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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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書架之前,正拿着一把扇子把玩的李嬋月,抬頭注意到二人的擠眉眼,明眸閃了閃,將扇子放下。
賈珩衝長公主搖了搖頭。
他前世站崗,一站大半天,站一會兒倒沒什麼。
也不知多久,崇平帝掩卷而起,只覺既是心神舒,又是悵然若失。
怎麼説呢,好比攢了三天稿子,一個下午宰殺完的心情。
這時,已過去一個半時辰,暮都是垂落天際,戴權吩咐着內監掌着燈。
崇平帝抬頭看向賈珩,見其站立着,道:“賈珩。”賈珩拱手道:“草民在。”
“來人,看座。”崇平帝吩咐着戴權。
方才他雖然專注看書,但方才晉陽母女的小動作,他也並非一點不察。
“看來這賈珩身具拳腳功夫,並非虛言。”崇平帝思忖道。
賈珩道:“聖上當面,草民不敢坐。”
“朕讓你坐,你就坐。”崇平帝凝了凝眉,沉聲道。
賈珩拱了拱手,坐將下來,沒有什麼只坐半個椅子的做法,而是身量直,安之若素。
這是前世軍旅生涯養成的良好風貌。
崇平帝怔了下,將眼底的一抹欣賞之意掩藏下,道:“賈珩,你這三國書稿一共多少章回,還有這劉玄德什麼時候才有一方基業?”哪怕知道歷史,但還是忍不住問。
賈珩心頭暗道,果然帶入的視角是劉備,當然,本就是尊劉貶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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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崇平帝:此子……有王佐之才!
“百二十回,至於劉漢先主……”賈珩整容斂,正要開口,卻被崇平帝揮手打斷,這位帝王輕輕一笑,朗聲道:“提前説出來,就沒意思了。”賈珩:“……”問的是你,不讓説的也是你,這就是帝王嗎?
賈珩頓了下,“違心”讚道:“聖上此誠為金石之言。”這邊廂,戴權着內監斟了一杯茶,端至几案旁,輕笑道:“賈公子喝茶。”賈珩點了點頭,低聲道謝。
這些閹人,因為個人經歷故,心往往偏狹,所遇白眼,多懷怨恨,尚義氣之爭。
崇平帝也接過一盅茶,朗聲道:“長公主説你通達史事,善談古今,在解説三國書稿時間,言亂天下者,為袁氏世家,朕深以然之!但後漢為何有世家之亂,而不見宋明,此何為故?”不同於晉陽長公主,崇平帝身為帝王,方法可能沒有賈珩的科學、系統,但所處的高度,對後漢之興衰,從不同角度盅有着同樣的認識。
因為三國歸晉,晉正是河東司馬,可不就是世家。
故而,在長公主前興致
,向崇平帝簡單道明賈珩的觀點之時,崇平帝於此論者並不覺振聾發聵,只是對持此論的賈珩稍稍疑惑。
這個要説晉陽長公主這個“學生”學藝不,縱然完整聽了賈珩的陳述、分析,但她卻沒有將之盡數道之於崇平帝,故而就顯得只有論點,沒有旁徵博引,庖丁解牛。
故而那種高屋建瓴,水銀瀉地的暢快之,自然在崇平帝心頭就引不起一絲。
賈珩默然片刻,説道:“聖上,當,珩只是書生意氣,與晉陽殿下閒話論史,閒言。”崇平帝沉聲道:“朕之面前,無需藏拙,你但有所見,只管道來,朕每月都要聽翰林院、弘文館的治史博士論史。”這邊廂,晉陽長公主將一雙盈盈如水的美眸,投向賈珩,輕笑説道:“賈珩,皇兄氣度恢弘,有海納百川的聖皇之量,你只管道來。”這時,李嬋月也是將一雙晶澈明眸,投向那青衫少年。
賈珩沉了下,
着一雙雙目光注視,説道:“此事,草民和晉陽殿下提及過。”晉陽公主面頰一紅,道:“你説的,本宮和皇兄説時,一時忘記了。”賈珩道:“五代亂世,世家譭棄,五姓七望遂成冢中枯骨。”崇平帝臉
微頓,默然不語,道:“誠是如此。”賈珩道:“及至於宋,廣開仕途之路,加之印刷書籍之事便宜,世家無再起之勢,然地方士紳,受田投獻,免税役二務……幾與兩漢之郡望、豪強無異。”但其實還是有區別的,但三兩句話不好説清。
果然崇平帝面幽幽,目光陰沉的嚇人。
豪強如葱韭,需要定期收割,但士紳的背後是退休官僚,他們本身就是國家機器的組成部分,自我革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