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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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忘了這賈珩只是一個年歲十四的孩子。

年少失怙,寡母守節將其養大,與他踐祚改元同齡……

字字如山嶽,壓在心頭。

是了,這孩子雖沈重機謀了一些,可畢竟還是一個剛剛成家的少年,甚至比他的兒子還要小上幾歲,驟然推至那般風口尖……

先前所下旨意,終究是有失計較了,少矜恤之心,略顯刻薄。

崇平帝眸光幽幽,又是嘆了一口氣,思忖道:“需得再召見這少年。”帝王之嘆,還是兩聲。

頓時引起了幾位竊竊私議的閣臣面面相覷,齊刷刷地將目光望向崇平帝手中的奏表。

這賈珩在奏表中究竟寫了什麼?

天子剛強果斷,從不以弱示人,鮮少於臣下面前發出嘆息,可方才……還是兩聲。

韓癀目光閃了閃,心思莫名。

賈珩其人,他第一次聽説,是從其子韓琿所傳抄的《臨江仙》一詞,而後又聽説著書、治事之才。

先前覺得因三國書稿一事入天子之眼,改襲寧國爵位,倒也不出奇。

天子心素來剛強,乾綱獨斷,雖以旁支入繼大宗,於禮法有不恰之處,但畢竟是天子恩典。

只是看天子沉不決,似乎另有緣故?

李瓚、趙翼倒是沒有那般多心思,而是好奇天子何以有此嘆息?

崇平帝拿起奏表,吩咐道:“戴權,將這封《辭爵表》念給諸位愛卿,這就是我大漢武勳之後,不恩祖蔭,功名自取!若皆如此氣魄,何愁東虜不平,只是……朕倒是處於情理兩難了。”雖是發做難之語,但崇平帝目光温和,神和煦,顯然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情理兩難。

戴權躬身一禮,雙手接過奏表,面鄭重,清了清嗓子,着一眾閣臣目光,道:“珩本愚直,出身寒微,處田野草芥之間,行江河浮萍之上……”略顯尖細的聲音在殿中響起,抑揚頓挫,聲情並茂,《辭爵表》一疏,在大明宮中字字玉落,落在幾位閣臣耳畔、心頭。

一眾閣臣,面容上漸漸現出複雜之

就是李瓚這位兵部尚書,都是眸光轉,在心頭反覆唸了賈珩二字。

“……珩不勝涕零,謹拜表以聞。”隨着戴權唸完最後一句,合上奏表。

幾位閣臣神情莫名,幾乎都是心神震撼。

還真有人言辭懇切地要辭爵?

不是那種“名為辭爵,實為謝表”的虛頭巴腦東西?

這可不是孔融讓梨,這是……爵位。

“惟賢唯德,高風亮節,不慕名利……”一眾閣臣心頭閃過這樣的評語。

禮部尚書賀均誠,蒼老面頰現出紅,躬身一禮,鄭重拱手説道:“老臣為聖上賀喜!”崇平帝問道:“朕何喜之有?”賀均誠面帶喜,説道:“古之聖皇以禮樂教化四方,民沐德化召而從,崇尚禮讓節義,這是禮樂大興之兆,老臣謹為聖上賀。”説白了,這就是聖皇在世的德政典範,可以樹立學習典型的。……是要上史書的。崇平帝又是嘆了一口氣,不等眾閣臣心驚,慨然道:“朕憫寧國失爵,以爵賜予賈珩,而今珩固辭不受,此間兩難,何以衡之?賀卿,你為禮部尚書,當有一言教朕。”賀均誠面微動,道:“此事為臣民聖上德育教化而行,聖上天心獨運,老臣不敢妄言。”這聽着像句廢話,但卻是高明之處,這事兒,聖上您怎麼處置都有話説,再下一旨,兩全其美也好,還是將此表名發中外,聖旨發而不論,都沒有絲毫問題。

左右禮部都有話説,天下都將以之為美談。

楊國昌嘴翕動了下,正要開口,卻見一旁的韓癀開口道:“聖上,此表已明賈珩心志,聖上不若承允其請。”這個爵位,已是個燙手山芋,賈珩再承其爵,於其人有害無益,而且他也從奏表中體察到了這種心情——“未嘗不夙夜憂懼,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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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晴雯:公子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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