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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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半張着小嘴,腦子都空了。

“嗯,現在應該沒事了。”秦弈若無其事地收手,站起身來:“好好休息,先生就不打擾你養傷了。待你傷愈,要學音樂還是道法什麼的,我們再議。”説完揹着手一晃三搖地離開了,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做過。

安安傻愣愣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臉上這時候才慢慢泛起了紅霞,繼而美目轉,那眼波媚得直滴出水來。

好一陣子,她才咬着下輕笑出聲。

外面秦弈前腳離開她的寢宮,立刻失去了那雲淡風輕的模樣,風一樣跑路了。

蘇跳了出來,在他肩頭笑得打滾:“好玩,好玩,你和這隻蚌很有趣啊!”秦弈氣急地往回走:“差點蚌殼裏翻了車,沒想到這貨居然這麼……”説了一半,他自己也“噗”地笑了出來:“這麼好玩。”蘇鄙視地斜睨過去,秦弈乾咳兩聲不説話了。

能互相調戲打打鬧鬧的妹子當然好玩,這個好玩指的不是物理上的好玩,是情趣。原先誤以為安安是個羞怯怯一碰就碎的小白花,那雖然也別有一種風味,有趣程度就差得多了。起碼之前秦弈對她一直有些顧慮,男女情趣基本沒有,現在反倒被挑惹出來了。

“看不出來啊。”秦弈悠悠道:“一開始綁着她的蚌殼在羽人面前展覽都快哭了,誰想得到還藏着這味兒。”蘇鄙視道:“誰知道是不是被你這番活了不要臉的因子。”説是這麼説,它卻是一直在笑。無法無天的大魔王慣常喜歡把清冷聖潔一本正經的仙子往地下踩,卻比較喜歡這種能玩的,相更合拍。

秦弈伸了個懶,笑道:“覺忽然清閒下來了,從身到心。”

“你有女人你就清閒。”蘇坐在他肩膀上看天:“我敢打賭,現在神州各大宗門都緊張兮兮,大概高層密會都不知道開幾場了。”

“因為我管不了啊,他們緊張我能怎樣?替他們緊張不成?”秦弈踱在林蔭道上,沉自語:“覺很多宗門對事情都是完全沒數的,天樞神闕應該很有數,另外一個最有數的,好像是我們萬道仙宮?”

“嗯,看你棋痴師叔那樣子,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他就已經先佈局斷子了,顯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是為什麼而來。不知是萬道仙宮一直有數呢,還是僅僅你棋痴師叔有數……”蘇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去找他?”

“是啊。”秦弈有點尷尬:“師叔他老人家一直住這,我都沒去拜會一下,不知會不會被他撕了。”

“沒人撕你。”棋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秦弈抬頭,竹木之間,宮闕一角,棋痴青衣白髮,獨坐亭台。

秦弈走了過去,卻見亭台石桌上已經被棋痴刻出了縱橫十九道,又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秦弈至今對圍棋還是隻算初通,看着他擺出的局勢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便道:“師叔這局,是當今局?”

“是個局,這是人間棋譜的一個殘局,隨便擺着玩的。”棋痴擲棋於簍,笑道:“坐。”秦弈便在對面坐了下來,不好意思道:“兒女之事,糾葛太多,冷落了師叔,實在……”

“沒什麼,老夫住這兒兩天又不會死。”

“倒是你那嶽姑娘無相之強,那隻小蚌也是先天之靈,妖王乘黃也不用説。你能收束在一起,本就是大局……此番南海之役,你還不知自己最優勢的地方在何處?”

“師叔指的是人面?”

“那點人面算球,那只是表面的體現。關鍵的棋眼是,你能兼容。”

“那不就是朋友多?”

“不是這麼説……”棋痴沉着道:“人與妖,正與魔,陸與海,乃至秩序之所與混亂之地、神州風土與大荒人情,你都有適應處,或恩或義或情,糾纏其間,故能穿其線。這一點是稀罕的,因為各家道不同,不爭議都不錯了,能這麼區區幾年就能廣闊遊的還真是少見,偏偏你遊的還都是重要核心。”他再度掂起一枚白子,拍在棋盤正中的天元位上:“若依棋道,此即天元。”秦弈把手籠在袖子裏,看了半天,才慢慢道:“今天……咱們能不裝麼?”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一陣,棋痴才頭疼地着腦袋:“我怎麼有你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師侄,你好意思説自己是琴棋書畫峯出來的人麼?”秦弈尷尬道:“師姐也這麼説我。”

“敢情你還很得意?”

“沒、沒,很痛心,以後一定加強學習。”棋痴拿他沒辦法,只得説得白了些:“在我個人眼中看來,如果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你的用處説不定比天樞神闕還大。我想提醒你的是,你今後這些年,儘量不要閉長關,也不要輕易去別人聯繫不上你的位界,否則可能會有不妥。”

“我這麼重要?”

“你真沒數?”

