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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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趴在地上，沒好氣地不説話。

其實也是有些説話艱難，此地的妖力太龐大了，壓得他有些辛苦，懶得多説話。

要説修煉吧，一時之間也不敢隨便運功，他畢竟是人類修行，和這妖力並不是一回事，輕易亂來怕出問題。等蘇指點呢，它卻老神在在地説起了這種舊事。

蘇凝視地上紋理，半晌才道：“妖屍自我演化，不應該達到這樣的程度，它若有這種能力，當初我該早被它錘死了，也輪不到後來……肯定是後來有一塊很大的碎片落入此地，再產生各種影響，很有可能後來的妖劫都與此相關。改天你和程程，不要總是那些男女破事了，你該問問她正事。”秦弈老臉通紅。

蘇卻沒有調侃他，很認真地道：“為什麼人類強者不來掃蕩裂谷，只因鯤鵬之佑？這純粹的能量釋放嚇得倒菜雞，可嚇不到無相以上強者，何況太清？越是強者，越不會坐視這裏有碎片的可能，能夠長久相安無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故事。”秦弈頗為尷尬地道：“我之前也想了解的，可本沒有合適的時機去説這些啊。何況她不一定肯説，覺我們的關係……看似親近，實則不太夠。”蘇無所謂地擺擺手：“等你騎了她就什麼都説了。不是事。”秦弈索不搭這茬，問道：“那現在我怎麼修煉？照常嗎？”

“趴着就可以了。”

“本來就是怎麼舒適怎麼來，此非修道，不需要道家身合天地的一些姿態。”蘇笑道：“難道你以為夜翎趴着修煉是賣萌？那就是她的修行法啊。”

“原來不是賣萌嗎？”秦弈奇道：“那乘黃呢？該不會四肢着地？”蘇鄙視道：“你是在想什麼場面？”

“呃呃……”秦弈大汗。

“難道你沒發現，每次在含香殿見她，她都側卧？”

“……原來如此，我以為只是聽歌看舞的姿態，原來那也是她的修行。”

“你直接運轉你的仙武合丹，依你習慣的兩種法門修行即可。”蘇又去看地上的紋理，隨意道：“可能會有暴戾心起，喚醒野……放心，我在旁邊呢，見勢不對會敲暈你。”秦弈嘴角：“這紋理對你很有引力？”蘇“嗯”了一聲：“這是道紋。”秦弈一驚：“妖修怎麼有道紋？”

“不是你想的那種道。是三千大道，與天地恆在的意義，這裏鐫刻的是……生靈的所在，萬妖之源。”蘇笑笑：“我在想，我的身要怎麼來，説不定能從這裏得到一些線索。”秦弈差點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別動……”蘇語氣有些蕭索：“現在我也沒頭緒，即使明白了，那也會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第三百三十四章再啓征程靈魂重錘襲來，秦弈大字形趴在地上，被第三次敲暈。

蘇蹲在他腦袋上，擺了一個勝利造型。

心中也着實有些驚歎，這該死的秦弈內心令人意外的狂野，它蘇已經很瞭解秦弈了都到吃驚，換了居雲岫明河她們以為秦弈是個飄逸君子或者是個宅男鹹魚之類的，遇到他暴走起來會不會嚇傻過去？

這是秦弈入地脈修行的第十天，效果很厲害。

秦弈原本是因孟輕影的雙修而達成的騰雲四層境界，這是仙道四層，與他的鍛骨無關。雙修可不是萬能的，連鍛骨都能幫……所以鍛骨還在三層，這次修行，秦弈便優先武修層面。

結果這也才開始沒幾天，這磅礴無匹的妖力就助他將鍛骨推到了四層，仙武合丹再度達成了和諧一致。

繼而一發不可收拾。由於妖力本身並不分武修還是道修，反正都是力量就可以了，於是仙武融合，輪轉滋生，扶搖直上，連個卡頓都沒有，這四層就已經快要完滿，可以嘗試衝五層了。

這種暴走般的妖力收，當然也不可避免地喚醒了他最深處的暴戾因子，每個人藏在心中最原始的獸。

如果是傳統道修，遇上這種狀態就屬於心魔的一種，一旦被那種瘋狂和暴戾佔據思維，就叫入魔。運氣好的也就情大變，運氣不好的直接死了都很正常。

但秦弈這種狀況不一樣，不是因修行的問題誕生心魔，這是妖力自然而然形成的狀況。

妖就是妖，靈再足都無法磨滅天然的本，就像夜翎和程程的修煉姿勢一樣，改不了的，你要她改姿勢還不如在地上挖兩個。這是簡單的一面，更深層的一面就是原始的殘酷，生存權與繁衍權高於一切，這是生靈最本的天。

人也是生靈，並沒有徹底拋開獸的本。

收了越多妖力，就越向妖靠攏，在人類世界耳濡目染的禮儀學識理智等等都會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的野被喚醒。這時候每個個體的區別就出來了，一隻兔子的野程度和一頭老虎比比？

秦弈看似一條鹹魚，其實是一頭老虎。

那種升騰而起的暴戾與猙獰，連蘇都心驚。

他曾經爆發出來最顯著的一次，或許是那些囂鳥追殺青君，被秦弈一把擰斷脖子的那一回。其他時候看不大出來，主要是因為武器本身就很兇殘，狼牙掄起來敵人死狀自然很悽慘，好像和秦弈本人沒什麼關係，細想就知道，是秦弈自己也很喜歡用狼牙這種武器啊……

真的是很有反差，平時看去這貨就是個鹹魚，恬淡無爭，還文藝，骨子裏卻這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