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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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尤二姐的羞怯,這位尤三姐毫無示弱之象,四目相對,盯着賈珩的眼睛。

賈珩也是看着尤三姐,目光清冷、鋭利。

終究是少女敗下陣來,目光躲閃開,輕聲説道:“那賈珍不是東西,但和我姐姐無關啊,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户之家,哪裏能約束得了外面的爺們兒?現在吃了掛落不説,剛剛還差點兒被掐死。”賈珩默然片刻,説道:“我若怪你姐,也不會出月例銀子。”尤三姐清聲道:“那你説我姐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賈珩凝了凝眉,問道。

尤三姐輕聲説道:“現在賈珍那混蛋被放嶺南,我大姐不可能守着他一輩子,大姐膝下也沒個孩子,她若是要改嫁……”尤氏正自黯然神傷,聞聽尤三姐所言,芳心又羞又氣,羞憤道:“三妹,你渾説什麼,我誰也不嫁!”她丈夫正要放出去,現在哪裏有什麼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賈珩同樣驚訝看着尤三姐,心道,不愧是原著中敢戲耍賈珍,還拿着柳湘蓮的寶劍橫頸自刎的女子,確有幾分潑辣勁兒。

尤三姐拉過尤氏的手,輕聲道:“你就是苦熬,苦熬誰去?熬賈珍,賈珍那混蛋,他剛剛要殺了你的!”

“那我鉸了頭髮,出家當姑子去!”尤氏羞憤説道。

尤二姐連忙勸道:“大姐,不改嫁就不改嫁,説那胡話作甚?”説着,也是瞪了一眼自家三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改嫁,就不能等過個一二年?

尤三姐這時,將一雙美眸看向一旁的賈珩,俏聲道:“珩大爺,你是怎麼個説法?”賈珩默然片刻,説道:“如是想改嫁,去官府尋一份和離書即是了,大漢律中,有義絕為由而和離,方才賈珍行兇未遂,夫情義已絕,可以和離。”

“你這人説話慣是輕巧,沒有你寧榮二府的允准,官府能給和離之書?”尤三姐打量了一眼少年,輕聲道:“你們這樣的公侯之家,哪怕是犯了事的族長媳婦兒,也斷不會容她改嫁了去。”尤氏只覺臊的臉頰滾燙,羞憤道:“三妹,你別説了!”當着對面那少年的面,説什麼改嫁之言,她……真不知如何自處了。

“大姐,我是醜話説在前頭兒,今不趕巧兒碰到這位珩大爺,將來怎麼辦?”尤三姐顰起秀美雙眉,説道:“你真的要熬一輩子活寡?”不僅是尤氏臊的慌,就連二姐聽着自家三妹這話都覺得面紅耳赤。

關鍵不在這話,私下三個姐妹怎麼説都沒事兒,但現在當着一個男人的面。

她家這個三妹,也太不知羞了,這樣的少年權貴面前,到底是鬧哪樣啊?

這裏不得不説,尤老孃帶着兩個姑娘改嫁,以及最後為了過上好子,出賣尤二姐和尤三姐的美給賈珍父子的一系列事件中,幾乎可以説,在尤二姐和尤三姐所受的家庭教育中,好聽説法是沒有受封建禮教的荼毒,不好聽説法就是風氣開放,幾有後世現代女之風。

只是二姐情內斂,三姐情潑辣,只是二女心底都藴藏一股不易覺察的烈

至於屈從賈珍父子,只能説是封建禮教壓迫下的可憐人罷了。

賈珩對尤氏姐妹其實倒沒有什麼偏見,因為不去譴責不是東西的賈珍父子,卻將異樣目光投之兩個弱女子身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更不要説,眼下二女還沒有和賈珍有所勾連。

“哪怕是柳湘璉,先前一開始也是嫌棄尤三姐名聲,後來尤三姐以死明志,也後悔莫及,然而為時已晚。”賈珩心思電轉,壓下心頭一抹思緒。

而後看向尤三姐,説道:“其實,本來是要過一段時間和你姐説的,既然你問起,那也不妨和你説説。”此言一落,三雙目光都是齊刷刷地看向賈珩。

“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路,不管你姐姐以後改嫁與否,隨時都可去往京兆府尋那裏的官差,以義絕之名,求得一份兒和離之書。”賈珩面微頓,沉聲説道:“寧榮二府不會出面干預,這是我説的。”尤二姐心頭一震,在心底迴響少年擲地有聲的話語。

而尤三姐美眸熠熠,玉容微頓,問道:“還有一條路呢?”賈珩點了點頭,看向尤氏,説道:“原本鳳嫂子還有我家夫人她們的意思,念你子過得艱難,又是無辜牽連,加之在寧國府居住了不少時間,就在天香樓西邊兒有一座小院落,讓你和丫鬟別居……我想着你畢竟是前族長夫人,也曾幫着族裏忙前忙後主持過祭祖等事,雖説賈珍為惡甚洶,但與你無關,總有一些苦勞在。可剛剛聽你三妹的意思,來或會可能改嫁,那樣再居寧國府,就於理不合了……當然,你與賈珍和離之後,月例銀子會一直供給,直到你另尋人家兒為止。”賈珩説完這些,頓了下,説道:“你若是覺得一時不想和離,也可等過段子,總之要依着你的心思才是。”他之所以對尤氏給予了較大的寬容,還是當初其人的通風報信。

從本心而言,他還是希望尤氏能夠和賈珍和離的,尋個老實男人……好人家嫁了,好好過子,平平淡淡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這……”尤氏聞聽賈珩之言,面變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落在任何人頭上都難以選擇,一邊兒是繼續住在寧國府享受着賈家的榮光,雖説身份尷尬了一些。

另外一個是將來有改嫁的機會,可尤氏雖説對賈珍絕望,但哪裏説得上現在就有改嫁的念頭?

