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顧大姑娘一戰成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孫知府派給顧卿晚的馬車,是一輛極尋常的青棚馬車,顧卿晚坐在上頭,馬車便催命一般地急急往城門處趕。
洛京城的街道雖然都鋪了青石,相對來説算平整的,可古代馬車的顛簸程度,絕對是無法想象的。等到了城門,顧卿晚已經被顛的只覺去了半條老命,鬢髮都鬆散了。
跟車的婢女也不知是事先得了吩咐還是本就盡職盡責,馬車停穩後,便擁了過來,還專門給顧卿晚又梳了發,整理了衣衫,一個婢女還翻出個妝奩匣來,裏頭瓶瓶盒盒,放着些首飾和胭脂水粉,準備給顧卿晚上妝,然掰着她的臉瞧了半天,大抵也是覺着她這張佈滿疤痕的臉,再塗了胭脂水粉,只會更像調盤,故而便
着嘴角放棄了。
顧卿晚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送給山神的獻禮,待被祭祀的羔羊,無奈的被按着折騰,收拾好了這才被扶着走下馬車。
站定後,抬眸,顧卿晚就徹底愣住了。
放眼望去,視線之中全是兵馬,烏壓壓的,兵士們身上的黑甲宛若湧動的,直延展到天邊。
馬聲嘶鳴,旌旗招展,浩浩蕩蕩,那種磅礴的氣勢,絕對不是現代片場,特技和上百羣眾演員就能演繹出哪怕其氣勢的萬分之一的。
此刻凱旋大軍正在拔營,鼓角齊鳴,蒼涼的鼓號之聲,嗚嗚響起,映着這滿目鐵甲,形成一股令人震撼,不住要臣服在這幅浩大圖景前的雄偉氣勢。
“快,快跟着來。”後頭崔師爺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擺手示意顧卿晚跟上,説話間他已腳步匆匆的往兵營裏走去。
“顧姑娘請吧。”不必顧卿晚反應,旁邊兩個丫鬟便催促起來,只差沒推她一把了。顧卿晚收回震撼的目光,舉步跟上。
大軍正要開拔,到處都是走動整隊的軍士,顧卿晚也不知道崔師爺要帶自己去哪裏,不過跟着走,最後總是能見着秦御就是了。
昨兩人雖然不歡而散,不過秦御也沒將她怎麼着,今
即便見了,想來雖不會給她好臉
,大抵也不會為難她,所以顧卿晚倒不怎麼擔心。
再一個,她也想再見兔兔一面,這一別離,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兔兔總歸是她穿越後,給過她不少快樂的小友,昨都不曾好好道別。
至於孫知府那裏,會不會見秦御沒拿她當回事兒就遷怒於她,顧卿晚也無能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邊都是兵漢子們,突然混進來了三個女人,尤其的顯眼。顧卿晚一路走來,一路的注目禮。
這些兵漢子都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渾身的血腥之氣好似都還沒洗淨,個個都多多少少帶着煞氣,目光骨而直接,盯在身上,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顧卿晚不敢亂看,這時候反倒一步都不敢錯,緊緊的跟上前頭的崔師爺,生怕跟丟了。
走了約莫兩盞茶時候,崔師爺才停了下來,回頭抬手示意顧卿晚略等等,他上前摸出一個荷包給了一個兵丁,道:“前頭可是兩位將軍的帥帳了?小哥可否告知,燕廣王殿下可在?”那兵丁卻並不給面子,手臂一甩,便將
着臉的崔師爺掃出了好幾步,滿臉戾氣的道:“哪兒來的?到這裏來打探大將軍的行蹤,不要命了你!趕緊滾!”崔師爺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沒跌倒,滿臉尷尬,那荷包也落在了地上。可這會子四處是人,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孫知府去了哪兒,又怕到了時辰,大軍開拔,耽誤了孫知府的事兒,便又硬着頭皮想靠前。
