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催繳住院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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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你去吧。”柳涵煙點點頭“這裏給我了。對了,這兩天磊磊誰帶啊?”
“哦,磊磊一個人在家,我讓鄰居幫着照看一下。他自己會電飯煲、
個蒸蛋、煮方便麪什麼的。”説到兒子,史金蘭不覺一嘆“這也是沒辦法,大人遭難,他也只有跟着受點罪了。”伺候柳可青解了個小手之後,史金蘭就走了。然後,一直到中午也沒見她來。
柳涵煙倒沒什麼,但柳可青有些發急了,一會嫌史金蘭太墨跡,一會又擔心她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直到快兩點了,史金蘭才提着飯盒飯桶過來,身後還跟着十三歲虎頭虎腦的柳磊。
史金蘭一進門就略帶歉意的説,她取了錢之後,順道買了點菜回家,然後匆匆做飯,吃了就過來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急了。餓了吧?趕緊吃飯。”
“什麼?你竟然還跑回家去了?”柳可青頗有些火氣的,他家可在市郊縣某小鎮“這乘公車來去都要兩個小時!還真虧你想得出!你不知道小煙剛來,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照看我也不方便嗎?”
“我這也不是擔心磊磊一個人在家裏嗎?”史金蘭一癟嘴,頗有些委屈的“再説,我想給你做點排骨湯補一補啊。這醫院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
“好了,爸爸,別怪阿姨了。”柳涵煙連忙勸道,然後伸手拉過柳磊“磊磊,讓姐姐看看。兩年不見長高了好多呢。”
“…”猛然見到一個美少女,小男孩有些羞澀,紅着臉微低着腦袋,連姐姐也叫不出口。
“快叫姐姐啊。”柳可青對着兒子催促到。
而史金蘭卻打開保温桶解釋道:“磊磊開始發育了,正長身體呢。”頓時,一股芳香的排骨味道飄溢而出。
這讓早晨只吃了兩個包子的柳涵煙更覺飢腸轆轆。
吃完飯,柳涵煙猛然看到趴在牀邊給父親擦嘴角的柳磊脖子上戴的銀鏈子,知道一定是八卦鎖,突然想起這八卦鎖是凌浩然的,不覺下意識的走過去。
“磊磊,給姐姐看看你的八卦鎖。”柳涵煙邊説邊伸手去扯出柳磊脖子上的銀鏈子。
雖説已經和凌浩然分手了,但這八卦鎖如果真是他家祖傳的東西,她還是要還給他的。
柳磊條件反般立即按住那即將拉出衣領的八卦鎖牌:“不要看啦。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也有一把嗎?”柳可青見此一摸柳磊的腦袋:“幹嘛像刺蝟一樣?就讓姐姐看一下唄。”柳磊立即雙臉通紅,捂着銀八卦患得患失的低拉着腦袋。
史金蘭見此,趕緊説了一句:“哦,小煙,不好意思。前年年後在袁紹文哪裏,磊磊翻倒你的八卦,覺得你的更好更緻就悄悄換了一下。你反正這麼大了,也不戴了,要不然就給弟弟吧?”果然如此!
柳涵煙嚥了一下喉嚨:“哦,但我必須看看,因為這是我一個同學送給我的。如果無關緊要,就給磊磊了;但如果是他外公留下來的,我就要還給人家。”
“還要還給人家啊?”柳磊瞪着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很不捨的按着八卦鎖“人家既然都送給你了,幹嘛還要還呢?”
“如果是人家外公留下來的,那是有紀念意義的。”柳涵煙只得耐心解釋“他也是小時候不懂事才送給我的。磊磊乖哈,給姐姐看看。”
“給姐姐看吧。”柳可青又忍着痛摸摸柳磊的腦袋説道。
柳磊這才極不情願的鬆開了手。
柳涵煙拿出正面雕刻着八卦圖案、四個角上寫着“長命富貴”四個繁體字的古樸八卦鎖仔細看,鎖的下面,靠中間還真有一個細小的繁體字,好像是“瑜”字。
柳涵煙的心不覺一緊:難道這就是凌浩然外公名字中的一個字?
因為柳磊撅着嘴巴捨不得,柳涵煙只得讓他暫時先戴着,等下次回老家再換過來。並且承諾再補償他一雙旱冰鞋。柳磊這才沒作聲。
下午四點多,輸終於吊完了。史金蘭説要送兒子回家,晚點再提晚飯過來。柳涵煙點頭讓她放心去。
大概因為生物鐘的原因,到下午,柳可青的疼痛越來越厲害,都忍不住呻。出聲了。
主治醫生下班前查病房,柳涵煙擔心的問他怎麼回事?主治醫生説:“沒關係的,這是正常的。”之後,三十幾歲的護士長拿着張單子過來:“三十七牀柳可青家屬,住院押金用完了,請儘快去再兩萬塊錢住院費。”
“兩萬?”柳可青聽了皺着眉倒一口涼氣“這才幾天啦?上次三萬塊錢就用完了?”