而且,自家丈夫剛剛放嶺南,她後腳就和離改嫁,這……

畢竟是當過誥命夫人的女人,哪怕出身小門小户,一下子也轉不過這個體面的彎兒,更不必説,心底還真有一絲捨不得往的富貴。

尤三姐則在心頭盤算着賈珩之言,美眸一瞬不移地看着對面氣定神閒的少年。

暗道,大姐還能住在寧國府?

“你如果將來能改嫁,其實也好,為賈珍那樣的人苦熬……不值得。”賈珩默然片刻,又續道:“當然,你這會兒心亂如麻,或許一時難下決定,倒也不急,等你想通了再説。”尤氏玉容蒼白,悽然道:“我現在心頭亂糟糟的,還請珩大爺見諒。”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賈珩端起茶盅,淡淡説道:“先用飯罷。”而這時,夥計也端上了飯菜。

尤三姐眉眼彎彎,嫣然一笑説道:“人説珩大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今個兒算是見着了,我敬珩大爺一杯。”説着,取過一個酒盅,斟了一杯,不給賈珩拒絕機會,仰脖一飲而盡。

“妹妹……”尤二姐見着這一幕,柔聲道:“別喝這麼猛。”

“沒事兒,我高興。”尤三姐飲了酒,一張白膩的臉頰紅撲撲,美眸一瞬不移地看着對面的少年,淺笑盈盈,道:“我幹了,珩大爺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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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敢愛敢恨四海酒樓賈珩斟了一杯酒,面淡然,輕聲説道:“喝酒總要有個名目,如果是為了謝,那大可不必,我為賈族族長,安置你姐姐,也是我應做的一份兒,説來,先前一直忙於公務,無暇管這攤子的事,反而讓你姐姐受了不少委屈。”尤氏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

他一時間都沒想好怎麼處置。

如果不管,就顯得毫無容人雅量。

如果管的太多,落在一些人眼裏,就容易引起一些桃聯想,對如今的他而言,還是多多少少打有一些影響的。

他還沒有到不畏言的地步。

曹孟德也沒有一開始就動人何太后,人曹之名也是在後來為一方雄主之後才打下的名聲。

其實,對尤氏,他前一段時間,採取了冷處理的方式。

不過現在既然遇上了,又被這尤三姐不饒人問着,他也算是給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把皮球踢過去,看尤氏的意思。

誠如尤三姐所言,尤氏這種沒有孩子的情況,連守節都沒法守,最終還是要改嫁的。

“所以三姐雖然潑辣了一些,但也是心思機了,比之二姐……”看了一眼一臉懵懂、柔弱的尤二姐,賈珩心頭也是嘆了一口氣。

紅樓夢中就有載,是二姐哭着説,“咱們姐妹金玉一般的品格,讓這兩個現世寶玷辱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賈璉家裏早晚要鬧上一場。”可以説,尤二姐是有些小糊、傻白甜的,而三姐反而心思聰,而且有一股敢愛敢恨的潑辣勁兒。

“不懂得保護自己的清白,可不就是小糊,傻白甜?認準了柳湘璉,以死明志,可不就是敢愛敢恨……話説,如果尤三姐嫁了賈璉,和鳳姐、秋桐兩個或許還能鬥上一鬥。”賈珩思忖着。

“珩大爺,是瞧不上我,不喝我的酒了。”尤三姐撥着前襟的一縷秀髮,臉頰嫣紅,臉上雖帶着笑,但目光中卻有幾分痴冷之意。

賈珩淡淡説道:“非是不喝,而是將話説的明白罷了,至於瞧不上你,這又是何出此言?”説着,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賈珩而後,將酒盅放下,看向對面的少女,心道,這顯然是是動不動抹脖子的格誘因了。

念及此處,目光清冷,沉聲道:“尤三姑娘,説話做事兒,還是要給別人和自己留一分餘地才好,如我真不喝你酒,你又能怎麼樣?”此言一出,尤氏、尤二姐面都是一變,心頭咯噔一下。

暗道,三妹方才太胡鬧了。

不得不説,那股凜然氣勢,不怒自威,絕不是閨閣女子能夠承受的。

尤三姐容也有蒼白,但還是倔強抬起螓首,抿了抿粉,輕笑了下,説道:“不怎麼樣,左右不過是我看錯人罷了。”賈珩聞言,面重又恢復平靜,對上尤三姐的目光,説道:“看錯人?説得你很瞭解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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