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激盪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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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一頓,低低嘆了聲,拿着終於找到的傷葯轉過身,直視她的眼眸“所以你要替家人報仇?”她瞅着他為自己上葯的輕柔動作,心頭甜滋滋的“也為自己報仇。”他取出一方帕子仔細包裹傷處,聞言,訝異的抬眸“你?”突地靈光一閃“是背傷?”他聽小晴説過她背不舒服,難道是那時受的傷?他不是已經給她無季的葯了?難道還是沒治好?那她之前還為了他放這麼多血,會不會因此加重傷勢?
餅度的緊張讓他腦袋糊成一團,莫名其妙的想法亂七八糟的在腦海裏竄來繞去,噬平常的
明和冷靜。
“嗯。”如水般湧來的不堪回憶,不斷摧折她的平靜,呼
出現一絲不穩。
“現在好了吧?”東方靖緊張兮兮的探頭望向她的背,騎了一上午的馬,她沒犯疼吧?午後的陽光炙熱迫人,他卻冒出涔涔冷汗。
他緊張的模樣為衞欣帶來安穩心緒的力量,剎那間,黑暗離去,曙光照進她陰影斑駁的回憶,驅離她的不安。她知道了,他不會介意她遍體鱗傷的身心。
她淡淡的笑了,笑得有如清風,笑得不帶芥蒂“好了。”唔!只在回憶來侵擾她的時候,引發陣陣的疼痛,不過…有他在的話,她或許可以擺過去,不再受回憶影響,將支離破碎的心拼回完整的模樣,徹底驅除傷痛,然後,他們可以一起找到另一片光明、潔淨的天地,裏面有他、有她、有他們的未來。
“真的?”但他仍是焦急,幾近語無倫次“大夫、我們,你的…”衞欣拉住他的衣襟,正説道:“我沒事。”她再傻也看得出來…他真是愛慘她了。不論是何種面貌的他,都是他,都是那個不安的訴説愛語的男人。
她凝視着他急白了的俊臉,心湖波瀾驟起,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就為了眼前這個急得發慌的男人,她願意付出一生的愛戀。
東方靖口氣,惴惴不安的再三確認“真的?區家的事我們可以以後再來,你千萬不要勉強。真的沒事?”
“沒事,你冷靜下來。”她温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汗珠,對他綻放安撫的笑容。
這突如其來的温柔瞬間擊潰東方靖勉力拾回的冷靜,對着那張因他漾出暖意的蠶容,他錯愕到説不出話來。
衞欣輕輕收回手,摸摸他細心包紮的左手,再摸摸還留有他温度的右手,兩邊都是他,他的關懷、他的温度和他的真心,讓她空寂許久的心漸漸有了篤實的覺。
“走吧!我們快把這事了結。”把過去拋到腦後,她才能放心向未來,
向有他的未來。
他摸摸她撫觸過的臉頰,覺得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
荒涼的鄉村裏,幾個孩童拿着簡單的玩具奔跑嬉鬧,東方靖攔下一個小女孩,問清了區家現居何處後,便跟衞欣往那裏走去。
幾個衣衫破爛的鄉人和孩童在他倆身後好奇觀望,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瞧着他們閃閃發光的衣袍。
衞欣語帶憐憫“這裏真荒涼。”殘破的屋舍、荒瘠的土地,作物毫無生氣,這裏的人過着怎麼樣的生活?
東方靖瞥她一眼,眸子浮現讚許和依戀。
即使歷經慘痛的遭遇,她仍保有柔軟的心地,從她為黑豹療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絕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然,後來她營救小晴父女一事更説明了她的善良,這份善良讓她對怨恨入骨的仇家也沒痛下殺手。
她有一顆純潔無瑕的心,在見到她的瞬間,他就知道了這點,這也讓他卸下心防刻意接近她,然後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才驚覺她已打破他對女子的偏見,那份因霓瑜而生的偏見。
“就是前面了。”傾斜的草屋外,一名衣衫襤褸的妙齡女子提着大竹籃在曬衣服,一名憔悴贏弱的婦人推開搖搖晃晃的門板走出屋外。
衞欣止住步伐,瞧着眼前貧困加的人家,卻無報仇成功的快
。
胡、李兩家的慘狀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覺得有何不對,亦能從中獲得報仇成功的快意,但為何此際看到這兩名女子的窘境會讓她心頭沉甸甸的?
“衞欣?”東方靖不解她惘的神情。
她回過神,悠悠長嘆“算了,何苦相?”當她親手將人推入困境中時,她
覺不到其中的殘忍,然而見到他人遭人迫害,她卻深刻的體會到其中的醜陋與殘酷,就算理智告訴她,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她還是於心不忍。
“幫我個忙好嗎?”凝眸注視他剛正獷的臉龐,如今,她已找到她的幸福,何必執着過去,讓自己痛苦,也讓他人痛苦?
東方靖心口一窒,她要他幫忙?這表示她願意讓他踏足她的世界了?他端正了神情,以最正經的聲音開口“你説。”衞欣平靜的面容有着釋然“幫他們離貧窮。”幸好她給胡、李兩家下的毒不至於留下終生遺憾。
胡、李、區三人業已嚐到苦果,她也不算辜負王嬤嬤的託付,對無辜身亡的衞家人也有了代,剩下的,是她自己的人生…
“啊?”這急轉直下的情勢讓東方靖一陣茫然,略一思量後,便了解她善良的天終是戰勝了仇恨。
“嗯。”他低緩的答允中藴含了動、欣賞和深情,在心口
織成終生不悔的深情。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善良的她?在被霓瑜狠狠傷害過後,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想望,然而,她以皎然無瑕的姿態打破他對女子的種種偏見,喚醒他沉睡多年的熱情…
“謝謝你。”衞欣再望望落魄的草屋,用力一轉身,徹底揮別過去,對東方靖笑笑“我們回家吧。”説罷,便舉步踏上小徑往村外走去。
東方靖呆若木雞,看着她的背影,腦袋瞬間停擺。
家?她説回家?他沒聽錯,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承諾過他待區家的事了結後,會考慮他們的親事,這就是她給他的回覆?
衞欣發覺他沒跟上來,回頭找到杵在原地張口結舌的他,出聲叫他,陽光下,含笑的眼睛燦然炫目“靖?”她叫他什麼?!如果這不是真的,就是他的耳朵有病!
東方靖猛耳朵,搖頭晃腦,試圖找回清明的神智。
街欣見他整個人都傻了,明白他是適應不過來她的轉變,惡作劇的心情湧上心頭,她提高音量,對遠遠的他喊道:“靖!我們回家了!”
“啊!”她、她真的説了!狂喜如海濤般席捲心房,東方靖拔腿朝等待他的人兒奔去,獷的臉龐洋溢着純然的喜悦。
“你答應了?”他顫聲要求確認,一顆心提得章局的。
衞欣俏皮一笑,纖手拉整他因奔胞散亂的衣襟“你可以找人看子了。”
盪的情
梗住喉頭,他擠出一聲“喔”便再也發不出聲。
幾天前還不相信他的人,今天卻答應要和他成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一點兒也猜不透她的心思是如何運轉的。
他低頭凝視巧笑倩兮的她,動情的低喃“我們回家吧。”
“嗯。”衞欣清麗的容顏綻放朗的笑靨,恍若
離樊籠的彩蝶,在陽光下展開她美麗的翅膀。
舒人心肺的清風徐徐吹來,馬兒長鳴一聲,拔蹄馳向京城,將飛揚的塵土遠遠拋在身後,一黑一白的人影在朗朗光下奔向他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