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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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王家又怎麼會闔家殉難,而她兄長還被免去了京營節度使之職?
賈母這邊兒渾然不知王夫人心頭的嫉恨,面帶喜,問着那婆子道:“有沒有説幾品誥命?”這昨晚只説封賞珩哥兒,卻沒有聽到此信。
“説是二品誥命。”那婆子説道。
眾人聞言,面微震。
鳳姐檀口微張,喃喃道,二品誥命?這……除老太太以外,東西兩府論起地位尊崇,就數着她了吧?
鳳眸中波光閃閃,心頭湧起一股嫉妒與酸澀織的情緒。
作為因情投契而和秦可卿相
的“閨
”,自然對秦可卿被封為誥命夫人、榮耀加身
到欣喜,但心頭的酸澀以及嫉妒,也免不了。
後世尚有,希望朋友過的好,但不希望朋友過得比自己好。
這就是人。
元面帶恬然笑意,柔聲道:“珩弟原為二品武官,如封
誥命,自也是二品誥命夫人的。”探
、黛玉二人臉上帶着一絲淡淡喜
,算是為着自家嫂子由衷欣然。
薛姨媽、寶釵,臉上則見着異,寶釵杏眸閃爍,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
二品誥命夫人,可以説是多少女子一輩子都求不來的風光,花錢都買不來。
如薛姨媽,嗯,敕命孺人都不是。
而李紈目光失神,思緒翻飛,這位寡居在家的婦人,着蘭襦裙,不施粉黛,氣質淡雅,耳垂上的耳飾也不見豔光麗
。
誥命夫人,她拉扯着蘭兒長大,希望蘭兒科舉入仕,出人頭地,除了讓兒子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外,可不就是為着一個誥命夫人?
自己夢寐以求,然而……別人唾手可得。
想那珩哥兒媳婦,才多大?
饒是李紈枯木槁灰,不理外物,心頭竟也湧起一股酸澀。
賈母斂去臉上的喜,看着心思各異的幾人,凝眸看向鳳姐,道:“等會兒你們去那邊兒看看,別耽誤了往寶玉舅舅家弔唁。”這會兒賈母還是顧及着王子騰家中的禍事,沒有大聲談笑,這是出於基本的禮節。
待這股欣喜、豔羨、嫉妒的氛圍稍稍散去,鳳姐輕聲道:“那老祖宗,我們先往舅老爺家去了。”賈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去罷。”王夫人則以身子不利,領着金釧、玉釧、彩霞、彩雲,返回自家院落……慪氣去了。
等人走得差不離兒,過了一會兒,賈母又道:“鴛鴦,領着林丫頭,雲丫頭,探丫頭往東府,隨着老身去見見珩哥兒媳婦兒。”因為冊封誥命以後,逢年過節要進宮向宮裏的皇太后、皇后請安,諸般禮儀都需注意。
賈母出於好意與喜愛可卿也好,出於湊熱鬧驅散着王家喪事帶來的悶悶氛圍也罷,領着一眾鶯鶯燕燕望着寧國府而去。
回頭再説賈珩這邊兒,自接了旨意,尤老孃笑意滿面,在秦可卿身旁不停説着討喜的吉利話。
賈珩則將聖旨封存好,等下準備前往錦衣府。
不多一會兒,外間婆子來報,賈母以及李紈、探、
、湘雲、黛玉等人一同過府而來。
秦可卿與尤氏三姝並尤老孃,連忙出。
賈母在鴛鴦、琥珀等丫鬟的簇擁下,進入廳中,見到秦可卿,親切喚道:“珩哥兒媳婦兒。”説話間,上前道喜。
秦可卿笑道:“老太太,怎麼好勞煩你親自登門,孫媳婦兒該去拜訪您才是呢。”賈母笑道:“誰來誰去都是一樣的,順便過來走動走動,老身聽説了,你封了誥命,就想着和你好好説道。”秦可卿拉着賈母的手,讓這位老封君坐在上首,笑道:“正要和老太太請教的。”其實寧府裏,尤氏也曾為誥命,但被褫奪後,秦可卿反而不好去問尤氏,以免勾起傷心事兒。
賈珩靜靜看着賈母與自家媳婦兒説着誥命夫人進宮面見皇太后、皇后的禮儀,而一旁的黛玉和探坐將過來。
湘雲笑道:“珩哥哥,宮裏賜了你蟒服,怎麼不見穿呀?”賈珩轉頭看向湘雲,笑道:“這會一沒上朝,二沒坐衙,穿那個作甚?”湘雲笑道:“我長這麼大,也沒見着蟒服長什麼樣,也不知珩哥哥穿着會怎麼樣?”賈珩笑道:“等穿了,讓雲妹妹看看?”探、黛玉聞言這話,都輕輕笑了起來。
賈母和秦可卿説了會兒話,轉頭又看向尤老孃,笑問道:“這位是?”尤老孃連忙上前問請安,笑道:“老太太,您不記得我了”賈母看了一眼尤氏姐妹,轉而又看向尤老孃,心頭微動,面上笑意竟是淡了幾分,説道:“記得,這是那陣風,把老親家吹過來了。”尤老孃笑意盈盈,説道:“自是喜風,過來看看女兒,還有珩哥兒……”尤氏連忙笑着打斷道:“老太太,快過年了,我娘惦念着二姐兒和三姐兒,就過來看看,這不剛才還説呢,瞧着朝廷封誥命夫人,真是不虛此行了呢。”賈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容妖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氏雙姝,又看了一眼賈珩,倒也猜出幾分緣由。
