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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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卻見前院傳來小廝的聲音,“大爺,宮裏來天使了。”王義聞言,心頭一驚,起得身來,向外望去,臉變幻了下,思忖道,“想來是宮裏傳旨晉爵的旨意來了。”想着那年歲比自己小一輪的少年,等下要接受宮裏的晉爵,王義心頭深處就有一股憤恨混合着妒火,熊熊燃起。
深深了一口氣,壓下負面情緒,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躲躲?
只是轉念一想,自己在這兒,倒也沒什麼好躲着的,重又落座。
這邊廂,賈珩在儀門處見到了大明宮內相戴權,吩咐人擺着香案,領了聖旨,起得身來。
戴權將聖旨絹合起,打量着對面的少年,白淨無須的面容上,皺紋好似要笑開一朵菊花,道:“賈子鈺,恭喜了,這般年紀仗着祖蔭封爵公侯的,咱家見過不少,但如子鈺這般以功累進爵位,咱家這些年,真是頭一次見着。”爵位與爵位也不同,那等襲父祖之爵而登高位的功勳子弟,在天子心頭的份量,拍馬不及眼前僅僅只是一等男爵的少年。
賈珩雙手接過聖旨,然後一手托起,一手相邀説道:“戴公公謬讚,還請入廳中喝杯茶水,歇歇腳。”戴權笑了笑,道了一聲“請”,然後隨着賈珩進入花廳。
二人進得廳中,戴權步伐一頓,看向坐在楠木椅子上的王義,面一詫,轉頭看向賈珩,問道:“這位是?”王義抬眸見到戴權,心頭微動,快行幾步,拱手一禮道:“前京營節度使之子王義,見過戴公公。”賈珩凝了凝眉,沒有説話,他倒想看看王義究竟作何表現。
戴權笑了笑,恍然道:“原來是王子騰之子,咱家説怎麼看着有些面。”王子騰整頓京營,釀成大亂子,差點兒致神京城遭受兵亂,後來因家眷死難王事,聖上憐憫其慘境,並未加以處置,聽説現在賦閒在家。
戴權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義,笑問道:“你這是拜訪賈子鈺的?”王義應了一聲,然後看向一旁的賈珩,面上堆起笑意:“今兒個不是初一嗎?就過來看看珩哥兒。”聽着王義自來的稱呼,賈珩目光幽深幾分,道:“王兄坐罷。”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是當着戴權的面,當然態度也不用多熱切。
事實上,對王家的態度,隨着形勢變化,他也會適時調整。
先前,從元出宮後,王子騰這位原京營節度使,就已經失去了如原著那般“入閣為宰輔樞臣”的機會。
等到京營變亂,王家徹底沒落,只能苟延殘。
再之後,他既不會有意狙擊,以免落人話柄,也不會如從前般賈王二家親密無間。
這不僅僅是出於王子騰能力或者品行的懷疑,還是因為王家不聽話。
一個不聽話的盟友,就是一顆不定時爆炸的炸彈。
戴權見着二人的對話,眸光微動,倒也品出味兒來。
賈史王薛四大家,互為姻親,同氣連枝,榮辱與共,但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先前王家勢大,已有蓋過賈家之象。
現在賈家後輩子弟爭氣,出了個賈子鈺,王家沒有心結才怪了。
因王義在一旁,戴權與賈珩也不好多説,隨意寒暄了幾句,喝了一盞茶,説要回宮覆命,就離座告辭。
賈珩一直將戴權送至寧府門前,錯身之間,將準備好的一萬兩銀票過去,然後才返回廳中。可以説,人際關係的維持,永遠不能等到事到臨頭再去求人。
王義依然在等候着,見到賈珩歸來,起得身來,臉上就有幾分不自然。
賈珩打量了一眼王義,也不繞圈子,問道:“王家兄弟,這次來是自己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王義正準備着如何開口,聞聽質問,臉一變,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回道:“是父親的意思,我等兩家原為老親,過年了也該多多走動才是。”此刻,對上那一雙審視的目光,王義心頭竟生出一股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畏懼。
賈珩沉片刻,道:“好了,我知道了,王家兄弟若無他事,可先回去罷。”王子騰向他低頭認輸,並不出奇,而王義只是過來表明態度,如是代表王子騰談論什麼,顯然是不夠格的。
現在他的態度就是禮收下了,人也見了,不冷不淡的態度算是傳遞到了。
雖然以王家為政治盟友的做法不可取,但如果只是順水推舟做一次兩次的政治易,倒並無不可。
王義臉難看,張了張嘴,顯然被對方如驅趕蒼蠅般隨意打發出去,心頭倍
屈辱,情知形勢比人強,只得壓下心頭的憤懣情緒,拱手告辭。
而在這時,外間僕人來報,南安郡王、北靜王、繕國公、治國公、齊國公、保齡侯史鼐,忠靖侯史鼐,幾家府上各派了府裏管家,過來送禮道賀。
此外還有京營部將派了家中管事登門送禮相賀,如果不是賈珩提前説過,不喜京營諸將羣聚來賀,只怕寧國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
無他,太招搖了。
但縱然是這樣,比起賈珩封爵三等將軍以及之後的晉爵一等將軍,四王八公都沒來幾家相賀,此刻才真正是賓客盈門,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