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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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沉聲道:“老太太應知,忠順王府原就和我賈府不對付,經此一事,勢必對賈家愈發懷恨在心,最近鳳嫂子好好管家,讓下人在外少生一些事端,至於族中子弟,我也會管束好,如是這邊兒府上有什麼事,尋三妹妹或是大姐姐,讓她們兩個尋我就是了。”他不擔心忠順王府當面鑼、對面鼓地明着來,就擔心使着陰招。

寧府還好,由他親自約束着,倒無大礙,而榮國府,他有時候可能就顧及不到了。

也是時候給這些在後院不知高低深淺的婦人一些危機意識,否則不定又作出什麼禍事來。

當然,回頭看能不能尋人暗中盯着忠順王府……這是機密之事,卻非心腹不可。

事實上,忠順王府還真的在搜尋賈珩的黑材料,只是一直找不到,目光已落在了榮府身上。

薛姨媽面變幻,遲疑了下,道:“珩哥兒説的在理,上次內務府的皇商差遣,就來找茬兒,這王府倒像是就針對着咱們幾家一樣。”賈母嘆道:“也是上一輩兒的恩怨。”鳳姐丹鳳眼轉了轉,輕聲説道:“説來,文龍當初的案子,若是讓這王府逮着,只怕還要難辦十分的吧?”這話自是在賈珩面前,趁機化解着薛姨媽的心結,既賣了賈珩的人情,也給薛姨媽一個台階下。

薛姨媽聞言,果然心頭思量片刻,嘆了一口氣了,神情略有幾分侷促,道:“可不是,蟠兒和寶丫頭也這般説,説珩哥兒一番好心思,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在外面的事兒,見識反倒不如兩個孩子了。”這話自是薛姨媽在給自己找補,至於帶上薛蟠,用意不問可知。

珩哥兒,薛蟠都不怨你,你可要善待他啊。

寶釵凝起水瑩眸,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少年。

其實她……從未怨過他的。

聽着兩個王家婦人一唱一和的捧着,賈珩面平靜,心頭卻無多少欣然,看向賈母,説道:“今天兒先到這兒罷。”賈母點了點頭,也不再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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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黛玉:是啊,不是小時候了寧國府夜靜謐,明月皎皎,檐脊上蹲踞的鴟吻小獸,仰首望月,神態安詳,紅彤彤的燈籠則在廊檐下隨風輕輕搖曳,庭院中的梅花樹也似在湊趣,發出沙沙的聲音。

臨近正月十五,朗月愈圓,普照大地,樑柱間張懸的彩繡幃幔,盡顯燈節的喧鬧和喜氣。

賈珩乘着月,返回府中,挑開簾子,進得明亮如晝的內廳,入目處,彩繡輝煌,五光十

秦可卿與尤二姐、尤三姐坐在一塊兒,三人原都是豔冶、華美的顏,此刻湊在一起,更有爭奇鬥妍之態。

秦可卿着桃紅織金鑲領粉底子,織金花卉紋樣緞面對襟褙子,下着桃紅馬面裙,仙姿玉貌,國天香。

尤二姐則着白底淡粉折枝梅花刺繡鑲邊粉綢面領襖子,下着粉紅長裙,柔婉靜美。

尤三姐着淡紫底子淺黃折枝花卉刺繡領長襖,下着桃紅長裙,豔冶明麗。

此刻,三人幾乎齊齊從繡墩上起,目光或擔憂、或羞怯、或熱切地投來。

“夫君,你回來了?”秦可卿從羅漢牀上盈盈起得身來,明媚如桃蕊的臉蛋兒愈見動人風韻。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就有丫鬟遞上銅盆,侍奉着洗手。

秦可卿接過一旁的巾,遞給賈珩,輕聲道:“方才晴雯與我説了,西府那邊兒寶玉又闖出禍事來,鬧得忒不像了。”賈珩看了一眼與香菱並排而站的晴雯,道:“前前後後,鬧了兩出,二老爺打過一場,別得也沒出什麼大事。”説着,目光詫異了下,看着幃幔旁的傲嬌小蘿莉,輕笑問道:“嗯,四妹妹也在。”卻見惜在不遠處幃幔站立着,身形嬌小,一襲粉紅襖裙,梳着小髻,粉膩臉蛋兒上同樣有着關切之

“珩大哥,還未用過飯罷?”惜見到那温煦笑意,心頭欣然。

賈珩笑了笑道:“的確沒用着,你吃了沒?”許是注視的目光多了一些,惜略有幾分羞怯,輕輕搖了搖頭,纖聲道:“先前不太餓,陪着嫂子一同説話。”聽着兄妹二人敍話,秦可卿看向一旁的寶珠,吩咐道:“讓後廚準備了菜餚送上來罷,大家一同用些。”賈珩落座下來,轉眸看向秦可卿以及尤二姐以及尤三姐,笑道:“怎麼不先吃着飯,不用等我的。”秦可卿嫣然笑道:“聽着西府那邊兒動靜鬧得很大,我們在這兒打聽着消息,用着茶點,倒也不餓,説話間,就等到了這個時候。”聽着兩人説話,惜微微抿起粉,略有幾分嬰兒肥的白膩臉蛋兒,見着幾分寧靜之氣,藏在衣袖中的手絞動着,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在原著中,惜對東府的態度,因為賈珍、賈蓉父子的涼薄,頗為疏遠,反而與西府有些親近,在抄檢大觀園時,反而説了不少東府聲名狼藉的話。

