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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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造燧發槍,也得需得去軍器監和那邊的匠人
一下。”賈珩面
微動,心頭拿定主意,看向一旁的夏侯瑩,説道:“夏侯指揮,我對這火銃頗
興趣,夏侯指揮能否帶我去軍器監瞧瞧?”火銃一事,還是不能太過大張旗鼓,否則,縱然造出,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
等他真的主導練新軍之時,再提此物不遲。
如練新軍,新式裝備肯定是不可或缺的。
夏侯瑩頓了下,説道:“軍器監倒是有匠人,只是賈公子現在就要去?殿下等下還要送小郡主入宮,不會等太久。”賈珩想了想,説道:“那先去見過殿下吧。”聽着二人的對話,蔡權就是和董遷換了個眼
,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驚異,似在詢問這位夏侯指揮還有口中的“殿下”又是何人?
董遷同樣面現茫然,顯然不知。
賈珩思量片刻,轉而看向蔡權,説道:“蔡兄,軍中有沒有催你何時啓程?”蔡權正道:“珩兄弟,最多拖到後天,再晚一些就説不過去了。”賈珩沉
了下,説道:“那就後天,後天我隨你同去長安縣。”他去不僅僅是幫助蔡權,而且也想看看京營兵卒的戰力、風紀,只有實地見過這支連西海沿子的番國都打不贏的弱旅,才能向崇平帝轉述籌建新軍方略時,做到言之有物,擲地有聲。
蔡權聞言,喜不自説道:“兄弟,你若跟着去,剿寇一事,萬無一失了。”別看賈珩方才大約估摸出翠華山賊寇的藏身之地,但單單憑藉手下這幾百人剿滅賊寇,也是十分困難,更不用説,還需要隨機應變的想策略。
賈珩道:“不能這般説,還是得料敵以寬。”這邊廂,蔡權府中的僕人,開口道:“老爺,飯菜做好了。”蔡權笑着招呼道:“兄弟,先吃飯。”賈珩點了點頭,道:“等下還要去見貴人,不好飲酒。”蔡權心頭品着“貴人”兩個字,再看一旁的夏侯瑩,心頭再次生出幾分敬畏,方才他還沒發現,如今細瞧之下,這夏侯指揮竟是女的?
所以是……宮裏的?
倒也不敢多問,招呼着董遷坐下用着飯菜。
夏侯瑩擺了擺手,卻道吃過了,然後走到一旁,拿着高几上的輿圖看了起來,清冷眸光中閃過一抹思索。
卻還是在回想着賈珩的定位之法,只覺越琢磨,愈是妙不可言,抬眸看向正在用飯的賈珩。
“他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夏侯瑩皺了皺英秀的眉,思忖道:“難道也是從史書上看來的?可我怎麼從未聽過這種方法?”這邊廂,賈珩用罷午飯,也沒有多作盤桓,向蔡權和董遷二人拱手告辭,然後起身,衝夏侯瑩點了點頭,一同離了蔡權家。
“你那個……從哪裏學來的?”夏侯瑩凝了凝眉,輕聲説道。
“什麼?”賈珩正在思索着三國書稿一事,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侯瑩柳葉眉下的冷眸閃了閃,清聲道:“就是你怎麼能想到用三個岔口,來確定那窩賊寇的方位的。”
“這個……一想就想出來了。”賈珩笑了笑説道。
夏侯瑩眨了眨眼,似是略有無語地看向賈珩。
什麼叫一想就想出來了?
她怎麼沒有想出來?
賈珩輕輕一笑,道:“不管怎麼想出來的,總之有用就成了。”夏侯瑩愣怔了下,點了點頭,遂不糾結,而是幽幽道:“那夥賊寇,上次也劫了殿下的貨物,殿下上次也太為惱火,倒不是可惜那些財貨,京畿三輔之地,賊寇劫掠行商。”賈珩道:“那我也算是為公主殿下出口惡氣了,只是連年災害,賊盜蜂起,官軍幾不能制,也非長久之計。”賊盜長期為禍地方,尤其是京畿三輔,嚴重損害中樞威信。
夏侯瑩聞言默然片刻,説道:“賈公子所言甚是。”許是經過方才的聊天,原本冰冷淡漠的氛圍,倒是舒散一些。
夏侯瑩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説道:“這幾年,天氣反常的緊,去年六月,河南省內飄起了雪花,有人都以為是哪裏出了什麼驚世冤案,才有天象示警,聖上以及內閣下詔責成河南巡撫以及臬司衙門,梳理滯獄,平反冤案。”封建社會講究天人應,陳漢這二年漸有自然災害頻仍之勢,甚至有一些宵小之徒趁機詆譭崇平帝聖德有虧,方有此象。
賈珩默然了下,説道:“堯有九年之水,不失為帝,湯有七年之旱,不害為王,荀子曰,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象之變,多積粟米,備飢備荒,積極應對就是了,無須作讖諱之語,牽強附會。”那一代也沒有風調雨順的,關鍵還是要努力應對天災,減少人禍發生。
人相食,是要上史書的。
夏侯瑩目光微動,輕聲説道:“賈公子這話,見地頗深。”賈珩笑了笑,説道:“這是前人之言,我只是覺得言之有理,而奉為圭臬罷了。”受着少年温潤閒語的卓倫風采,夏侯瑩清霜若覆的玉容怔了下,點了點頭,道:“夏侯受教了。”賈珩隨口問道:“夏侯指揮是哪裏人?”夏侯瑩道:“祖籍京兆人,家父世襲為錦衣衞千户,至我以後,受聖上與殿下器重,升任錦衣指揮僉事,不過也是虛銜,並不領具體錦衣職事。”賈珩温聲道:“原來是京兆本地人,只是女子在錦衣衞為官者罕有,夏侯指揮能有今
,想來也沒少吃苦頭吧。”夏侯瑩玉容微頓,眸光瞥了一眼賈珩,淡淡道:“機緣巧合罷了。”見其似不願多講自家身世,賈珩也不好追問,二人再次安靜地向着晉陽長公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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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賈赦:老太太……老糊塗了?
