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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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甄士隱對好了歌的註解,當真是讓人不寒而慄了。

“若賊寇起禍亂於內,關外之韃虜犯境於外,趁陳漢勢窘,而飲馬黃河,席捲中原,這可不就是為他人作了嫁衣裳?”賈珩嘆了一口氣,他如今來到這方紅樓世界,恐怕還真只又有一條路走了,儘快掌權用事,不使這漢家天下、華夏衣冠沉淪於韃虜鐵蹄之下。

“賈老弟,不説這些煩心之事,喝酒。”謝再義舉起酒盅,衝賈珩示意。

賈珩笑了笑,也是舉起酒盅,道:“國家大事,自有食者謀,我們還是喝酒吧。”

“是這個理兒,哈哈。”謝再義哈哈一笑,舉起酒盅一飲而盡,許是酒氣上湧,眼圈就有些紅,夾了一口菜。

賈珩見着這一幕,心頭暗歎,這也是有故事的人吶。

一場酒,吃到酉時方罷,賈珩向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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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莫非是嫌少?

寧榮街,后街柳條兒衚衕,帶着一身酒氣的賈珩,提着一隻燈籠,穿過巷口,剛剛登上石階,正要開門,就聽得不遠處的巷口有動靜,徇聲而望,幾個燈籠搖晃而來。

“好兄弟,你可讓哥哥等的好苦。”賈蓉帶着兩個小廝從拐角走出,驚喜説道。

論起輩分來,賈珩是玉字輩,而賈蓉是草字輩,但賈珩前身長期跟着賈蓉胡混,巴結着賈蓉,故而,在平裏私下稱呼就沒個尊卑。

至於賈蓉緣何在此?

原來,賈蓉自拿着銀子後,先在東街拐角處的翠紅樓,點了當紅頭牌如煙姑娘唱曲,這一曲就聽到了申時,見天擦黑,想起自家老子代的事情,就開始往賈珩家來。

但一到賈珩家,從蔡氏口中得知,賈珩並不在家。

賈蓉轉身又回到翠紅樓,正好路上碰到賈珍派來催問他的小廝。

賈蓉心中害怕這般回去,若是自家老子察問起來,多半要好一頓打,就給小廝説賈珩不在家,然後帶着另外一個小廝,在賈宅門前,坐等賈珩回來。

這一等,就從申正時分等到了酉正。

晚飯都隨便對付了些,就一直門口等着。

賈珩抬眸看去,見一個悉的少年面孔,面如傅粉,五官俊秀,皮膚白皙,手中提着燈籠,滿面堆笑地看着自己。

“原來是蓉哥兒。”賈珩目光凝了凝,淡淡道:“蓉哥兒怎麼想起來到我這兒來了。”自前身為賈蓉捱了一悶後,賈蓉連過來探望下都沒有,更不要説拿出湯藥費給予賠償了,可以説,賈蓉對前身毫無恩義可言。

至於其來意,賈珩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多半是賈珍讓其子過來給他“施壓”來了。

賈蓉笑道:“好兄弟,聽説你大好了,就過來看看你,昨天我讓阿福喚你來慶芳園喝酒聽戲,你怎麼不過來?”賈珩道:“那時傷剛好,頭還暈暈沉沉,身子不利,如何吃得酒?”賈蓉聞着賈珩身上的酒氣,笑道:“看兄弟這酒氣,想來已大好了,不若你我兄弟再一起去喝點兒?”説着,就去拉賈珩的衣衫。

賈珩皺了皺眉,不動聲將賈蓉撥開一旁,道:“蓉哥兒,有什麼事趕緊説,這天不早了,我還等着回去歇着呢。”

“好兄弟,有一樁好事來尋你呢。”賈蓉笑道。

賈珩道:“什麼事,蓉哥兒在這兒説就是。”賈蓉目中就有不悦之一閃而過,畢竟,賈珩身為寧國一枝兒,對他就多有巴結,現在卻連家門都不讓進,這是什麼道理?

賈蓉笑道:“有件好事,要和兄弟商量,這不是我爹,與我定了一門親事,就是工部營膳司郎中秦業家,但聽説秦家小姐已定了婚書。”賈珩擺了擺手,打斷道:“既是定了親,讓珍大哥兒再為你另擇佳人就是,如何還來找我做甚?”許是從這聲珍大哥聽出了賈珩的態度,賈蓉臉上笑容一凝,道:“這不是我爹,已挑定了秦家,只要你答應退婚,這裏一百兩銀子,算是補償。”説着,從袖籠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賈珩。

原本賈蓉只想拿出五十兩來着,嗯,他去聽曲,就是去換銀票去了。

但見賈珩態度堅決,賈蓉只能拿出一張百兩銀票。

賈珩面幽沉,忽地伸手,拍了拍賈蓉的肩頭,冷笑道:“蓉哥兒,這銀子你還是留着吧,退婚一事,休要再提。”

“莫非是嫌少?”賈蓉面一變,小聲道。

賈珩道:“你縱使萬兩黃金,我賈珩又豈能失信於人!天不早了,蓉哥兒早點兒回去歇着吧。”賈珩輕輕推了一下賈蓉的肩頭。

賈蓉哎呦一聲,向後踉蹌了下,一股坐在地上,手中燈籠落地,燈火映照在油頭粉面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

