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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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柔聲道:“夫君放心就是了。”不是,怎麼突然叫着她夫人?

鳳姐訝異問道:“這都年關了,珩兄弟怎麼還忙這般很?”賈珩説道:“朝廷的事兒千頭萬緒,這次回來原就是宮裏催着回來應對虜事的。”不僅是和戰之事,還有備虜,如果女真明年開對察哈爾蒙古動手,那麼他需要提前準備,督促軍器監生產火器和火銃,編練士卒,探察女真情報。

回來僅僅是忙碌的開始。

屋中幾人靜靜聽着那少年敍説着,目不轉睛地看着少年一舉一動,聞聽賈珩還要忙着,心頭都有幾分慨。

許也是這般勤勉,少年才能以未及弱冠之身封侯一等。

鳳姐看向那神清氣朗的少年,笑了笑道:“珩兄弟現在未及弱冠就已是一等侯,難得還不懈怠,將來肯定還能建立更大的功業。”現在都是一等侯了,照着這般勢頭,將來可還了得?

賈珩道:“武侯既受國家俸祿供養,自然要兢兢業業,唯此方能上報君王,不負聖恩。”就在這時,外間的嬤嬤面帶欣喜之地過來,説道:“大爺,大,西府的老太太、大太太過來了。”因為賈珩出了宮門以後是先行到得寧國府,但沒有多久,榮國府的賈母就得知了賈珩回來的消息,在邢王二夫人以及薛姨媽的陪同下,領着釵黛、湘雲、探、寶琴、李紈和紋綺姐妹等一眾金釵前往寧國府中。

賈珩起得身來,面頓了頓,道:“可卿,隨我一同去。”來到廊檐下,就見着邢、王二夫人攙扶着賈母,薛姨媽和寶釵也相繼而來,李紈與曹氏、李紋和李綺同樣在不遠處過來。

但一眼飄過,卻不見寶玉的身影。

其實,寶玉原本還想來,但被賈政一眼瞧見,喝問什麼時候從學堂回來,等到用罷午飯,怒從心頭起,讓寶玉去了夢坡齋的書房抄錄論語。

賈母看向那一身花紋圖案美的蟒服,身形如芝蘭玉樹的少年,蒼老面容上笑意繁盛,皺紋之中都幾乎洋溢着歡喜,問道:“珩哥兒見過宮裏的聖上了?”賈珩道:“見過了,聖上留下問對。”此刻,薛姨媽、邢夫人、王夫人、李紈等人一眼見到那正主,看向氣度深凝如淵,舉重若輕的少年,心頭複雜莫名。

一等侯,這般年輕,榮寧兩府或者説四大家族都沒有這樣出的子弟,不,就是整個大漢都找不出第二個!

當只是比周圍人高一點兒的時候,還能聽到一些中傷之言,但在山巔之上,再透過飄蕩在山的白雲往下俯瞰,再多誹謗之語甚至不如山林松濤之間的風聲,甚至連那些人嘴裏在説什麼都看不到。

雲泥之別,天地懸殊。

此刻的賈珩在整個四大家族,已是一面旗不能倒的旗幟。

哪怕是王夫人,心頭再是怨謗,但也不敢表出分毫,無論有多少嫉妒和怨懟……都得暫時憋着!

而寶釵在薛姨媽身側,與堂妹寶琴一左一右挽着自家母親的胳膊,靜靜看向那萬眾矚目之下器宇軒昂的少年,水潤杏眸中明亮粲然,素手中的手帕攥着,心頭也有幾分複雜情緒。

此刻看着自家心上人,哪怕心頭偷偷高興了一個下午,但親眼見着那少年,心湖中仍是抑制不住的歡喜。

回顧兩人相識、相戀,驀然回首,覺整個人都有些輕微的暈暈乎乎。

尤其是少女只要一想起這樣一個在外間位高權重,蓋世無雙的少年武侯,私下相處之時,那種對自家身子的那種痴和愛不釋手,還有那些閨閣之中的伺候,那種覺就特別……

少女連忙將心頭的一絲漣漪撫平,粉膩如雪的臉頰有些羞紅,她和珩大哥原本就是兩情相悦,互相取悦的。

黛玉其實還好一些,祖上就是列候之家,瑩瑩閃爍的剪水星眸中雖也見着欣然,但心頭更是為賈珩能實現抱負的高興。

李紈則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秦可卿,面微微失神。

一個比她小上幾歲的小姑娘,現在是武侯夫人,將來生下的兒子是要襲爵為侯的。

賈珩不知眾人心思複雜,伸手相邀,温聲説道:“老太太,外間冷,進屋裏敍話罷。”賈母點了點頭,在賈珩以及秦可卿的相之中進入廳堂,而後身後眾人紛紛進入其間。

賈母落座下來,看向賈珩,面上的笑意慈祥而和藹,説道:“珩哥兒,如今快過年了,等到年底祭祖,老身也有話和兩位國公説了。”然後,熱切問道:“那封侯的聖旨還有丹書鐵券呢?”賈珩道:“聖旨和丹書鐵券讓隨行的扈從放在書房了。”賈母卻羊怪説道:“珩哥兒,這聖旨和丹書怎麼好放書房裏?先在祠堂裏供奉起來要緊。”賈珩輕輕點了點頭,笑了笑説道:“老太太説的是,回頭就放在祠堂裏。”秦可卿這時吩咐着丫鬟去準備晚飯。

