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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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看多了淨學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以後看卡通的時間縮短為一小時,還要我篩選餅才準看。”省得她老是學那些教壞小朋友的東西,古靈怪的使壞。
“不要呀爹地,可愛活潑又善良的小涵涵會死掉,你忍心看你心愛的小寶貝如花一般凋零嗎?小涵涵會枯萎啦!”祈筱涵抱住親愛爹地的大腿直撒嬌,小小的身體像無尾熊一樣緊抓不放,隨着大人的步伐被拖着走。
浴室裏,對着鏡子洗臉刷牙、刮鬍子的祈煜翔無視腿上的重量,站得筆直。
“祈筱涵,你再不把手放開,我就把你丟進馬桶,衝到大海里。”
“好呀,好呀!爹地,我要把我的娃娃帶到海底和海綿寶寶當鄰居,跟派大星一樣不洗澡,整天得髒兮兮的,我要當臭小孩。”她興奮的拍着小手。
祈煜翔很無言。現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麼?他們以前這年紀還傻不楞登的,能説出完整的句子已經是天資聰慧了,哪裏能得像鬼,有條不紊的和大人對答。
“髒小孩不能穿漂亮的公主服,也不可以用粉紅的緞帶綁頭髮,還有你那些好看的髮飾和小手鍊都會
髒,你最喜歡的玩具也不能帶到海底,因為海里有水會漂走。”他忍着宿醉的難受,用小女孩最在意的事引導她,顯然的她聽進去了,慎重的思考着。
“我的波波會濕濕的,我不喜歡。”兩人走出浴室來到餐廳,她爬上專屬的兒童用餐椅,表情嚴肅得教人發噱。
波波是隻全身草綠的布娃娃,頭大、眼睛更大,佔據三分之一的臉,四肢細長,形似小外星人。
給自己倒了杯又苦又濃的黑咖啡一口喝完,祈煜翔勉強清醒了幾分,走到瓦斯爐前開始煎蛋。
“祈筱涵,你給我乖一點,不許再捉你的保母,自己用你的指頭數一數,這是第幾個了。”第幾個被她的鬼靈
怪、頑皮搗蛋趕走。
“爹地,我很乖呀,你看我今天自己起牀,自己穿衣服,不用人幫忙喔!”她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好像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那是因為你想惡作劇,才會迫不及待地從牀上爬起,待會兒吃完早餐後就罰你整理庭院,把挖的土填回去。”做壞事要受處罰,不然她會更加無法無天,把錯的當成對的,無所顧忌的為所
為。
“不是我挖的,是多多。”她小手一指,指向趴在米
沙發旁打哈欠的大笨狗,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坐好,不要動來動去,在新保母來以前都給我規矩點,否則我用你挖的把你埋起來。”祈煜翔轉過頭,故意嚇唬她。
自從生活中多了這顆不定時的炸彈,他單純而規律的世界一下子被搞得天翻地覆,讓他是一個頭兩個大,隨時處在備戰狀態,巴不得早點把這位令人又愛又恨的小祖宗送走。
祈筱涵不高興的嘟起小嘴。
“又有新保母,爹地,你是不是很討厭小涵,不想看到可愛的小涵?”他表情一僵,不太自然地揚高嘴角。
“我哪會討厭小涵,你可是我們祈家的寶貝。”這小討債鬼,夠他受了。
“那爹地為什麼不跟小涵在一起?小涵不喜歡那些笑起來像假人,一直要小涵聽話,不可以亂跑的保母,我最最喜歡爹地了。”她笑得好甜,幾乎要把人從裏到外給融化。
聽着甜軟嗓音,再看見一張甜甜笑臉,對可愛物種沒轍的祈煜翔心軟了。
