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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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止。呵呵,寧鵬翼亡國之後留下太初歸真心訣,也多有傳人。這些傳人隱姓埋名進入各家江湖門派,以待天時。你知不知道?崑崙的道理訣與娉女玄陽訣全都出自這本奇功,一脈相承。我想,這是你們寧家的家規,每一代後人都會被挑選出一些進入各家門派裏。我沒猜錯吧?』『很準。』『你們這一代自相殘殺之後,大秦國是你們的基,也是最後的希望。朝堂裏有霍永寧,青城派有向無極,那麼崑崙派裏一定也有人,當然,比起那兩位要弱一些,就是你了。』『不錯。』『我來了鎮海城以後雖沒見到宜知,但是已能猜到是你。能讓宜知方寸大亂的,唯有你!宜知的授業恩師!也只有你,才能將宜知的金剛橫眉模仿得惟妙惟肖,還通崑崙多種武學。』吳徵嗆啷一聲拔出長劍,緩緩回身,劍指來人道:『最後一次見面,我最後再叫你一聲五師叔。現在,我吳徵以崑崙掌門的身份將你革出門牆,我要捉你回去,給鎮海城無辜的死難者一個代,杜~中~天!』第141章恩義難全抱寶懷珍夏晨間的光依然熾熱,烤得金山寺寬敞的院落地面如火燒。

虯鬚滿面的杜中天着獅鼻,倒提着冷笑道:『你的武功如何,老子再清楚不過。明知老子要誘你孤身一人,居然自投羅網!崑崙上下,果然都是廢物!』『我是什麼都一樣能殺你。』吳徵出昆吾劍道:『以此劍清理門户,再好不過。』『嘎嘎,妄自尊大。』杜中天雙手握着一旋,自中央一分為二,拆做兩隻五尺長的長。他力大無窮,雙臂將長輕若無物地盤旋一舞,頭從地面上刮過,發出骨悚然的尖鋭聲響。

吳徵捏着劍訣,氣定神閒,隱隱然已有宗師氣度。自得倪妙筠的梳雲之軀後,他功力再進一層,已踏在十二品的門檻前。正如昔年祝雅瞳稱讚陸菲嫣十二品之下絕無敵手一樣的強大。杜中天再悉崑崙與寧家兩家的武功,吳徵亦信心十足。

杜中天雙一舞,再舞,每一圈都刮過地面,發出鋭嘯聲間,青磚地面碎石飛舞着被震裂,留下兩道犁過的印痕。

杜中天踏前一步,金在烈下幾成兩道光輪,耀目生輝。光輪絞動,他步步近,犁過地面,火星飛濺,鋭嘯刺耳,常人心神早被懾住。

吳徵小步後退讓雙目略作適應,忽然一劍刺出,正是光輪之間的縫隙。杜中天早在等着這一招,雙叉一夾架住長劍再一剪,竟要將昆吾劍奪去。

吳徵及時收劍,方才一招就覺手臂隱隱發麻,知道杜中天一身神力,見他一當頭,一掃腿,便飛身而起翻過他頭頂。

這一下身法極快,杜中天雙落了空,也是急速旋過身來,順勢雙橫掃,正巧吳徵已蹂身而上。極沉,昆吾劍雖鋒鋭卻當不得這等鈍器砸擊。吳徵不敢硬接,只得又是一個翻身避過。這一下進退隨心,收放自如,正是武功大成的先兆。

身形剛穩,又如影隨形般砸到,吳徵彎避過,頗見對這等硬橋硬馬的武功一籌莫展。杜中天獰笑聲中,雙飛舞,竟要將吳徵砸成餅。

『中!』吳徵腳下弓步立實,上身翻轉,長劍忽然回挑,角度之清奇不可思議,且又快得不可思議。

杜中天全然沒想到吳徵的功力飛漲如斯,這一劍正中左手手腕,登時手掌一鬆,一隻長手而出。

吳徵飛起一腳將長踢開,倒提着長劍道:『廢物!』『你……你……』杜中天又驚又駭,右手持猛砸。

吳徵嘴角冷笑,大喝一聲,側過昆吾劍以劍身住長,鐺地一聲巨響,長得落不下來,昆吾劍亦毫髮無傷。

吳徵一身內力灌注於劍身住長,杜中天滿面駭然,被強大的內力得步步後退。吳徵緩緩道:『本人吳徵以崑崙掌門的身份,今清理門户!』他上身一側,劍鋒順着銅削落,杜中天慘叫聲中銅落地,竟是連一隻手腕都被齊齊削了下來。

『綁起來帶回鎮海城!』吳徵手刃叛徒賊黨,心中一時空落落的,遙想奚半樓領着前輩同門誓死捍衞崑崙派清譽之時,這人也混在其中。向無極帥兵攻山,杜中天必然暗中害了幾名前輩同門。心中氣苦,若不是還要留他為楊宜知翻案,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正怒之間,吳徵猛然回頭,那股被人窺視的奇異應又起。而這一回,居然並未落空,視線裏現出一個慢騰騰踱步而出的人影來。

『咳咳,咳咳。』蒼老的咳嗽聲傳來,佝僂着背脊的老者拄着枴杖,顫巍巍地突然出現在金山寺裏,就像他的腳步聲一樣無人聽見:『吳賢侄,別來無恙。』吳徵雙目彷彿被針紮了一樣痛,不可思議道:『屠公公?』來人正是大秦中常侍屠衝,梁興翰駕崩之後不久,屠衝也辭官還鄉就此銷聲匿跡,吳徵萬萬料不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賢侄還沒有忘記老夫。』『沒有,公公此來何意?』『來帶賢侄回大秦。』屠衝嘿嘿一笑,揶揄道:『賢侄不會以為憑一個杜中天就有本事對付你吧?他算什麼東西?也配?』難怪厲白薇信心滿滿敢跳出來與崑崙作對,原來這位絕世高手在背後坐鎮!