“蓉大爺。”一旁的小廝連忙上前攙扶。

賈珩進了院中,將房門關上。

賈蓉提起燈籠,臉變換着,心頭惱怒,衝着門狠狠啐了一口,“窮措大,不識好歹的東西!”説着,提着燈籠和小廝回話去了。

賈珩進入屋中,燈火倏地亮起,賈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站在窗前,望着頭頂的一輪皎潔明月,思索着賈珍父子的事兒。

蔡氏道:“珩哥兒,門外剛剛和誰在説話”賈珩道:“東府裏的賈蓉,受了他老爹的指派,想讓我退了秦家的親。”蔡氏臉一變,驚聲道:“珩哥兒沒答應他吧。”賈珩輕笑一聲,道:“蔡嬸説笑什麼,怎麼會答應他,他們東府橫行無忌慣了,還以為能使幾個銀子,就能為所為,當真是想瞎了心。”蔡氏面上爬上了一層憂,憂心道:“東府是沒個王法的,珩哥兒你要多加小心。”賈珩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正在想辦法。”蔡氏思量了下,提議道:“如果不行,要不要求一求西府裏的老太太?”賈珩看了一眼蔡氏,點了點頭,道:“我原有此意。”蔡氏道:“我和老太太跟前的鴛鴦姑娘還有些香火情,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珩哥兒就去見見老太太,斷不能讓東府裏壞了婚姻大事。”賈珩點了點頭,道:“我猜測明,那賈珍説不得喚人來尋我。”他初來這紅樓世界不久,還沒來得及發育,就直面賈珍,可以打的牌就很少。

“還是需儘快謀個出身才是,不管是科舉,還是從軍,大丈夫不可一無權,否則只能任人欺凌。”夜漸深,一輪明月懸於中天,照耀在少年清雋的面龐上,將凝重的神情映照的分外真切。…………

皇宮大明宮宮殿之內燈火通明,人影憧憧,澄瑩如水的地板上,一個碎裂的瓷杯,反着宮燈的燭火光芒。

太監在粱柱後,恭謹侍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殿中氣氛凝結如兵,幾乎冰冷到極致。

御案之後,崇平帝一身明黃龍袍,其人四十出頭,面容瘦削,頭髮已灰白相間,臉鐵青,冷笑道:“薊鎮屯兵八萬,兵強馬壯,卻龜縮在城中,東虜不足兩萬人,就在眼皮底下,殺我百姓,擄掠財貨,這唐寬尸位素餐,畏縮不出,斯是該殺!”下方華蓋殿大學士,內閣首輔楊國昌,是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蒼聲道:“陛下,自遼東淪喪以來,東虜勢大難制,一愈盛一,薊鎮當關外之首,孤掌難鳴,難將兵與東虜出城一爭,唐寬帳下雖擁兵八萬,但多為步卒,東虜雖少,則為騎,彼等往來如風,倏而在南,倏而在北,唐寬縱有膽略,也只能依託城邑屯堡堅守。”原本陳漢設薊遼總督,但在二十多年前,遼東鎮淪喪敵手,自此陳漢北疆全面轉入防禦之勢。

這是陳漢與後金如今的局勢。

崇平帝冷哼一聲,顯然知道此情,但心頭怒火仍不減,因為這意味着整個大漢只能坐視東虜入河北府縣燒掠一空。

這對心比天高的崇平帝來説,簡直視之為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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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識抬舉的東西!

大明宮中——“難不成,讓朕坐視彼等韃虜肆州縣,屠殺朕治下子民!”崇平帝沉喝道。

內閣首輔楊國昌,沉了下,開口道:“彼等南下,所圖者,不過為取些財貨,最多旬月,自會引兵而返。”這一句,相當於讓這些強盜劫掠個夠,從容而走。

崇平帝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引兵而返!只是你想做嚴嵩待敵自走,朕還不想做前明之嘉靖自焚奉天殿!”

“老臣不敢!”楊國昌聞言,臉劇變,連忙跪下請罪。

崇平帝冷冷看了一眼下方跪伏於地的楊國昌,面陰沉,道:“兵部。”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李瓚,拱手道:“陛下,微臣在。”這是一個四十出頭,頜下蓄着鬍鬚的中年官員,其人面對盛怒中崇平帝垂詢,面從容,不見慌亂。

“河北、山東諸衞,最快多久可整軍北上相援?”崇平帝目光咄咄,看着兵部尚書李瓚,問道。

李瓚沉聲道:“微臣已發函給河北提督康鴻及山東提督陸琪,河北敢戰之兵有着十萬,可就近而援,山東諸衞之兵,可調十萬,恐需半月之期。”國家兵制敗壞,這二十萬兵馬能有多少實額,有多少戰力,他也不敢保證,但若只是逐三萬韃子出山海關,兵力應是足夠的。

“康鴻的十萬兵馬在保定府,馳援不難,朝夕可至……倒是山東衞所之兵不是有二十六萬人,如何才出這麼一點兵馬?”崇平帝皺眉問道。

自遼東失守,陳漢除卻在薊鎮屯駐重兵外,更于山東、河南、山西三省都司之上設提督軍職,經略一省兵務,司掌備寇緝盜,時人尊稱為經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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