“因為我要上班賺錢,才能給你買更多的娃娃和新衣服、新鞋子,讓你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真的嗎?爹地。”一聽到有新衣服、新鞋子,她眼睛亮得像天邊最亮的一顆星,閃爍着歡喜。
“真的。”他輕輕點頭,不敢太用力,太陽的
痛讓他不舒服到極點,喝再多的咖啡也壓不下去。
祈筱涵十分開心,拖着小椅子跑到他身旁,站上去抱着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爹地,我好愛你喔!最愛最愛你了。”他斜眼看去,將靠得太近的小腦袋推開。
“我昨天早上出門前也聽見你對虎皮説你最愛最愛的是他。”虎皮是一隻有花斑紋的貓,被前一任主人遺棄,因此有些膽小,對人防心甚重,不主動接近人。
他平時會窩在窗簾後的窗户前曬太陽,誰叫都不搭理,整天懶洋洋的睡覺,肚子餓時便會去抓廚櫃要貓食,警覺很高,只要不認識的陌生人一靠近便會迅速逃開。
“爹地,我是騙虎皮的,其實我最愛你了,誰也比不上。”她的嘴像抹了,甜得不得了。
“是嗎?”祈煜翔很懷疑。
祈筱涵笑咪咪的喝了一口牛,甜甜的説:“爹地,我不吃黑黑的蛋,我很孝順,那些全給你吃。”他一聽,立即轉回去看着煎得焦黑的荷包蛋,他頭更痛了。看來他不只要找個能治得住小丫頭的保母,那人還得入得了廚房,起碼能燒兩道家常菜,否則他要不餓死,要不死於食物中毒。
他和廚房犯衝。
早上九點零三分,透明的落地門向兩旁滑開,一進門,左側是高約一百二十公分的櫃枱,有兩名容貌不錯的櫃枱小姐負責接待和接受詢問,以視覺上的享受和不卑不亢的服務態度,讓人有賓至如歸的覺。
櫃枱後方是二十坪左右的警衞室,白天有四名警衞輪巡邏、四處查看,一方面保護公司內員工的人身安全,一方面避免有外人闖入,竊走重要的機密文件。
“大地房屋”成立於七年前,是間相當年輕且多元化的公司,老闆是個剛滿三十歲的年輕人,衝勁十足,敢拚勇於創新,更敢用沒經驗的新人,內部員工平均年齡在二十八歲上下,一眼望去皆是朝氣蓬的景象,少有人偷懶、個個都是辛勤的工蟻。
大地房屋從事房地產買賣,有時是代銷,以成的方式替客户賣房子,成
價
百分之十做為利潤,有時是自建自銷,對象的好口碑使得業績長紅。
從十五坪大小的小套房到兩、三百坪的花園洋房,只有不想賣的房子,沒有賣不出去的房子,驚人的銷售量年年創新高,買賣的房屋在市場上幾乎供不應求,這全都要歸功於老闆的正確決策。
外界對於這位充滿話題的房地產大亨有諸多揣測,有人説他是被包養的小狼狗,藉着某個富婆的資助竄起,靠着女人的錢才無資金匱乏的問題,年紀輕輕就闖出一番局面。
亦有一説他是某富商的私生子,因為元配不承認他的存在,不准他認祖歸宗,富商為了補償見不得光的兒子才給他一筆錢,讓他自行創業,不看人臉討生活。
更誇張的還有人説他是傭兵出身,國籍不明,將殺人賺來的酬金投資在不動產,眼光準的相中一定會大發的土地,走不正當的門路搶先一步購買,而後由此發跡。
眾説紛紜的傳聞十來個,有可笑的、有滑稽的、有令人發噱的,大家都在猜測他走了什麼狗屎運,運氣就是比別人好上那麼一點,順風順水的進斗金,口袋滿滿。
其實他只是比別人更努力一些,人家一天工作八小時,他是翻倍的拚命,公司草創之初他一天睡不到五小時,吃、睡都在公司,以公司為家咬牙硬撐,非要拚出成績不可。
外人只看到他表面的風光,卻沒瞧見他徹夜不眠的辛苦,如今偶爾的胃痛也是當時三餐不定時所致,他付出的心血和艱苦是別人想不到的,他也從來不提。
再加上他不接受媒體的訪問,也鮮少出席大型的名晚宴,花邊新聞更少得可憐,幾乎是獨來獨往的獨行俠,更為他成名的傳奇
蒙上一層神秘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