這會兒可以説,榮寧兩府的女眷都集齊在廳堂之中。

賈母笑了笑,説道:“珩哥兒,薔哥兒去南省採買了個戲班子,這幾天在會芳園好生慶賀慶賀。”賈珩道:“這些,給鳳嫂子和可卿安排就是了。”賈母點了點頭,看向那不驕不躁的少年,忽而慨説道:“打小榮國公走後,咱們兩府再也沒有這般大的榮耀體面,難為你出生入死,有這般大的能為了。”其實,正如賈母所言,賈珩封侯如果按着原着去對應,那麼唯有元妃省親可與之媲美,而大觀園恰恰也已經修好,讓一眾金釵入內居住,不得不説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此刻的賈家,當真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

賈珩道:“老太太,如今我賈族蒙聖上隆恩,加官進爵,誠可謂富貴已極,以後族中子弟當謹慎,在學堂好生讀書,修身養,不可在外飛鷹走狗,尋釁滋事,府中子弟也當奉公守法,奴僕在外不得仗勢欺人。”這也是為府中打預防針,賈家就是在元封妃以後開始飄起來,用鴛鴦的話説,仗着自家女兒當了小老婆,一家人在外面橫行霸道的。

不過,現在珍赦盡去,賈璉也被放,鳳姐也知道收斂,整個賈家的內憂差不多解決了七七八八。

不遠處繡墩之上坐着的甄蘭,柳葉細眉之下的目光如水波動,心頭不有些闇然。

她們甄家那些年卻不知這個道理,直到現在積重難返,天降雷霆。

賈母道:“珩哥兒説的是,是這個理兒,族中子弟萬萬可不能輕狂了去,還有那些僕人不能在外間仗着主子的勢,欺男霸女。”説着,看向一旁的鳳姐,叮囑道:“鳳丫頭,你平常也留意着。”鳳姐笑了笑,説道:“老祖宗,你就放心好了,族中斷不能有這樣的事兒,有那等事兒,我第一個不容着。”此刻,寶釵看向那蟒服少年,細眉之下的水潤杏眸眸光煥彩。

珩大哥果然是品行端方,謙虛謹慎的,這才是一家一族富貴永固的長長久久之相。

王夫人在一旁擰了擰眉,捏着佛珠的手用力幾分,這珩哥兒回來以後是愈發威風了。

賈母轉而問道:“珩哥兒,金陵那邊兒寧榮兩府的一些老人可還好?”賈珩道:“一切都好,不少族中子弟也很是掛念着老太太。”賈母想了想,看了一眼蘭溪兩姐妹,擔憂道:“先前蘭丫頭説,甄家出了事兒,不知宮裏是怎麼處置意思?”甄賈兩家的確是老情,賈母也表達着自己的關切。

賈珩默然片刻,説道:“聖上已經命內閣擬旨,這會兒應該向着南省去了。”此言一出,甄蘭拉着甄溪的手,柔聲道:“珩大哥,未知宮裏是怎麼個旨意?”賈珩嘆了一口氣,道:“甄家世伯放雲南,你二叔和四叔充軍貴州,你父親則是徒三年,其他為官為將的男丁盡數部議處,其餘親卷不再問罪。”甄蘭聞言,一張俏麗玉顏臉蒼白,清冽的鳳眸之中頓時有着淚水湧出,淚光點點。

一旁的甄溪明眸之中也有淚水湧出,泫然泣。

不得不説兩姐妹的梨花帶雨,猶如並蒂雙蓮,柔美動人,頗是讓人我見猶憐,讓不遠處的尤三姐都多看了兩眼。

暗道,這甄家蘭溪姐妹如非是年齡小,不然比她和二姐姐也差不多少了。

不過,她們可是三個。

這般想着,尤三姐看了一眼尤氏。

賈珩道:“蘭兒妹妹和溪兒妹妹,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等再過個幾年,説不得聖恩垂降,再行寬宥,還有再見之期。”秦可卿也拉過甄溪的手,説道:“溪兒妹妹,人在就好,等將來還有父女見面的時候。”兩個少女擦着眼淚,輕輕“嗯”了一聲。

秦可卿接過話頭兒,嫣然笑道:“老太太,天也不早了,咱們先用着晚飯吧。”這會兒,已是酉時,冬原就黑的早,屋內各處開始掌着燈,從後宅至前院,一路燈籠懸掛,如火龍一般,煞是喜慶熱鬧。

賈母笑了笑道:“這會兒是天不早了,先用飯罷。”而後,眾人圍着幾張桌子開始用着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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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章王夫人:寶玉還是得讀書做官!

寧國府軒敞、雅緻的廳堂中擺了幾桌,除了妙玉以出家人為由,讓惜送至所居院落外,眾人分桌用飯。

一場家宴,因為有着湘雲這個開心果在,自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停。

待近得酉正時分,賈母與賈珩品着香茗敍話一會兒,敲定了年前諸事以及祭祖的事兒,這才在邢、王二夫人、薛姨媽的陪同下返回西府。

留下一些年輕姑娘和媳婦兒陪着可卿在一塊兒説笑玩鬧,寶釵和黛玉兩個暫時也沒走着,與、惜、岫煙幾個拉着手敍話,簡單敍説着南省的一些趣事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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