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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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隔靴撓癢,閾值多多少少都有些提高。

兩人的年齡倒也不用擔心什麼,只是防備着別有了身孕,不過,經他封侯以後,端容貴妃似乎也開始贊成咸寧與他的親事。

賈珩思緒紛飛,沿着太廟前街向着太廟行去,此刻街道兩側的巷口已見着不少百姓向着太廟蜂擁而去,但在路口就為府衞所攔阻。

魏王府,前院廳堂之內——正是午後,冬暖陽照耀在庭院中,天地之間似有了一些暖意。

魏王陳然坐在一張梨花木椅子上,其人剛剛用罷午飯,正與宋璟、鄧緯二人品茗敍話。

陳然年輕俊朗的面容上見着慨之,説道:“舅舅,朝會結果已出,朝廷不再與女真言和,賈子鈺經此一事,可謂大獲全勝。”宋璟點了點頭道:“齊黨主政要告一段落了,這次和戰之爭,齊閣老保持沉默,就可見齊黨在為將來留着後路,保留元氣。”鄧緯道:“齊閣老前往江南與永寧侯共事一段,深知永寧侯底細,這次不願下場倒也不足為奇。”陳然道:“舅舅,你看這賈子鈺如何?如今,朝堂再無楊閣老制衡。”宋璟搖了搖頭,低聲道:“如今永寧侯與齊浙兩黨爭執一場,士林之中不少視永寧侯為異類,浙黨也多有不滿,以後朝爭愈演愈烈,於國家社稷未必是幸事兒。”魏王默然片刻,説道:“舅舅,那還是沿襲先前之論嗎?”先前就是極力拉攏着賈珩,起碼要與賈珩好。

但是賈珩一直吊着魏王,魏王也需要朝堂官員以及士林的支持。

宋璟道:“殿下原與永寧侯是友非敵,一切照舊即可,但殿下不能站在士林的對立面,一些朝政大事審慎參與。”陳然聞言,面上現出思索,旋即,凝眸看向一旁的鄧緯,道:“鄧長史覺得此後朝局將何去何從?”鄧緯道:“齊黨經此一事元氣大傷,楊閣老首當其衝,浙黨從此勢大,以聖上之情,勢必要以永寧侯與楚黨平抑,而忠順王廢為庶人以後,諸藩也將有大用,至於永寧侯在江南就與浙黨屢有齟齬,將來鬥爭會愈演愈烈。”陳然追問道:“那鄧長史以後如何與賈子鈺相處?”

“殿下為天子嫡子,的確不能得罪士林,與永寧侯公私有別,不遠不近就是了。”鄧緯笑了笑,説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將五城兵馬司握在手中,做出一些實績來,對虜戰事,勝負未可知也。”魏王點了點頭,道:“孤也是這般心思,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相比旁人,孤與賈子鈺關係還算親近。”宋璟道:“咸寧不是與賈子鈺説了,未知消息如何?”

“聽咸寧所言,子鈺已經答應了,不過咸寧也不想再參與此事。”魏王皺了皺眉,想了想,道:“此外,南安郡王與永寧侯經此朝爭,只怕勢同水火,孤夾在其中,也是左右為難啊。”賈珩在大殿之上請斬南安郡王嚴燁,此事自也隨着羣臣下朝傳了出去。

鄧緯沉片刻,道:“南安郡王也不至於絕殿下與永寧侯來往才是。”魏王嘆了一口氣,道:“此事難説。”軍機處定是要決出個勝負,如果兩方仍是不死不休,將來他還要作箇中人轉圜調和。

宋璟道:“其實於殿下也是一樁好事兒。”着魏王的疑惑目光,宋璟道:“兩條腿走路,也能穩妥許多。”南安郡王這等外戚勢力也需要制衡,如果將來然兒上位,賈嚴兩家也能互為牽制。

就在幾人議論之時,外間的僕人説道:“王爺,宮中的戴公公打發了內監,説聖上要在太廟舉行獻俘大典,讓王爺與王妃前往太廟觀禮,還有派五城兵馬司的差役兵丁到太廟前門街協助府衞彈壓街面,以防百姓衝撞大典呢。”魏王聞言,心頭一震,起得身來,道:“告訴那位公公,孤這就出發。”説着,目光振奮地看向宋璟,説道:“舅舅,去太廟。”宋璟點了點頭,與鄧緯一同送着魏王在魏王府典軍方敍的護送下前往太廟。

太廟在西南方向的觀禮台上,人頭攢動,一架澹黃的傘蓋之下,崇平帝在一眾內監和府衞的簇擁下,扶着欄杆眺望着。

身後軒峻、壯麗的宮殿在冷峭、刺骨的寒風之下巍然矗立,飛檐構角的殿宇,在皚皚白雪微覆中,朱甍碧瓦現出一角,見着幾分纖麗妍美。

而在西南方向,一座飛檐勾角的井亭之上,彩帷幔為屏,對牌高立,宋皇后、端容貴妃以及馮太后、大批宮妃,陪着太上皇同樣眺望着太廟前街之上。

此刻,街道兩側已經站滿了警戒的錦衣府衞和內廠廠衞。

戴權躬身,小步而來,低聲説道:“陛下,文武百官已在安順門左闕恭候着了。”太廟獻俘,自然不可能將俘虜進入殿中,驚擾陳漢的列祖列宗,而是在殿前的廣場上舉行。

“召文武百官至前殿觀禮。”崇平帝面微頓,向着戴權問道:“永寧侯呢?”戴權道:“陛下,已經派人去寧國府知會了。”下午是太廟獻俘,這樣的盛典顯然是要賈珩這位平定寇虜南侵的當事人親自出現,否則總歸要差了一些意思。

