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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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閒言碎語,黛玉初期黯然神傷,漸漸也平常視之。

但紫鵑卻有些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有些不喜寶釵,尤其是寶釵的丫鬟鶯兒,覺得那丫頭心眼太多。

可以説,整個寧榮兩府,尤其是榮國府,並沒有因為賈珩在東府的崛起,丫鬟、小廝就一團和氣,私下該有的彆扭一個都不少。

裏面的彩,絕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

“這幾天,珩嫂子是邀請着她過去做客,有幾次,也邀我也過去了的。”黛玉伸手擦着秀頸,輕輕洗小羊。

紫鵑輕聲説道:“寶姑娘去的比姑娘勤了,聽説珩大時常留着寶姑娘用飯,見寶姑娘打扮的素雅,還拿了一些首飾給她。”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説道:“寶姐姐她有個兄長,不太省心,往東府去的勤也是有的。”想了想,抿説道:“至於送着首飾,上次宮裏不是賞賜着幾件,還留在那裏沒戴着。”紫鵑“嗯”了一聲,轉而開口道:“姑娘,寶姑娘按説今年虛歲也有十五了,你説姨媽不愁嗎?”

“嗯?”黛玉正在洗的手微頓,有些不明其意,星眸現出一絲狐疑。

紫鵑壓低了聲音,輕聲道:“虛歲十五,及笄之齡,按説也該定着人家了,但因為她哥哥的事兒,倒是耽擱了下來。”黛玉蹙了蹙罥煙眉,嗔惱道:“這些事情,自有姨媽心,咱們以後不好背後説這些。”

“不是背後説着。”紫鵑面微頓,輕聲説道:“姑娘,我就是奇怪,她去年倒是和大爺走的近,經常因為薛家少爺的事兒,常常去找大爺,一去就呆大半天。”黛玉聞言,芳心一緊,罥煙眉下的星眸閃了閃,鄭重道:“紫鵑姐姐,這事關女兒家的名節,還有珩大哥,不好再説了。”經紫鵑姐姐一説,她好像也想起去年回來時候,見到珩大哥和寶姐姐在迴廊上走着……而且最近這段時間觀察,寶姐姐的一些舉止神態,的確有些反常。

嗯……應該不會。

紫鵑點了點頭,説道:“姑娘,我就是納悶,這話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好和別人説,姑娘心思剔透,就和姑娘問問,説來,珩大爺這般好的人,也就是成了親。”畢竟背後道人長短,有些話不好説,紫鵑也就點到為止。

黛玉“嗯”了一聲,星眸怔怔失神,芳心深處幽幽一嘆。

也就是成了親……

“姑娘,如是閒暇,也可過去陪着珩大説會話,先前大爺沒少為着姑娘的身子心,現在大爺不在家裏,姑娘也多去陪着珩大坐坐,也是禮數。”紫鵑輕聲説道:“我瞧着,珩大也喜歡姑娘的品格,就是姑娘,怎麼好像不大親近珩大一樣。”黛玉想了想,貝齒咬了咬下,柔聲道:“年後,不是去坐過好多次,再説,珩嫂子那邊兒最近已經夠熱鬧了,我去得太勤了,落在外人眼裏,也不好。”她不是不想過去,只是天天去玩,落在外人眼裏,也不太好。

“姑娘你呀,就是瞻前顧後的。”紫鵑聞言,臉上也頗有幾分無奈,嘴翕動了下,輕嘆道:“如是珩大爺在家,就好了。”她能受到自家姑娘的孤獨,平這邊兒也不見什麼人過來陪着姑娘説話。

黛玉聞言,玉頰染緋,羞惱道:“珩大哥在時,我也沒往那邊兒勤去,他以往忙的不行,現在又封了伯,以後還不知怎麼忙碌,縱是回來後,也不能時常來的。”説到最後,芳心深處,也有幾分説不出的幽怨。

那人身邊兒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的,就算回來,也不會到她這裏坐上……哪怕一小會兒。

十天半月不來一回,他現在掌柄國政,她知道忙於公務,可……過來坐半個時辰也用不太長時間。

如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紫鵑忽而開口道:“寶二爺去了學堂,如是在家,雖然煩了一些,但姑娘這邊兒還熱熱鬧鬧一些。”黛玉:“……”想了想,輕聲道:“姊妹們都大了,就是寶二哥在家,也不好像以往小孩子那般無憂無慮玩鬧着了,他也需讀書進學,將來還要科考,成家立業,舅舅對他期許很高。”再説,她也大了,不是小時候了,也需得知些男女之別,避諱着了。

事實上,自從寶玉被賈政“防賊”一樣,督促着去上學,可以説,黛玉這裏連一個吵吵鬧鬧喊着“林妹妹”的人都沒有了。

而且留心紅樓原著,就會發現,寶黛大部分時間都在一玩鬧,彆扭,哭泣,哄好的循環中。

紫鵑輕笑説道:“姑娘如果不是素來喜歡清靜的子,也能跟着珩大、璉二她們在一起麻將什麼的,聽素雲那丫頭説,珠大也時常過去。”黛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偶爾玩玩還好,年輕姑娘哪能天天玩着。”黛玉雖然知道秦可卿那裏熱鬧,但不管是尤二姐還是尤三姐,抑或是鳳姐,如果偶爾在一起聚聚,説説笑笑還行,可讓黛玉和她們坐在一起着麻將,言笑無狀,那對黛玉簡直就是一種神折磨。

