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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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立即停下談話,與邵父互望了一眼,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

“妹子,可忙壞了你哪!”邵真笑着招呼道。

“還用説?哥,怎麼搞的.一去就好幾年不回來,一回來就帶了一個血人,籲,可沒把我嚇壞了!”邵桂珍噘着小嘴兒,淡綠的羅衫沾了不少的血漬,兩隻水汪汪的眸子溜轉了一下,姣如玉雕的瓊鼻皺了皺,那模樣兒,好生嬌俏哪。

聽言之下,邵真父子一陣輕笑。

立起身子,邵真體貼的把茶杯送至邵桂珍畔,笑着道:“妹子,別生氣,為兄的向你賠個不是,下次我不會再帶回來一個血人了,嗯,帶回來的將是一個又又帥的美男子,你丫頭便不會怪我了對不?”邵桂珍正俯首暖着邵真手裏的茶,那副情景,寫滿了手足之情,一聽邵真的打趣,兩邊吹彈得破的粉腮子倏地泛起兩朵紅雲,嬌羞無限的啐了一聲,邵桂珍白了一眼,表情恨恨的跺了一腳,又嬌又嗔的道:“你呀,比以前更會欺負人了,哼,早知道我才不夜盼望你回來呢!”説畢,扭着那盈盈可握的水蛇子,輕盈的走入內房裏。

“小珍幾年不見,長得更嫵媚,更可人了。”望着離去的纖柔的綠影,像是有所觸的,邵真輕輕聳了一下肩,哺哺自語着。

“誰説不是?你娘差點就沒把她疼入骨髓裏去了,簡直就是她的心肝寶貝兒哪。”邵父試探着説,角含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眸裏漾着怪異的神情望向邵真。

“自從你離家之後,那丫頭成天嚷着要找你去,可把你娘給吵昏了頭哪。”怔了一怔,隨即朗一笑,邵真明顯的避開邵父的眸光,坐回身子,岔開話題道:“爹,自孩兒離家後,家中一切可好?”頷了一下首,邵父喝了一口茶,望着愛子道:“只是你離家的時間大長了,一去就是四年,可把我們給想壞了。”俊帥的臉龐漾起一絲歉疚,邵真角道:“真兒該死…”話落一半,旋即笑着道:“但爹您是過來人,江湖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好玩了…”

“你就這樣玩昏頭。把家給忘了?”不知甚麼時候,邵母已自房走出,接着邵真的話尾説道。

“娘,事情怎麼了?”緊張的站了起來,邵真問道。

“看你急得這副樣子,未免太不信任娘啦。”笑了笑,邵母邊走邊道。

在邵父身旁坐了下來,慈祥的臉上微疲憊之,顯然是在救治明秀之時費了很大的勁。邵真連忙雙手捧過一杯茶,邵母飲了一口,笑着説道:“‘一切不打緊,休息個十天八天便可痊癒…”話鋒一停,放下茶杯,兩眼眯了一下,眼角擠出不少皺紋,旋道:“真兒,她叫什麼名字,你怎麼和她認識的?”

“叫明秀。”抹了一下鼻子,邵真微笑着道:“孩兒離家第二年,在河北‘萬佛寺’進香之時,兩人不期而遇,嗯,就這樣我們成了朋友!”邵真顯然是有意加強語氣,把“朋友”二字咬重了一些。

“哦?”輕哦了一聲,邵母瞟了一眼,角漾着神秘的微笑,説道:“長得雖是秀麗可人,真兒,她不可能就是江湖上所説的‘豔屠煞’吧?”微微一窒,邵真立刻笑着説道:“娘,‘豔屠煞’便是她。”吃了一驚,邵母有些不相信的説道:“真令人不敢相信,‘豔屠煞’竟會是如此年輕美麗,真兒,你和她…”

“得了,老伴,真兒剛回來,你也該讓他休息休息,劈頭便把人問個沒完,真是的!”不待邵母説完,一旁的邵桂珍搶着説道:“是了,娘何不讓哥哥休息一會?您看,他身上還滿是血污呢。”此時邵桂珍也走了出來,撒嬌的偎在邵母身側,睨着邵真説道:“娘,他現在心裏可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人家巴不得立刻去看她,您還盡把人問…”訕訕一笑,邵真道:“丫頭也學會饒舌,該打!”哼了聲,邵桂珍皺了一下鼻子,兩手又着柳,正想回幾句…

“小珍,看你,大姑娘一個了,還真不害羞,你這副樣兒,簡直就像是潑婦哪。”打了一個哈哈,邵父笑道。

“娘,爹幫着哥哥欺負人,您可得幫我。”紅紅的小嘟得高高的,邵桂珍攬着邵母的頸項,那模樣兒,俏得天真哪。

“好啦,好啦!”拿她沒法,但卻樂得呵呵笑,邵母愛憐的望着邵桂珍説道:“你不是説讓你哥哥休息麼?怎去纏個沒完?”

“是了,哥哥,我已替你準備好了熱水。”眨了一下眼珠兒,邵桂珍這才想起的説道。

“謝了,妹子,還真勞你駕,回頭我送你一件禮物,包你喜歡。”邵真做態拱了拱手,隨即轉向邵母説道:“娘,勞累您了,這麼夜深啦,還請娘安寢。”

“説得是,老伴你辛苦了,何不早點睡眠?”似乎邵真父親是“站在一條線上”的,邵父接着説道:“小珍,你去幾個小菜,封陳的白乾開它一罐,爹和你哥哥喝兩杯之後,你伴娘安睡去,明姑娘如有何動靜,變化,我們會喚你們…”不待他説完,邵母氣呼呼的道:“孩子又不是你死鬼一個人的,為什麼你老趕我去睡覺?”

“喲,你真個狗咬呂兵,不知俺好心,我是體貼你,才要你去睡的哪!”搔了搔耳朵,邵父顯得無限委屈的説道。

“體貼,得了吧,誰不知你肚裏的鬼主意,還不是想趁此大飲黃湯?”睜着大眼,邵母道。邵父笑嘻嘻的道:“老伴,你又何必管得憑地緊呢?今天是大好子,兒子回來,總是一件值得高興慶賀的事,喝個兩盅,又有何妨?唔,你説是不,老伴?”邵父的軟言軟語,聽得邵真兄妹在一旁相視而笑。

仍是氣怒未息,邵母那副樣子幾乎就像是生氣非常似,駁道:“你呀,牛牽到江西還是牛,前幾天你偷喝了一盅,你道老孃不知?”

“真是天大的冤枉!”邵父苦着臉,一副委屈的叫道。

“還説沒有?

”於是兩者煞有介事的一來一往的爭吵着,事實上,那樣子,壓兒不像是吵架,簡直就是一對小情人在打情罵俏似的…

在這當兒,邵桂珍已下廚去,邵真也。悄悄的洗滌沐浴去了…

半盞熱茶工夫,邵真已嗽洗完畢,洗盡了身上的塵泥,恢復了一夜奔騰的疲勞;呵!那樣子,可真是少見的美男子呵,頎瘦而壯健的身軀,被一襲鑲有藍的花邊儒袍罩着,兩條長及背脊的白綸巾,扎住那烏溜溜的頭髮,第一眼便給人帥極的覺,尤其那雙如星的眸子,閃漾着沉着,穩定的神光;兩道如墨的眉,幾至鬢角,而不苛的懸膽鼻下,紅潤的小嘴畫起微微的弧形,洋溢着堅強不屈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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