寧榮街,距榮國府不遠的一座黑油門的庭院,正是賈赦與邢夫人所居之所。
花廳中,賈赦正在會見北靜王水溶、十二團營都督牛繼宗二人。
牛繼宗三十出頭年紀,身形魁梧,長着冷硬的國字臉,鬍鬚、頜下蓄着短鬚,氣質兇戾、獷。
賈赦為榮寧二府之中,爵位最高之人,事實上才是賈府對外際的主導者和話事人。
看着臉陰沉似水的賈赦,北靜王水溶嘆了一口氣,説道:“世伯,聖上已將聖旨連同那賈珩所上奏表,傳發中外,寧國爵位之事,已不可改易。”水溶年齡實際才二十出頭,論起輩分來,實際還要低賈赦一輩兒,因兩家是世
,故而私下以世伯相稱。
賈赦面現悲憤,道:“王爺,我賈族一門兩國公,如今二去其一,聲勢一落千丈,這又如何是好?”北靜王水溶那張俊朗面容上現出無奈之,勸道:“事已至此,世伯還有其他辦法嗎?小王已經無計可施,若因此事,一再煩擾重華宮中的太上皇,只怕當今聖上……”話説到此處,北靜王水溶顧慮到什麼,住口不言。
賈赦道:“可除爵先不論,竟讓那賈珩小兒為我賈族族長,以小宗成大宗,簡直豈有此理!”北靜王水溶默然片刻,説道:“那賈子鈺上了一封《辭爵表,如今已是譽滿朝野,只怕再過十天半月,只怕海內聞名,由其為賈族族長祭祀寧國香火,説來也是稍稍遮掩先前貴府除賈珩族籍一事。”終究是兩家世,北靜王水溶也沒有説太重的話。
牛繼宗皺了皺斷眉,甕聲甕氣道:“俺老牛,怎麼始終覺得這賈珩是個心裏藏的呢,他縱然不上這個辭爵表,寧國爵位,他也坐得不安穩,我看他是有自知自明,這才順勢將爵位辭了,反而以此博得美名。”賈赦聞言,宛如尋到了畢生知己,目光振奮,道:“牛賢弟所言不差!王爺,這賈珩心思詭譎,大
似忠,定是他料到了襲了爵也坐不穩,這才知難而退!”北靜王水溶皺了皺眉,看着突然“神采飛揚”的賈赦,暗道一句,這是魔怔了?
思忖了下,説道:“世伯,事到如今,再作此誅心之言,又有何用?如今的情形是賈子鈺為朝野上下傳誦其高風亮節,而賈族反而……聲名狼藉,臭名昭著,如非今世伯主動懇請以賈子鈺為賈族族長,此事不知還要如何收場。”此言一出,賈赦如遭當頭
喝,面
變了變,只覺心頭一股火憋屈着發不出來。
賈赦並非蠢人,再是憤怒,但基本的判斷如何不知,現在局面,就是賈珩賢名普傳,而他賈府臭名遠揚……
北靜王水溶道:“小王也不是怪世伯,如今這賈子鈺氣候已成,正是賢名轟傳之時,世伯不能太硬碰硬了,而且別忘了宮裏的……如果,以之見惡於上,只怕世伯當年所謀,盡做畫餅。”賈赦聞言,心頭劇震,瞳孔一縮。
是了,元,元
那丫頭此刻就在宮中,好不容易賄賂了夏太監,送到坤寧宮做事,如果神京城中
傳着母族不賢的惡名。
他賈家謀皇親之貴,可是再也不能了。
尤其是經過當年廢太子一事,賈族原就站錯了隊,以致東府的敬老爺都出家修道避禍,如今的賈家,實在不起折騰了。
北靜王水溶又是勸道:“世伯,事到如今,唯賈子鈺先為賈族族長,再圖後計吧。”提及賈珩,賈赦臉鐵青,心頭怒火竟有再起之勢,當
祠堂他被賈珩小兒當着族中老少爺們兒的面給訓兒子一樣訓,此辱,如不回報,他賈赦誓不為人!
現在已經不是珍哥兒與賈珩的恩怨,而是他受了這小兒的折辱!
念及祠堂之中的“屈辱”,賈赦太陽直跳,因為憤怒,身軀都在顫抖,咬牙切齒道:“賈珩小兒,當
辱我太甚!”水溶見此,心頭都是一驚,默然了下,勸道:“我知世伯心有不甘,可賈子鈺正是如
中天,不若暫避其鋒芒,以待來
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