“所以我要努力提升自己?但你又説不閉關不去特殊秘境,那就很難升級啊師叔。”

“這的確是個問題……然而……”棋痴猶豫片刻,很是沉痛地拍着他的肩膀:“我覺得你繼續發揮你的桃花瘴,好像比提升實力還更重要一點……”三更到,求保底月票,這個月初的排名有點低了……

第八百一十章棋痴論道其實秦弈自己覺得自己修煉很努力的説,也不是都在發揮桃花啊……就連在南海和趙無懷默契下棋時還研究了好幾天的神魂之用與時光之道呢,那時候香香軟軟的安安就在身邊自己可沒去碰啊……

但不知為啥這話就不敢説出來,他覺得説出來了要被師叔呸一臉唾沫星子。

哎,總是在承擔世人的誤解!

他嘆了口氣,變出兩個杯子,取詩酒飄零給棋痴添上,口中問道:“師叔跟我説句實在話,我們萬道仙宮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棋痴看他變杯子的模樣,眼裏有些驚奇:“這一手無中生有的變化很有趣,已涉道之本源。”

“這個我暉陽就會了,只是那時候變出來的比較劣質些,現在變的更美,像是個名窯出品了。”

“無到有,才是最最關鍵的一環,美有啥意義?”秦弈頷首道:“如果是較為特異的寶物材料,我現在好像也能變出一些所見過的不太高端的……不過似乎也遵循能量守恆,要大耗我自己的能量,輕易不會去變。”棋痴道:“這在關鍵時,都是破局之眼。”秦弈板着臉:“這話很有道理,但你能不能不要岔開我的問題?我問的是這個嗎?”棋痴乾咳了兩下:“萬道仙宮當然是從各種方面去探索道之本源,能知道什麼都是依據自身之道所知,如果比別人多知道一點,那是因為探索的途徑比別人多。”秦弈抿着酒,眯眼看了棋痴半天,才道:“這話還是哄哄你師侄女去吧,你師侄我沒那麼好騙。對道的探索和對某些內情的認知是兩回事。”棋痴梗着脖子看天:“有些時候,就是一回事。就像老夫什麼內情都不知道,也不妨礙老夫判斷得出南海之事必有詭異,再看看你個貨杵在那兒裝蒜,就猜出七八分了。你這種不學無術的,又如何能知大道微?”秦弈狐疑地看着他,那老臉上一本正經,什麼都看不出來。

兩人僵了半晌,秦弈終究放棄了問,心知如果師叔是真知道而不肯説,那問也沒用。總之知道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就行,人家給的棄子都不知道救了自己幾次了。

想到這裏,大手一伸:“棄子還有嗎?”棋痴哭笑不得:“真以為那東西是大白菜嗎?再説了,現在那東西對你意義已經很小了,現在的對手,隨便一招夠你死個幾千次,棄子什麼也擋不了。”這個倒也是的,之前鶴鳴都受傷了,那道恐怖的炫光秦弈就自知靠棄子本擋不了,後來強弩之末的一記法寶攻擊才讓秦弈找到了機會。到了這個時候,動不動講法則,紮實的硬修為已經比巧術重要得多了,同時也意味着,他想越級挑戰已經越來越難了。

法則的本認知,決定了乾元越級打無相幾乎不可能,除非無相站着任你打,那破防還是可以的。

哪來那種機會,無相又不是傻子……

算了,指望再靠棄子這些東西取巧,看來是沒意義的,反而讓自己產生了依賴

倒是包括棄子在內的萬道仙宮各類法門,都與各種大道之則直接相關,師姐的音樂連囚牛都能征服、賭宗的賭契能直接起到無相共鳴天地的作用,這都很有意思,對這些本源的參悟認知或許才是硬道理,比花巧小玩意重要多了。

可惜自己是真的無力分神去參悟這麼多大道,一個時光就夠受了,想要兼通那也是選擇空間,不太可能選別的了。

見他若有所思又變成有些遺憾的神情,棋痴玩味地看了一陣,忽然道:“你是不是始終覺得時間不夠,太緊迫了。”

“是……特別是大道萬千,覺窮此一生都未必能摸到多少。”

“能説這句話,已經是修行有成者了……想想你初生牛犢之時,是不是覺得天下無難事,想做就能成?”

“呃,呵呵……”秦弈撓撓頭:“確實有點,主要我太聰明瞭。”秦弈喝酒。

棋痴無奈地搖搖頭:“越是修到了深處,就會越對大道產生敬畏,知道自己難以盡知,想必即使太清,也不是全知全能,必須有所側重。”

“是這個理。”秦弈比誰都知道太清不是全能,比如某子賣萌的本事就比卜算高了幾萬倍。

有時候甚至隱隱也會想,太清之上是不是還有境界,不過想法一閃而過也沒認真,才特麼乾元呢就去考慮太清之上,吃飽了撐的。

他嘆了口氣,又道:“其實修到深處,也會理解為什麼人們想要無盡的生命,因為覺不夠時間去讓自己探知這無窮無盡的奧秘,有的事情還未認知,捨不得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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