走,堅決地説:“咱們換個醫生!”啊?!這麼英俊的醫生,我來醫院不看他我來幹嗎?(您是來看病的!她已經忘了~)我一骨碌從舞蹈的背上滑下來“醫生,救我!”醫生上一步,扶我坐下,又笑望了舞蹈一眼。果然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才這麼一會就把這救死和扶傷充分地表現了出來。

“原來是你啊!尤蓉是吧?”醫生笑眯眯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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