屠衝手臂左右一揮,將兩名趕過來的突擊營高手打倒在地,笑道:『老夫自與賢侄敍舊,你們再上來壞事,莫怪老夫手下不容情。』吳徵也揮了揮手止住要來幫忙的部從道:『你們不必來了。』他經歷過桃花山之戰,知道面對十二品高手,人多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會礙手礙腳。他也雖驚不慌,以他現下的功力,十二品之下全無敵手。屠衝雖有十二品的修為,但年事已高。遠比不上丘元煥那樣正值盛年,也未必就強過戚浩歌,李瀚漠等人。

『賢侄好氣魄。唉,觀賢侄的武功,老夫若再晚來一年半載,都不是賢侄的對手咯。』屠衝拋去枴杖,亮出雙枯竹般的手掌道:『賢侄看來不願就範,老夫就與賢侄先過兩招。』吳徵屏息凝神,不等屠衝出招,搶先踏上一步,劍刺向屠衝兩脅。屠衝已到風燭殘年,就算修為再高,身手也不如青壯矯捷。吳徵搶個先手,再施展快劍對敵,不至於一手就落於下風。

屠衝身形左晃右擺,吳徵一連五劍悉數落空,那鬼魅般趨近趨退的身形,哪裏像個垂暮老人?輕易閃開利劍之時,兀自好整以暇地讚道:『好劍法。』吳徵心中一凜,屠衝的武功路數與昔年死在他手上的太監楊修明類似,俱是迅捷無倫,形同鬼魅。他眼見屠衝衣袂一動,不及看清來着,已長劍反挑,斜削屠衝際。

屠衝的手爪招式繁複至極,又快得目不暇接,吳徵全無思索的餘地,哪裏敢去見招拆招?昆吾劍使的也是至簡之招,若不能匹敵,便反刺敵手,求一個兩敗俱傷。

兩人頃刻間已手二十餘招,吳徵雖未落敗,已數次遇險。浮屠塔上柔惜雪看得分明,一提僧袍就要趕下塔去。

『師太留步。』章大娘咕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主人吩咐屬下照料師太,請師太萬勿離開,饒屬下一條命吧。』屠衝忽然現身,章大娘知道厲害,也束手無策。柔惜雪內力全失,下去也是白白添上一條人命。章大娘不敢攔她,只能磕頭求饒。

『吳先生命在旦夕,寺裏只有我能救他,你還不快帶我下塔,杵在這裏作甚?』柔惜雪情急之下一改隨和之,厲聲喝道。

章大娘狐疑地抬頭,見柔惜雪目光鋭利得讓她打了個寒噤。情知柔惜雪所言不差,滿寺上下高手雖多,真要論起來能救吳徵的,唯有柔惜雪一人而已。她打了個靈,又是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背起柔惜雪一腳踹爛閣樓正門,一躍而下。

瘋了般奔下佛塔,遠遠看見拙與於右崢領着羣雄左右為難,柔惜雪喝道:『你們都退開,退得遠遠的,任何人都不準上來!』身為突擊營的教官與吳府的重要人物,即使面蒼白,身形顫巍巍的,柔惜雪下令時自有一番威嚴。她左右打量,又補充道:『你們上來只會壞事。絕頂高手之爭,你們沒有資格參與。』『可……』拙與於右崢大急,又深知柔惜雪説的是絕對的至理,但要放任吳徵不管,心裏無論如何都不甘心。柔惜雪見狀怒瞪,杏目寒光四,二人心中一驚,忙躬身後退着道:『是。』説話間,吳徵與屠衝又過了兩招。這兩招更加險象環生,屠衝的手爪在吳徵前揮過,嗤地抓裂了衣襟,爪風讓吳兄口上出現四道血痕。

柔惜雪趕忙拔腿疾奔去撿一柄細薄長劍,心中驚惶又緊張,腳下一時發軟踉蹌倒地。她不及起身,手腳並用地連滾帶爬到細劍邊,雙手握住劍柄抬臂而起,劍柄對着小腹,劍尖翹起指於口的高度。

屠衝全然不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的動作之快不可思議。原本吳徵的道理訣長處正在應變奇速,但是兩人功力仍有差距,吳徵全力運轉道理訣使開聽風觀雨,依然無法鎖定屠衝的動作。

屠衝丟下手中破碎的衣襟,微微一笑,衣袖微擺,就到了吳徵面前。吳徵只見灰人影晃動,快得如一團殘影,屠衝這一次出手比前還要更快。他顧不得辨認屠衝的招式,一劍向他膛刺去。

『嘖嘖,武功真的很好!』屠衝由衷地讚了一句。他的手爪幾乎已抓上吳徵的面門,但吳徵的劍刺也是極快,還是攻他必救的要害,迫得他不得不上身一側以自保,這一抓也就落了空。

吳徵雖處下風,仍敗中求勝,當即三劍連環,分刺屠衝面門,口,小腹,正是一招驅雷擎電。屠衝兩手空空,屈指連彈,噹噹噹三聲響過,吳徵的長劍俱被彈歪了方位。

兩人疾風驟雨般鬥在一處,吳徵的長劍挾着風雷之勢,虎虎生威地猛劈狂刺,盡力不讓屠衝緩出手來還擊。吳徵氣勢洶洶,屠衝卻好整以暇地避讓擋拆。十招一過,吳徵手中稍緩,屠衝的手爪便從劍影重重中穿了出來,嗤地一聲又在吳徵左肩留下三道血痕。

『賢侄,內力不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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