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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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箱中,李嬋月端坐在車廂一側,坐姿端莊,兩隻小手迭在身前,攥着手帕,微微垂下螓首,默然不語。

“嬋月。”李嬋月耳畔聞聽略帶幾分清冷的呼喚,心神一跳,抬眸看向容清幽如霜的晉陽長公主,眸光迅速低垂,落在晉陽長公主前那串兒珍珠項鍊上,怯怯喚道:“孃親。”

“你滿意了,稱心了?”晉陽長公主光潔明額下的美眸,隱有清幽暗藏,緊緊盯着李嬋月,頓聲問道。

李嬋月俏臉微滯,心頭微顫,聲音纖弱道:“孃親,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當初也是擔心孃親被人搶走,這才想出禍水東引之計。

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你説現在該怎麼辦?”晉陽長公主秀眉彎彎,芙蓉玉面上見着一絲複雜,道:“現在你皇舅舅是鐵了心將你表姐許給賈子鈺。”李嬋月囁嚅道:“還能怎麼辦?不如就按孃親説的……”説到最後,芳心大羞,聲音弱不可聞。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許是按着孃親所言,也不是不行。

晉陽長公主美眸凝起,定定看向李嬋月,怔了半晌,輕哼一聲,哂笑道:“你想的倒美。”李嬋月:“……”什麼意思?

孃親先前在宮裏當着舅舅的面,不是積極促成此事的嗎?

還有她什麼時候想了?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是吧?”晉陽長公主美眸微眯,輕聲道:“當初我怎麼給你説的,原就是給你的,原來可是好好的,本沒有你表姐的事兒,現在好了,真以為你舅舅沒反對,就萬事大吉了?他要立多大的功勞才能將公主和郡主都娶回家?”李嬋月被説落的情緒有些沮喪,低聲道:“孃親,我……”

“你現在就是,作繭自縛,害人害己。”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李嬋月,輕嘆道:“不過,你如是不喜他,那我也不難為你,回頭給你定門親事。”李嬋月心頭下意識一慌,連忙道:“孃親,不是,我……”

“你什麼?”晉陽長公主凝了凝眉,輕聲説道。

她就覺得嬋月有些古怪,如説沒動心思,可這段時又時常提着,可如説動心思,又扭扭捏捏,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年齡段兒小女孩兒的心思,原就琢磨不透。

李嬋月貝齒咬着櫻,顫聲道:“我就是覺得,我和表姐年歲都大了一些,如南陽姐姐那樣,突然及笄後,某一天突然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也太嚇人了,表姐既然覺得小賈先生不錯,小賈先生又和咱們家有着淵源,也算識。”她其實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這幾天孤零零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心思,也不知是因為表姐離了京,還是因為……以前她經常攛掇表姐,攛掇的多了,覺得小賈先生似乎有些不一樣。

問題,小賈先生都不待見她。

晉陽長公主打量着自家女兒,美眸目光閃過一絲明悟,幽幽説道:“明白了,你是喜歡姐姐妹妹在一起的熱鬧。”李嬋月:“……”什麼話,什麼叫她喜歡姐姐妹妹的熱鬧?

“不是的。”晉陽長公主道:“不是什麼?一會兒擔心你表姐扔下你,一會兒擔心孃親不要你,你不是小孩子了,總要長大嫁人,這一二年就要定人家,還能像小孩兒一樣,大家説説笑笑,一輩子都不分開?”

“孃親,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李嬋月被説落的心頭一慌,連忙拉過晉陽長公主的手,將螓首靠在懷裏,學着小時候的樣子,拿着小腦袋拱着晉陽長公主的心口,柔聲道:“孃親,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晉陽長公主被拱的有些不自在,玉頰微紅,扶住小郡主的肩頭,嗔怒道:“多大人了,還天天像個小孩子。”

“再大,在孃親面前也是小孩子呀。”李嬋月柔聲道。

“都知道保媒拉縴了,還小孩子?”晉陽長公主捏了捏李嬋月的臉頰,摟住自家女兒,輕聲道:“那你怎麼想的?”李嬋月凝了凝眉,説道:“我但憑孃親做主。”

“憑我做主?”晉陽長公主輕聲道:“怎麼現在不擔心我被人搶走了?”現在是誰搶她,嬋月跟誰走。

李嬋月被戳中心事,俏臉染緋,羞道:“説這個做什麼。”晉陽長公主道:“為娘現在也只是給你留個位置,最終能不能把握住,還要看別人的心意,而且,這等事兒,你自己也要心裏有數。”李嬋月遲疑了下,輕聲道:“孃親,我……我其實都還沒想好。”她對小賈先生,也不知是什麼心思。

晉陽長公主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家女兒可能本不能理解成親的含義,也是,她好像本就沒有教過她,也沒有讓嬤嬤給她提及此事,嬋月剛剛及笄,在此之前也沒有中意過人。

那麼在嬋月心底,多半是如先前一樣,成了親,大家依然能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她也不用嫁出去,天天和咸寧在一起玩兒。