兩個黃花大閨女,一直在府上,珩哥兒説納吧,也沒個準信,説不納吧,又這般收留着,這尤家人分明是着急了,想問個態度來了。
而在賈府因為賜蟒服、封誥命而沉浸在喜悦,錦衣府,鎮撫司衙署之中,北鎮撫司鎮撫使仇良,坐在書案之後,面陰沉地看着掌中的一紙調令。
其上,赫然是兵部出具的一份兒公函,茲令北鎮撫使仇良調任北平府經略安撫司,刺探東虜敵情,而印鑑一欄赫然題着當朝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李瓚。
這是一份兒由內閣閣臣,屬意兵部簽發的公文,旨在調仇良聽調於打北平府經略安撫司軍情司的副都知事,幫助刺探東虜情報。
對面坐着的陸敬堯,笑道:“仇都尉,可知這調令是誰的手筆?”仇良臉冷硬,硬邦邦道:“卑職不知陸大人的意思?調令之上,清晰載明,武英殿大學士奉聖上之命,
調
幹,籌建經略安撫司,以御東虜。”心頭也不由湧起一些懊悔,他好好的辦京裏的差事不行,非要摻合到北疆之事。
現在好了,在神京城中當鎮撫使當得好好的,現在被外調出去。
陸敬堯嘿然一笑,道:“仇都尉兢兢業業任職,本官是非常佩服的,但想要一展抱負,但憑着一腔忠勇之血,是不行的。”鎮撫使仇良臉變換,道:“陸大人想要説什麼。”陸敬堯笑道:“仇都尉不會不知,這帥司構架是出自賈某人手裏吧?”仇良眼睛眯了眯,冷哼一聲,説道:“陸大人,你不會説是賈雲麾將卑職由中樞調往邊
吧?”
“難道不是嗎?”陸敬堯笑了笑,道:“本官可知得細情,正是那姓賈的,將仇老弟舉薦給了李閣老,這才讓兄弟調到北邊兒,這出去容易,想要再回來就難了,那時,錦衣府還有仇老弟的位置嗎?”仇良聞言,虎目之中迸兇光,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陸敬堯陰聲道:“如今此人加封了錦衣都督,又帶着天子劍,對錦衣事務手愈深,不
,這錦衣府已無我等老人的立足之地了。”仇良目光陰了幾陰:“陸大人,為何要和卑職説這些?”陸敬堯笑道:“本官是覺得仇老弟是個人物,如果不是被小兒嫉賢妒能,也不至落得
放北平的田地。”仇良皺了皺眉,沉聲道:“既上官有命,卑職只能聽命行事,縱是往北平府又如何,某家一定還會建功立業,返回神京!”
“老弟好志氣!”陸敬堯笑了笑,道:“只是縱做出功勞來,也要京裏有人記得才行啊,仇老弟,我瞧着你在京裏也沒個説話的人。”仇良眯了眯眼,冷哼一聲,道:“原來陸大人是為某些人做説客來了,我等天子親軍,從不私相授受,陸大人還是請回罷。”
“看老弟脾氣倔了不是,天子親軍,自是要為天子效犬馬之勞,但起碼天子也要記得你我才是。”陸敬堯道:“你看那掌刑千户曲朗,數月之前,不聞一名,自為那姓賈的鞍前馬後,這才多久的光景,就節節而升,只怕老弟這個鎮撫使,就是某人為給他鋪路,才發配了老弟的。”陸敬堯壓低了聲音,拱火兒道。
仇良嘴角上的挑了挑,顯然被挑動了某
的神經。
他對這次遷調於北,心頭就隱隱有些猜測,如論得罪人,也只是那位最近風頭正勁的賈雲麾了。
陸敬堯看着仇良面上現出思索,笑了笑,道:“老弟可慢慢想,什麼時候想通了,本官領你去見一個人,有其人在,再以老弟的才幹,在北邊兒立下功勞來,想要重回錦衣,執掌大權,不過反掌之間。”説着,也不多留,起身告辭。
這位錦衣同知原本之意就是給仇都太尉提前埋下一粒種子,為來牽線搭橋再作鋪墊。
待陸敬堯離去,仇良“嘭”地一拳捶在桌面上,目光陰鷙,深深了一口氣,壓抑着心頭的憤怒。
都給他等着,等他從北邊建功回來,再作計較。
山不轉水轉,他就不信,那位能一直步步高昇,總有一天犯在他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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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寧國府廳中,喧鬧聲不時響起,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有一種榮慶堂的既視。
賈母與秦可卿敍説着關於各家誥命夫人,入宮請安的規矩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秦可卿在一旁凝神聽着,桃花芳蕊的臉蛋,明媚嫣然。
賈珩則在一旁和黛玉、湘雲、探説話。
探道:“兄長,今兒是要往衙門去罷?”賈珩點了點頭,説道:“要往京營善後,另外還要去錦衣府一趟,五城兵馬司那邊兒事務已
給範先生,若得錄事抄報,你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