賈珩沉道:“又什麼不是大事,説來,寶玉頑劣非常,也不是這一了,只是這二年年歲愈大,原是浮子,卻愈發鬧得不像話,小時還可説是小孩兒,但十多歲後,還這樣……”説着,看了一眼正作着凝神靜聽之態的幾人,心頭也有幾分失笑,頓住不言。

西府的這些事,這些內宅婦人,想來也不會有多少氾濫的同情心,更多是一種八卦心理,畢竟,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尤三姐道:“原在家時,聽得大姐説,那位銜玉而生的寶二爺,從小就喜吃女人嘴上的胭脂,剛剛聽方才晴雯説,撥了那位金釧,卻又獨自逃掉,真是……”尤三姐素來最喜俠義磊落的子,聽晴雯敍説完經過,對寶玉的觀,可想而知。

晴雯俏聲道:“公子先前沒有説錯,幾是毫無擔當。”想她如果不是此前跟了公子,説不得就被老太太打發到寶玉跟前兒伺候,現在都不知怎麼樣了。

尤二姐柔柔説道:“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經得事少。”秦可卿美眸盈盈如水,轉向賈珩,道:“那夫君是準備怎麼處置着?”賈珩道:“等他傷勢一好,先跪祠堂,然後再去學堂唸書。”秦可卿想了想,輕聲道:“倒是個法子,大姐姐那邊兒應也是樂見的吧?”想起元,賈珩心頭浮現那眉眼温婉的少女,點了點道:“大姐姐她還是通情達理的。”不同於賈母以及王夫人對寶玉的驕縱,元一直很是重視寶玉的教育,是真真切切想讓寶玉往正路上引。

只是,元子其實還有些綿軟。

這會兒,後廚也將飯菜準備上來,眾人圍攏在一起用着晚飯。

賈珩道:“好了,都不説這些了,左右也沒有什麼意趣可言,先用飯罷。”眾人都拿起筷箸、湯匙,用起飯菜來。

比起榮慶堂的混亂、嘈雜,此時此地,卻被温馨、寧靜的氛圍籠罩着。

梨香院夜深深,燭火晃動,一室之內,明亮如晝,就有幾道人影投映在屏風上。

薛姨媽正與寶釵、薛蟠品茗敍話。

賈珩離去後,薛姨媽與寶釵也無心多留,就離了賈母院落,回到梨香院,用罷飯菜,一同敍話。

薛蟠端着香茗,來回輕輕踱着步子,並未坐着,而是站着。

經過一二十天的修養,股上已結了疤,初步癒合,只是還不大能坐在凳子上。

看着薛姨媽,臉上一幅“被我言中了的”得意表情,笑道:“媽,我説怎麼着?寶玉他是什麼樣的,我還不知道?聽説調戲金釧,被姨媽逮了個正着,惹得那金釧兒跳井,差點兒鬧出人命來,倒是把姨父氣得不輕,打了他幾十板子,後來,聽説又引逗得忠順王老千歲府上的伶人,真是……”薛姨媽沒好氣白了一眼薛蟠,嗔惱道:“你少説兩句罷。”薛蟠卻笑着踱着步子,道:“媽,寶玉這樣的,我見着多了,也就比我多讀了幾本書,會説些討人喜歡的話,聽説珩表兄説他是個無情無義的,我瞧着也差不多,想那金釧兒,如是我那是非要回來不可的,那琪官兒,説來,我也認識,怎麼能將人行跡出賣了?”説到最後,比爛竟還比出了優越。

隨着時間逝榮慶堂中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幕,已傳至薛蟠耳中。

薛姨媽叮囑道:“伱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心旁人的事兒,我可給你説,老太太、你姨媽可都煩着呢,如是過來,你可別胡咧咧,觸人黴頭。”對寶玉,心頭未嘗沒有疑慮。

可闔府上下,還有比寶玉更合適的人選?

薛蟠嘿嘿笑道:“咱們也就私下説説,哪能到處亂嚷嚷去。”此刻的薛蟠,卻是忘了先前亂嚷嚷着“賈璉偷母”之事,還吃了賈珩一個嘴巴子。

薛蟠説着,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寶釵,笑道:“反正,妹妹這個品貌……”寶釵凝了凝修麗的蛾眉,雪膩玉容漸漸蒙上霜,纖纖玉手捧着的茶盅,就往一旁的茶几上放,作勢走。

薛蟠見此,嘿嘿笑道:“好了,妹妹,我不説那些渾話了,媽,你和妹妹,就慢慢想吧。”説着,端着茶盅,下意識要坐在凳子上,“嘶”的一聲,幾乎是觸電般彈起,分明是碰觸到傷疤。

薛姨媽見此,心頭一急,也顧不得惱怒薛蟠叨叨個沒完,連忙起身,關切地看着自家兒子,既是心疼,又是無奈道:“你注意着點兒,你這還心着旁人的事兒呢?還不知珩哥兒什麼時候帶你去那五城兵馬司呢。”薛蟠聞聽此言,大臉盤上也有幾分苦悶之,搖了搖大腦袋,説道:“去就去!還能怎麼着?”薛姨媽凝了凝眉,低聲道:“等明個兒,我想再請他一個東道兒,將你的事兒,看能不能出了正月,再帶你走,二十一還是你妹妹的生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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