崇平帝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內監道:“陛下,魏王、齊王、梁王從太廟西北門來了。”不大一會兒,魏王陳然,齊郡王陳澄,梁王陳煒從太廟西北門過來,來到城門樓,快行幾步。

説來也巧,幾位王爺幾乎是前後腳到來,也不知是不是互相打探着對方府上的動靜。

齊郡王與魏王、梁王紛紛向着崇平帝拜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崇平帝今天心情不錯,目光慈祥柔和幾分,説道:“都平身吧。”看向幾個兒子,暗道,現在就差楚王還有澤兒。

念及此處,問道:“八皇子呢。”那內監道:“陛下,已隨着太后娘娘在東南井亭觀禮。”崇平帝點了點頭道:“去將八皇子領過來。”孩子就要從小教育,如果能培養一個周王弟那樣的賢王,於社稷也是有着大用。

那內監應了一聲,連忙傳聖諭去了。

齊郡王陳澄小眼睛中閃過思索之光,思忖着獻俘一事來。

經過此事,那賈珩小兒更為勢大,一味再與其直接衝突就有些不智,只需要暗中蟄伏,在關鍵時候讓父皇相疑、猜忌就是。

而賈珩因咸寧一事與魏王關係特殊,得想個法子挑撥才是,聽説南安郡王與小兒勢同水火,或許這是個機會。

崇平帝等候着,不多時,幾個內監和嬤嬤領着八皇子陳澤來到城門樓。

陳澤臉上見着欣喜之,向着崇平帝行禮説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崇平帝目光温和地看向那小童,道:“澤兒起來,與你魏王兄他們站在一塊兒。”魏王陳然笑道:“澤兒過來。”梁王陳煒也拉過陳澤的手,陰鷙的面容上見着笑意,説道:“澤兒這般高了。”別説,還真有一派天家兄友弟恭的模樣。

只是陳澤明顯有些害怕這個梁王兄,倒是與一旁的魏王親近不已。

齊郡王瞥了一眼三兄弟,心頭湧起一股冷意。

就在這時,一個小內監匆匆跑將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向着崇平帝稟告説道:“陛下,永寧侯已至前門。”崇平帝循聲而望,果見着宮門前的寬敞的街道上,身形拔的蟒服黑冠少年,在一道石碑前下得馬來,正是太廟門前的下馬碑。

崇平帝目力極好,一眼瞧見那身穿飛魚服,身形高挑的咸寧公主,冷硬的面容上見着幾許和緩之,説道:“咸寧也過來了。”賈珩面肅穆,將繮繩丟給隨行的錦衣府衞,與咸寧公主、清河郡王在一眾錦衣府衞的護衞下,向着太廟的拱形宮門而來。

此刻正是北風呼嘯,撲打在臉上略有幾許寒意。

“先生,剛才我看到父皇了。”咸寧公主如飛泉玉的清冷聲音中隱有幾許驚喜,説道。

賈珩温聲道:“咱們快過去吧,聖上説不定有些等急了。”太廟獻俘這種事,他其實只是起個頭兒,並不想出太多風頭,在這件事兒上男主角是天子,他是導演,不能因為女演員漂亮,導演就親自上陣。

此刻,賈珩與咸寧公主以及清河郡主進入太廟區域,登上石階,在內監的引領下,登上城門樓。

“微臣見過聖上。”賈珩快行幾步,嗯,就是那種登子小跑上前的模樣,朝着那中年帝王行了一禮,恭謹説道。

咸寧公主也近前,無翼山字冠下,幾如天山雪蓮的明麗玉顏上見着欣喜,喚道:“父皇。”小郡主同樣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然後站在賈珩身旁,凝眸看向崇平帝。

崇平帝瘦松眉下的目光投向那少年,目中見着幾許欣賞,説道:“子鈺無需多禮。”

“嬋月也過來了?”崇平帝看向一旁李嬋月,見着那少女含羞帶怯的眉眼,輕聲道:“你舅母在東南角的崗樓,你過去看看吧。”如果不是晉陽當初有言,其實按皇后的意思,嬋月許給梁王親上加親倒也合適。

小郡主“唉”地應了一聲,然後來到咸寧公主身邊兒站定身形,目光卻離不開賈珩的身上。

另外一邊兒,陳然近前道:“咸寧過來了?”咸寧公主點了點頭,見禮道:“魏王兄。”梁王也過來打着招呼,目光看向那眉眼清絕、幽麗的少女,笑道:“五姐怎麼穿着這一身兒?”咸寧公主笑了笑,清聲道:“為着出行方便,不好看嗎?”梁王笑道:“怎麼不好看?英姿颯。”三兄妹從小一同長大,又是宋家姐妹所生,情十分要好。

説着,看向一旁的齊郡王,落落大方地打了個招呼道:“見過齊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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