豈料那兵丁將手中長矛一舉,道:“趕緊走!一會兒大軍就開拔,閒雜人再不離開,小心軍爺治你個窺探軍機之罪,一槍戳不死你!”崔師爺被唬的連連退後,躬身道:“是,是,這就走,軍爺息怒,這就走。”他滿頭大汗,正着急,卻有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帶着一隊兵勇巡視了過來,見這邊有點不對勁,便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那小兵忙上前,稟道:“徐參將,這不知從哪兒來了個人,賊眉鼠眼的,上來就打探咱們大將軍的行蹤,屬下正驅趕呢。”這趟出兵鎮壓後周,禮親王世子秦逸任了主帥,秦御乃是副帥,兼陣前大將軍。十幾萬的大軍,大將軍自然不至一人,可有秦御在,一提大將軍,眾兵士自然也只認秦御,都知道説的是副帥。
許參將一聽崔師爺在打聽秦御的行蹤,因是前些時兩位爺剛受過追殺,自然就格外重視,雙眸一鋭,盯向了崔師爺以及他身後不遠處站着的顧卿晚和兩個丫鬟,沉聲道:“混賬,事關大將軍,怎能不問個清楚明白再驅趕?萬一真是居心叵測之人,讓你這一趕,卻不是放虎歸山!”小兵一聽,冷汗都要出來,忙忙要跪下請罪,許參將已是擺手,道:“帶過來,本將親自查問。”崔師爺弓着
到了許參將身邊,正要回話,後頭小兵便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怒道:“見了我們參將,還不跪下,懂不懂規矩!”崔師爺跌跪在地,也不敢喊疼,忙回稟道:“將軍容稟,小人真不是什麼
細之
,乃是滄州知府孫大人的師爺啊。”
“哦?既也算公門之人,何以此時到了這裏?”許參將聞言面不動,再度沉聲問道。
這些兵爺脾氣大,一個個也不怕事兒,都是拼個也不怕事兒,都是拼過命的,架子大,不懂禮數,野蠻還自視甚高,崔師爺知道自己這等小吏入不得人家的眼,便老實跪着,笑着指了指後頭顧卿晚,道:“將軍不知,這些天世子爺和燕廣王都住在城中一處百姓家的小院,那邊的顧姑娘就是那户人家,家裏的小姐,這些天兩位爺客居在顧家,如今要走了,顧姑娘前來給燕廣王送行,還請將軍給行個方便,幫忙通報一聲。”許參將聞言一愣,望去,正見顧卿晚被兩個婢女拱衞着站在那裏,她頭上帶着幕籬,幕籬上垂下一層白紗,擋住了面容。但那身段卻是盈盈楚楚,穿着一件碧的窄袖短襖,繫着一條普通白綾裙,卻比尋常女子略高一點。站在那裏也不見侷促,宛若一株開在風沙戈壁上的蘭花,當真是好風姿。
兩位爺在城中沒往皇宮裏住,反倒住在一處農家小院,這個許參將是知道的,可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卻不清楚。
如今聽崔師爺這般説,又見顧卿晚氣質出眾,一瞧就是個佳人,便由不得心思略動。
更何況,崔師爺還有意引導,只説顧卿晚是來給燕廣王送別的,卻提都沒提世子爺一下,這其中略一想,便不對味。
雖然許參將知道燕廣王不是個好的,也沒聽説過秦御的什麼風
韻事。可這位郡王如今十八,正是年少風
,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富貴窩,胭脂陣里長大的,這一趟出兵有兩年多了,便是下頭的兵蛋子們,都一個個憋紅了眼,等不及回來抱婆娘滾炕頭的,燕廣王也是久曠之身,隨便收用個良家女還不是喝水一樣尋常之事兒。
要不然,怎麼就放着宮裏頭沒住,反倒住到了農家小院去。
許參將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兒,可秦御脾氣大,秦御的事兒,他也不敢擅專,尤其是聽説郡王一早便黑着臉,好像氣兒不大順。
許參將便想再清楚些,也省的捅了馬蜂窩,便招招手示意崔師爺上前,嘀咕道:“那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大軍就要開拔,大將軍事兒多着呢,這時候,不是重要的事兒,可不能隨意打攪。”崔師爺不停點頭,道:“是,是,將軍放心,那姑娘原也不是尋常人家的,乃是前太子太傅顧府的大小姐,以往和郡王就有
情的,這回郡王在城中又客居在顧家,唯今顧姑娘來送行,沒有不見的道理。”崔師爺點明瞭顧卿晚的身份,許參將倒吃了一驚,看向遠處顧卿晚佳人風姿獨立的模樣,倒有些瞭然。
兩人説着話,卻沒看到許參將身後一名小兵,聽聞崔師爺提及太子太傅顧府時,臉一變,當即便目
冷厲和恨意,盯向了顧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