黛玉是喜歡安靜的,否則也不會住在大觀園的瀟湘竹林之中,但安靜並不意味着排斥熱鬧,只是有更多的神自由選擇。

“三姑娘和雲姑娘也是往東府去跑。”紫鵑嘆道。

黛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她們去着好了,我平時在家裏看看書就好。”探平時要到寧國府書房幫着整理來自京營和五城兵馬司的文件匯抄,等賈珩回來方便查看,剩餘時間,不是練字、看書,就是發呆。

湘雲則屬於誰都能玩一起。

剛才和幾歲的小孩兒都能玩得津津有味,有時候與黛玉在一塊兒,也不太照顧黛玉一些瑣碎的小情緒,對黛玉的一些多愁善,可能突然就“咯咯”笑了起來,幾次三番下來,將黛玉也的哭笑不得。

於是,黛玉儼然成了一個榮寧兩府的“孤獨者”。

紫鵑輕聲道:“姑娘,唉,珩大爺他疼着姑娘,如果沒有河南的叛亂,還説帶着姑娘去城外踏踏青,賞賞花,現在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説到最後,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如何勸説自家姑娘,甚至姑娘那些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心思,她也隱隱猜出一些,還是因為珩大爺。

珩大爺終究不像寶二爺一樣天天圍着姑娘轉,而且也是有了家室的,可當初……招惹姑娘做什麼呢?現在讓姑娘牽腸掛肚的。

黛玉幽幽説道:“現在他在河南,聽三妹妹説,他領兵平叛,還跟人親自動手,生擒了匪首。”哪怕回來京城,不過來找她,也是……應該的,三妹妹她們是他的族妹,還能幫着他,而她……

紫鵑看出黛玉一些低落心緒,不好説什麼。

等黛玉沐浴更衣而畢,來到書架前的,想起紫鵑方才所言,出一張信箋,開始凝神書寫着,只是過了一會兒,看着信箋上的文字,臉頰已經緋紅如霞。

她這都是……寫了什麼呀。

只見上面寫着:“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又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黛玉一時心煩意亂,拿起箋紙,就作勢想成一團,但片刻後,不知為何有些捨不得。

這首蘇子瞻的詞,卻於此時此刻,道盡了某種潛藏許久的心聲。

纖纖玉手放下筆,望着軒窗外的朦朧月光出神,黛玉罥煙眉下的星眸閃了閃,當羞澀漸去,一股難以言説的寂寥和悵然襲上心頭。

尤其是遠處隱隱傳來的喧鬧聲,以及東府的戲曲之音,屋內卻靜謐的出奇,似乎連暮的晚風吹動竹葉,輕輕拂過在軒窗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驀地,一股難以言説的孤獨和蕭瑟,襲上少女心頭。

黛玉星眸定定半晌,垂眸看向書案上的紙張,拿起一個信封,鄭重裝進去,又壓了壓紙角,拿起筆,在信封紙上寫上一行小字,然後將其藏在古籍中。

旋即,頹然地坐將下來,一隻手握着羊符,一隻纖纖玉手託着如玉的臉頰,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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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寶釵:當初是她……對不起秦姐姐寧國府。

院落,東邊跨院,天穹之上懸起一輪大如圓盤的皎潔明月,如霧似紗的月光悄然透過軒窗,投落在屋內。

着月白僧衣,一頭如瀑青絲以青繩紮起的少女,立身在窗前,眺望着會芳園的天香樓方向,那裏燈火通明,曲樂大起。

而少女纖纖玉手,正自拿着一本書,藉助几案上的燈籠暈出的橘黃光芒而視,赫然題着“三國”等幾個字。

忽地,一聲幽幽嘆息聲響起。

妙玉那張白璧無瑕,清光濛濛的臉蛋兒上,籠上一層悵然幽思。

賈珩晉爵永寧伯的消息,在傍晚時候通過丫鬟素素之口,傳至這一方院落。

“永寧伯。”妙玉輕聲喃喃,目光失神,過了好一會兒,心頭仍是有着慨。

少年俊彥,國之干城。

就在這時,小丫鬟素素輕手輕腳來到近前,輕聲喚道:“小姐,岫煙姑娘和姑娘、惜姑娘,過來了。”在寧榮兩府當中,時常來尋妙玉的,也就是三人。

妙玉聞言,放下手中的書籍,離了書案,凝眸望去,只聽到一陣腳步聲,琉璃屏風上漸次投來幾道雲髻粉鬢的人影。

邢岫煙與、惜在丫鬟的陪同下,進得裏廂,將一股或淡雅、或馥郁的香氣帶進廂房中,一時之間,原本淒冷孤寂的廂房為之鮮活明麗起來。

“你們不在天香樓聽戲,怎麼過來了?”妙玉定了定身,了上去,聲音恍如碎玉落在玉磬上,清泠悦耳。

當先開口道:“府上慶賀珩大哥封伯的事兒,從午後到現在,倒是聽了一下午的戲,這會兒吃罷飯,想着過來和師傅下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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