“那你就慢慢想罷,想到榮國府的那個位置也被人搶走。”晉陽長公主輕聲説道。

李嬋月:“……”晉陽長公主又是嘆了一口氣。

反應慢半拍,等到徹底想明白,榮寧兩府估計也沒她的位置了。…………

開封府,傍晚時分,賈珩從開封府巡撫官廳前衙出來,來到後堂。

自白進城之後,賈珩一方面命文吏對開封府城的剿寇戰果進行核實,一方面接見府城中的相關士紳。

當着賈珩這位京營主帥的面,府城中的士紳對高嶽一夥兒賊寇盤據開封府城期間,所做的種種暴行徑進行了血淚控訴。

賈珩耐着子聽完士紳的哭訴,安撫幾句,待午飯用飯之時,當着眾士紳的面,説了幾句對相關揹着血債的賊寇要在事後付有司鞠問,詳定其罪的打算,之後就是核定戰果。

“先生,忙完了。”咸寧公主凝眸看向繞過屏風,進得書房裏廂,舉步而來的少年,連忙放下筆,從條案後的太師椅上,起身了上去。

少女在後院之中,自是換回了天藍宮裳長裙,一頭如瀑青絲挽成飛仙髻,容儀秀麗,窈窕娉婷,只是眉眼之間籠着一層清絕、幽豔的氣質。

賈珩點了點頭,看着對面的少女,輕聲問道:“讓你梳理的開封府資料,寫了多少了?”進了開封府城後,賈珩就給咸寧公主安排了個事,即整理開封府户口度錢糧的資料,寫出一份彙總,或者説是歸納概括。

施政地方,不可能不知户口、錢糧。

咸寧公主清麗玉容上見着欣然,清越聲音動聽悦耳,道:“已梳理了大概,先生可看看。”説着,引着賈珩向書案而來。

“抄寫了一個下午,累了吧?”賈珩看向芳姿婧麗的少女,近前,牽過咸寧公主的玉手,温聲問着,只覺入手纖細、柔膩。

自家柔荑落在心上人的温厚掌中,咸寧公主那張冰肌玉骨一如盛開雪蓮的玉容上,頓見兩朵紅暈悄然浮起於臉頰,白裏微紅,明媚動人,眉眼低垂之間,柔聲説道:“先生,我不累的。”

“原想給你肩的,既然不累,那就算了。”看着頗有幾分羞赧的少女,賈珩輕聲説着。

咸寧公主:“……”情知又在逗自己,鬱郁秀眉下,那雙粲然如星的明眸現出羞嗔之意,瑩澈如冰雪融化的聲音已打着些微輕顫,纖聲道:“那先生……給我肩罷,這會兒正有些酸呢。”賈珩怔了下,目光在咸寧公主的肩頭停留了下。

只是肩嗎?

他就怕一就是到別的地方去。

但也有為清麗少女眉眼間陡然的羞怯情態到欣喜,輕輕擁住咸寧公主,附耳道:“公主上次給我塗抹藥酒,那我也投桃報李。”少女被賈珩摟在懷裏,聽着耳畔的温言軟語,芳心既是嬌羞,又是甜,玉顏生暈如花樹堆雪,顫聲道:“先生不用了,一看先生就沒有伺候過人。”賈珩輕聲道:“其實還是伺候過的,要不伺候伺候殿下?”咸寧公主:“???”轉過俏臉而去,怔怔對上少年的清眸,四目相對,粉翕動,正要開口,卻見那悉的暗影不疾不徐地欺近,比起第一次稍顯追逐獵物的急促,這次就變得慢條斯理甚至有幾分風輕雲淡,以致讓咸寧公主觸逐漸及近的温熱呼

咸寧公主不由輕輕闔上明眸,彎彎眼睫顫抖不停,芳心幾是提到了嗓子眼,既是羞澀又是期待。

先生……又要親她了。

果覺瓣一軟,只覺恣睢、熱烈的氣息湊近,繼而關城被扣開。

那種悉的如墜雲端,暈暈乎乎之再次襲來,不,比先前更為強烈,更難以自持。

賈珩品擷着六月的荷花清香,只是懷中的伊人似乎從未見過這等陣仗,任由施為,茫然無助,最後幾是癱軟在他懷裏。

過了會兒,賈珩擁住嬌軀酥軟的咸寧公主,温聲道:“辛苦殿下幫着整理文書,省了我不少工夫,無以為報,只能這般。”咸寧公主眉眼微垂,櫻瑩瀾閃光,輕輕“嗯”了一聲,金紅彤彤夕光透過軒窗,照耀在那張梨腮生暈的臉頰上,愈見綺麗嬌媚,任由少年摟住肢,嗅聞着自家的秀髮和脖頸。

先生的意思是,是拿着這個為酬勞嗎?那她以後……

還有,方才先生……他是渴了嗎?

念及此處,少女芳心一跳,只覺臉頰滾燙的厲害,抿了抿櫻,反而自家有些口渴。

“殿下,我去看看你做的那些彙總。”賈珩輕聲説着,落座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整容斂,拿起書就的簿冊,凝神看着。

咸寧公主則是壓下心底的羞喜,提起茶壺,給賈珩斟了一杯,遞過去道:“先生喝茶。”賈珩點了點頭,端過茶盅,抿了一口,翻閲着簿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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