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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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真人的滿頭白髮已用髮簪束起,兀自氣得巍巍直顫,怒喝道:“閒雲師弟分明佔着上風,若非遭了暗算,焉會轉眼變成這個樣子?”仇厲傲然道:“銷魂血咒下能逃一命已屬幸運,換作仇某出手,他怕連半骨頭也留不下來。大丈夫願賭服輸,真人情急狡辯未免有失身分。”飛雲真人老臉漲的血紅,説道:“貧道就是不信這個!仇厲,你可有膽讓秦毅在青天白之下再施展一回銷魂血咒,瞧瞧貧道是否也會筋斷骨折?”仇厲蔑然道:“飛雲真人,劣徒苦戰獲勝,油盡燈枯連走路都難,如何施展得動銷魂血咒?你想領教,仇某恭候。”費久心想飛雲真人適才祭出千霄無極訣,真元大損,再戰仇厲多半凶多吉少,於是邁步上前慨然道:“好,仇老魔,便讓老夫來試試你的銷魂血咒!”三十一年前,仇厲夜闖正一派連傷七名高手宿老,其中就有三位乃費久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可謂冤大仇深。

這些年來,費久念念不忘復仇雪恥,奈何仇厲行蹤詭異,修為卓絕,始終不得機會。

前,仇厲傷在林熠掌底,傷勢未愈,以費久的眼光自能看出。

此消彼長,他不住要身求戰,寧可舍了命也要教仇厲鎩羽。

容若蝶輕笑道:“費老先生,你豪情萬丈令晚輩佩服,但也不可壞了重複出戰的規矩,難不成正一、神霄兩派人才濟濟,竟無第二人敢與仇大哥一戰了麼?”費久語,飛雲真人哼道:“容小姐,你的話強詞奪理可也站不住腳。秦毅暗箭傷人在先,壞了規矩的卻不是我們!”容若蝶搖首嘆息道:“遙想兩百年前,貴派先掌門明德真人高風亮節,光明磊落,兩道共仰何等的氣魄風姿?怎到了真人這一代卻只會抵賴食言?

“秦毅,你不妨將水底的經過説與諸位聽聽,看看其中是否有卑鄙無恥的手段?”秦毅得仇厲真氣之助,鎮住傷勢,呼也不似之前急促,恭聲道:“屬下遵命!”三言兩語他將自己如何誘閒雲真人沉入溪澗,藉助水積蓄魔氣,一舉發動銷魂血咒戰而勝之的經過,敍述了一遍。

在場眾人俱是各派英,對照所見的情形,心知秦毅的話不假,只是利用溪水克敵着實不可思議,也難怪閒雲真人中計落敗。

大夥兒終究出身正道名門,這麼多人盯着,強辯賴帳的話自也説不出口,何況容若蝶手裏還攥着六名人質。

然而就此認輸,心有不甘。

下一輪仇厲親自出馬,莫説費久與飛雲真人無法再次出陣,即使沒有這條約定也毫無制勝把握。

若在平時,在築玉山留滯年餘,最多不過失去了點顏面也不算什麼。

可當兩派聯手大破九峒觀烈火宮報復在即,這二十多人,不啻是本派舉足輕重的力量,豈能平心靜氣的幽居此處,賞月觀花?

正進退維谷時,正一劍派中走出一位少女,布衣銀釵,肌膚微黑,貌不驚人,淡淡道:“費師叔,這一陣便由弟子吧!”費久一愣!這少女乃掌門師兄冉劍寐門下弟子言慧,拜入正一劍派不過十數年,資質僅屬中等。

此次霧靈山脈之行,言慧本無資格同往,但臨行前,冉劍寐卻將她加入了名單,説是藉機歷練一番。

費久心裏大是不以為然,可礙於掌門師兄的面子也不好反對,將就着帶上。

一路言慧寡言少語,棲宿時也總與其他女弟子離得遠遠的。

費久只當此行弟子中僅有她一人來自冉劍寐門下,與各支同門素來不,故也不以為意,反在幾場惡戰裏讓嚴放等人多加照應。

遂自薦,主動請戰,勇氣可嘉,大合費久的胃口。

但此戰非同小可,仇厲魔功湛,豈是兒戲?

他當下一皺眉道:“你如何是仇老魔的對手,還不退下?”兩派弟子裏,有不少年輕人早已看不慣言慧一副清高自賞,愛理不理的做派。

若是她修為超羣又或天生麗質尚有可恕之道,偏生言慧資質平平,相貌也不出眾,更讓人心生不滿。

眾人見她受到訓斥多少存了幸災樂禍之意,均想道:“你不自量力,妄圖挑戰仇老魔大出風頭,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好心的人,便出言勸道:“言師妹,快回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時候。”言慧神不改,櫻微微翕動,費久與飛雲真人同時動容,兩雙眼睛齊刷刷盯在她身上。

言慧點點頭,又説了兩句,費久臉上現出興奮之,高聲道:“好!便由你出戰,向仇老魔討教兩手血屠鈴法!”費久的師弟沈觀乘,低聲問道:“費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這丫頭豈是仇老魔對手?”他是剩下眾人裏修為最高的一個,倘若飛雲真人與費久限於約定不能出手,原也該由自己與仇厲生死一搏。

費久泰然自若,捋着黑鬚笑道:“年輕人嘛!有這樣的大場面,歷練歷練總是好的。”沈觀乘一頭霧水,另一邊神霄派的弟子,見飛雲真人也不出言反對亦不好攔阻。

言慧説道:“多謝費師叔恩允,剛才秦毅得覓恨血鈴之威,戰敗閒雲真人,弟子也想借費師叔的長天仙劍與仇老魔一較高低,教他不敢小覷正道英豪!”費久洪聲大笑,拔出仙劍,雙手遞到言慧手上,説道:“好好打,替老夫滅了仇老魔的威風,出中一口惡氣!”言慧頷首,仙劍反手豎在背後,走到仇厲近前,兩人隔着一條飄紅溪澗,對峙互視。

仇厲冷然皺眉,也在奇怪費久與飛雲真人,為何遣出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出陣?自己乃是魔道一等一的翹楚人物,縱然贏了亦不是什麼光彩事情。

仇厲的四名弟子面面相覷,偷眼瞧向容若蝶。

只見她面含微笑懷抱琵琶恁的悠然,不清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葯。

林熠凝視言慧若有所思,但彷彿仍有一處關鍵未能明白,劍眉微蹙默然沉

言慧徐徐道:“仇先生,你先請!”口氣之大,讓費久、飛雲真人也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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