“是啊。”身體瘦高,臉上有些雀斑的護士長點頭道“你的手術又要接骨又要修補肺葉,是兩台手術連做,當天就用了兩萬五,截止到剛才已經超過三萬了。你們可以去樓下大廳信息頻查住院清單。”
“這麼多啊?”柳涵煙也不覺瞠目結舌。難怪説等痊癒要十幾萬呢!
這沿海經濟發達區域的醫療費用比內地可貴多了。
可是,繼母上午只從郵局取了一萬塊錢出來啊!這剩下一萬怎麼辦?
“這個…”柳可青皺眉忍着疼痛問“護士長,我們先一萬可以嗎?過兩天再去籌款。”
“可是可以,不過一萬塊錢用不了幾天,你們還是儘快去籌款吧。”護士長説完輕嘆一聲,轉頭走了。
“爸爸,你們這些年一點積蓄都沒有嗎?”柳涵煙拿着款單子
言又止的問。
柳可青一聽,眼神暗淡的搖頭:“本來有一點的,你阿姨還拿去老家,讓她弟弟幫忙在胡高縣城買房子呢。可剛付了首期,你阿姨就因腺癌花了幾萬,結果那房子也只能轉手給她哥哥了。本來以為,口袋空了只要人平安就好。沒想到我又遭這飛來橫禍…”
“這今後。。恐怕借都沒地方借啊!所以,大概也只有厚着臉皮讓你求袁紹文借給我們了,不然爸爸怎麼辦啊?難道就這樣出院不治了?”柳可青説着搖着頭,一副痛楚難言的神情。
柳涵煙聽得內心一楚,眼眶立即就紅了:“爸爸,你別擔心了,我會去向叔叔借。等我以後大學畢業賺錢了再慢慢還給他。”
“嗯,乖女兒,爸爸現在也只能指望你了。”柳可青稍稍心安的拉住柳涵煙的手,“爸爸少年時脾氣是不好,加上又不是親兄弟,所以經常打他、欺負他,時不時搶他的菜、撕爛他的書和本子,還他不許告訴你爺爺。但是,那時不懂事,錯都已經錯了,怎麼辦?再怎麼説我們也是一家人啊,讓他看在你婆婆的面上,借錢救救我。”
“嗯嗯,我會的。”柳涵煙的心好痛。
只是不知道,受了十幾年欺負,最後乾脆離家不回的叔叔是否肯原諒爸爸呢?
他前幾年帶自己去江海,已經是看在婆婆面上了。他時常資助自己,現在對自己這麼好,真的是很寬容了。
可是,真會一而再的援助昔最仇恨的人嗎?這可是十幾萬啊,就算自己今後還,也要還好多年的。這期間,他可以拿這些錢去做多少事啊。
晚上七點半,史金蘭提着保温桶和飯盒回到病房;一聽三萬塊錢押金已經用完,柳涵煙剛去了一萬塊錢,而且馬上又要籌集住院費,也是一臉愁雲慘淡。
“阿姨,你的身體不要緊吧?”吃過晚飯,等父親睡着後,柳涵煙小聲問繼母史金蘭。
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雖然繼母以前對她不好,但現在這種非常時期,她也不想糾結過去、斤斤計較了。畢竟史金蘭患過腺癌啊,這年前剛治癒呢。這又要照顧父親,還要顧忌弟弟,她擔心她吃不消。
“我沒事。”面容憔悴的史金蘭一攏捲曲的劉海搖搖頭“我那病還好是早期,而且已經割掉了。醫生説,二十年應該沒問題。”二十年沒問題,那可是在好好調理的前提下。如果像目前這樣心勞神,那還真不好説。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又能怎麼樣呢?史金蘭也只能獨自咽在心裏。
“哦。”單純的柳涵煙點點頭,心裏稍微寬鬆了一些“阿姨,現在也沒事了,你先到一邊陪護牀上去睡吧。爸爸要喝水、翻身什麼的有我看着呢。”
“也好。”已經疲倦的史金蘭點點頭“那我先睡了,下半夜我換你。”
“沒事,你睡吧,我在凳子上打個瞌睡就行。你以後要照顧我爸爸的時間還長呢。”柳涵煙誠心的説。
“應該的啦,他上次也是這麼照顧我的。”史金蘭邊打開一邊的摺疊陪護牀一邊説“要不,怎麼叫相濡以沫呢?”
“相濡以沫?”柳涵煙愣了一下。是父親和她的情深,還是這本是夫
相守的真諦?
史金蘭躺下之後又叮囑了一句:“小煙,如果你爸爸要解手就叫我,你一個女孩子畢竟不方便。”
“嗯,好的。”柳涵煙點頭應道。
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怕吵着休息的病人,柳涵煙也沒看誰就先接通了,然後起身走出病房,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