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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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縱無地動,他也可從容佈局,使皇陵貪腐一案大白於天下。

賈政點了點頭,索不再提及此事。

賈珩道:“而吏部方面,三品官以下可行部推,無論是升任本司郎中,還是前往通政司,都不是一樁難事,只是終究要看老爺的意思,是在本部調任郎中,還是先往通政司待一二年,再謀外放?”哪怕是幫着賈政升官兒,也不好強按牛頭喝水,尊重其選擇意願的同時,其實僅僅只給了一種選擇。

升官一品,謀任外放,這如果還不能促使其選擇,那賈政未免也太廢了。

賈政猶豫了下,一面是供職十餘年的工部,一切人事都還悉,任職郎中,一面是……四品官兒。

賈政沉片刻,説道:“我在工部多年,如今換個衙門知事也好,通政司……倒是個好衙門。”四品官,怎麼也比五品郎中高一品,更不用説以後還可外任,可謂前途光明。

賈珩面頓了下,點頭説道:“先將官品升上去,再謀求遷轉地方,確是正途,老爺在通政司也可練達知政務,以後延請幕僚,知一方府事,也不至左支右絀。”賈政點了點頭,心頭也有幾分欣然,説道:“子鈺所言甚是,我如今於庶務一道,仍一知半解,是需得多加稔才是。”賈珩道:“那老爺這幾天等我的消息。”此事就算是這般定下來。

賈政壓下心頭的欣喜,轉而想起寶玉之事,道:“子鈺,還有一件事兒,大需要你來拿主意才是。”見賈政如此鄭重其事,賈珩心頭也有幾分訝異,道:“老爺請言。”

“就是寶玉,他情頑劣,不喜讀書,眼看過了這個年,年齡也愈發不小了,否則也不會有着前面和府裏丫鬟調笑一事,我在想這一二年間,及早幫他定下一樁親事,等過上二三年,再行娶親過門,省的耽擱了他的終身大事。”賈政嘆了一口氣。

提起寶玉,只覺仕途進展的喜悦也被衝澹了一些。

賈珩想了想,道:“提前定親,京中一些名門望族倒是常有之事,並無不妥,只是老爺可有為寶玉相中的人家?”

“我還未有主張,想着子鈺你人面廣一些,可否幫着寶玉留意留意才是,這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一點兒私心了。”賈政説着,也有些慚愧,長吁短嘆道。

賈珩聞言,默然了下,應允道:“老爺,我和大姐姐一同看看罷。”這話説的有些古怪,有股我和他姐一同幫着小舅子看看的既視

嗯,其實説來,他也算是寶玉的姐夫了。

只是到底,要不要將夏金桂給寶玉撮合一下?或許能就此改改寶玉的子?

賈政嘆道:“子鈺能持着,這我就放心了,我一直忙着外間之事,近年於家務疏懶,對寶玉還有環兒有失教導,你能幫着調理他,也是好的。”

“老爺言重了,寶玉與環哥兒既為族中子弟,我自應好好教導。”賈珩想了想,寬了一句道:“其實寶玉情倒也不壞,只是貪玩了一些。”

“他什麼樣子,我還是心頭有數的。”賈政擺了擺手,顯然早已看透了寶玉,轉而又愁容滿面道:“元的事兒,就是當年我聽信旁言,才耽擱至今,子鈺,元的親事,你也多費點兒心。”賈珩一時間,竟覺得對這話有些不好接,訥訥應道:“我會留意的。”賈政又慨了幾句。

賈珩看了一眼外間天,道:“老爺,今之事,不妨先到這裏罷,明還有朝會。”賈政聞言,也不好再多作挽留,相送着賈珩一路出了小廳。

回頭説賈珩離了廳中,然後返回寧國府。

後院,內廳之中,滿堂珠翠環繞,鶯鶯燕燕羣聚,歡聲笑語不停。

此刻,賈母等一行人還未徹底離去,正在一同敍話,見賈珩過來,都是一驚。

賈母笑了笑,問道:“和寶玉他老子説好了?”賈珩落座下來,凝聲道:“已説好了。”賈母見賈珩一副不想深談的模樣,也不好繼續追問,而是笑道:“你們爺們兒在外做事,在一塊兒商量着拿主意,我們這些後宅婦人,不懂這些,也不好胡亂説什麼。”一旁坐着的王夫人,臉變了變,撥着佛珠的手就是一頓,隱隱覺得這話是在敲打自己。

不過,眼下幫老爺升官兒,倒也不知升着幾品?等會兒問問才是。

賈母看着天,説道:“這會兒天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你媳婦兒剛封了一品誥命,想來,你和你媳婦兒也有不少話説,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這話一出,眾人都是輕笑了起來。

秦可卿玉容如雲霞絢麗,彤彤如火,強壓下芳心的羞意,挽留道:“老太太好不容易來一回,不妨多坐會兒,説會兒話。”

“不了,我這會兒身子也有些乏了。”賈母笑着説着,然後領着鴛鴦、琥珀,與王夫人、薛姨媽、鳳紈、釵黛、湘雲等人離了寧國府。

尤二姐與尤三姐對視一眼,也不再多留,向着賈珩與秦可卿出言告辭。

頓時,內廳又變得空落落,只有賈珩與秦可卿,以及寶珠、瑞珠等幾個丫鬟。

賈珩看向容儀明媚的麗人,此刻一張國天香的臉蛋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只是臉頰嫣然,竟有些羞,近前,挽起玉人的素手,輕笑了下,問道:“可卿,怎麼還害羞上了?”秦可卿被賈珩挽着手,螓首低垂,柔聲道:“就是……就是覺得如夢似幻一般。”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就封了一品誥命。

賈珩臉上笑意斂去幾分,想了想,猜測出自家子的一些慨心思,大抵是幸福來的太過輕而易舉,心底本能的有些不安、惶惑,許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念及此處,挽起秦可卿的手,一邊兒向着所居的跨院走去,一邊兒温聲道:“當初在柳條衚衕時,我不文一名,那時你嫁給我,你可知道我在想什麼?”

“想什麼?”玉人轉過一張朱粉面,彎彎柳葉眉下,美眸中浮起幾許驚訝。

賈珩看着周圍的夜,輕輕撫過自家子的肩頭,温聲道:“當然就在想,你既甘貧賤,我願共富貴,將來不管如何,我都會好好待你的。”這是當初娶秦可卿過門之後,他在心底鄭重許下的承諾,並未與旁人説過,但他卻這般做着。

當初,他剛來此界,舉目無親,對似是而非的紅樓世界的隔閡與陌生,以及一種難以言説的孤獨,纏繞着內心。

他雖和秦可卿是包辦婚姻,一開始並未有什麼愛情可言,可因為身邊有了這麼一個子,讓他對世界的隔閡漸漸消散,好似有了一個錨點,心頭的孤獨也消失不見。

正如於異鄉漂泊的遊子,有了家庭,陡然覺得一股心安。

秦可卿玉容微頓,對上那雙温煦的目光,心頭一顫,不知為何,隱隱有些明瞭自家丈夫的一些情緒,柔聲道:“夫君,我……”其實,她沒有那般好的,她當初還嫌棄自家夫君名聲不好,不求上進,為此還為寶珠的話動搖過,甚至還想過悔婚……

這件事,或許他早就不記得了,但每次夜深人靜,她都有一種們心自問的難過,似乎覺得她和他之間的夫情誼白璧微瑕,她不配在他身邊兒,享着諸般尊榮。

或許正是因為內疚神明,夫君在外面有人……她竟然發現,心頭似乎好受了一些。

還有,夫君與那薛家妹妹,許是有着什麼?

畢竟,兩個人在書房一待就是許久,還有最近一段時,她偶爾可見薛妹妹偷看夫君的眼神。

薛妹妹儘管藏的很好,可她還是能捕捉到些微不同尋常的意味來,那眼神有些不同於三妹妹還有林妹妹的仰慕和依戀,那好像是一種……與她一般無二,男女之間的眼神?

看着失神怔怔,不知想着什麼的秦可卿,賈珩輕笑了下,寬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剛剛封了一品誥命,這是高興的事兒,等這幾天好好慶賀慶賀,這會兒夜深了,咱們也該歇着了。”説着,挽起秦可卿的玉手,向着後院走去。

進得裏廂,待秦可卿卸完頭面,與賈珩並排坐在牀榻上,這時,丫鬟寶珠、瑞珠各端着一盆熱水,伺候夫二人洗着腳。

秦可卿將螓首靠在賈珩肩頭,柔和如水的燈火將一張國天香的臉蛋兒映照得温寧柔美,柔聲道:“夫君,今個兒皇后娘娘賞了不少東西。”

“想來是為着昨天的事兒,聖上降下恩典,你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賈珩低聲説着,輕輕拉過自家子的玉手,十指纖纖,軟膩白

秦可卿笑了笑道:“我讓薛妹妹……還有林妹妹、雲妹妹她們挑了幾件首飾。”玉人説着薛妹妹,似有意無意停頓了下。

賈珩面如常,低聲道:“她們年輕姑娘就愛戴這個。”秦可卿“嗯”了一聲,抿了抿粉,道:“薛妹妹説平時不愛戴這些花和粉呢,上次宮花還送過來。”

“是嗎?子是有些奇怪。”賈珩輕聲説道。

秦可卿盈盈如水的美眸閃了閃,道:“夫君,再過兩天,薛妹妹的兄長該回來了吧?”

“是這兩天,等明天下午,需得將接回來。”賈珩輕聲道。

秦可卿柔聲道:“説來,薛妹妹也可憐的,打小跟着姨媽一同長大,又攤上那樣一個有些無法無天的哥哥,她那樣的人品樣貌,現在的親事也沒定下來,也不知姨媽愁成什麼樣了。”説着,拿眼偷瞧着賈珩的臉

嗯,她其實也不是……吃醋,只是特別想印證一下是不是如她所想,抑或只是薛家妹妹女兒家的單相思。

畢竟,夫君他的確是世間少有,情竇初開的少女傾慕着,也是有的。

這其實也像後世猜測自家丈夫有了外遇,“委屈求全”的子也試着開一些玩笑試探。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賈珩慨了一句。

秦可卿聽着這話,頓了頓道:“夫君看是不是也可幫着薛妹妹持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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