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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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楚王一時間心亂如麻。

甄晴嘆了一口氣，道：“先渡過眼下這一關吧。”這個時候難道不該過來安於她嗎？也是，這些年都是她在一旁識着大體……

“王妃，那些財貨和產業最近當迅速轉移才是。”楚王面幽幽，低聲説道。

甄晴抿了抿，為難説道：“王爺，現在錦衣府衞盯着，不是那般容易的。”楚王低聲説道：“既是子鈺主審此案，王妃覺得，他能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甄晴：“……”

“賈子鈺不是傻子，方才已經説了，父皇已是在告戒於他，其實就是敲打，他這次還是要公事公辦。”甄晴柔聲説道。

在這一刻，也不知為何，她竟渾然生不出讓那個混蛋幫她轉移金銀、求情弭禍的心思？

啊，這……

楚王面陰鬱，道：“怎麼就這般突然。”甄晴寬説道：“王爺，只要父親和二伯他們不被問罪就好，至於錢財還能慢慢想法子。”楚王心頭憂慮不勝，低聲道：“現在也只得如此了。”

…

………而隨着時間過去，帶着問罪甄家聖旨的欽差臨近，京中的邸報也行之南省諸衙司，消息幾乎不脛而走，傳到南國的金陵城中的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甄家侈靡無度，有負聖恩，聖上龍顏大怒，甄家將要倒台，這是天子對楚藩不滿……

越傳越誇張的消息，幾乎鋪天蓋地，如黑烏雲一般籠罩了整個甄家，帶着一股山雨來風滿樓的意味。

尤其是牽涉到楚王，更蒙上了一層殘酷的血腥氣息，因為隆治一朝的奪嫡陰影還在江南一些上了年紀的官員心頭時不時閃過。

一時間，整個金陵城中的仕宦、勳貴之家也將目光投注在甄家身上，靜觀動向。

兩天之後，甄家莊園題着“賢正堂”三個楷體小字的青龍匾額的花廳中，人頭攢動。

正在為甄家即將問罪消息的焦頭爛額的甄應嘉，在客廳中招待着南京國子監祭酒方堯，不遠處的方曠垂手相陪。

此外還有甄家二爺甄韶、甄家三爺甄軒。

雙方寒暄已畢，甄應嘉這才問及來意，道：“未知親家所來何事。”這幾天正在發愁怎麼應對將要問罪的聖旨，請罪的奏疏已經寫了好幾封。

方堯手捻鬍鬚，沉説道：“甄兄，是這麼一回事兒，我與犬子商議過，覺得貴府先前所定親事，是不是不太妥當？”甄應嘉聞言，心頭“咯噔”一下，有了一些不好的預，定了定神，轉眸看向甄軒，問道：“三弟，你怎麼看？”甄軒眉頭緊皺，目光在方堯帶着微笑的臉上盤桓着，問道：“親家，這是什麼意思。”方堯道：“犬子原是打定了主意，不高中進士是不婚配的，先前因為莊園詩辭相和，一時情切，不想與貴府三小姐定下終身，後來才定下婚書。”甄應嘉儒雅面容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面已是如鐵，目光緊緊視着方堯，説道：“方祭酒是要悔婚？”在這個時代，悔婚的確是打臉之事，尤其是江南甄家這樣一等一的望族。

方堯連忙道：“甄兄誤會了。”甄應嘉臉好看一些，與甄軒對視一眼，靜待其言。

這時，方曠也接話説道：“甄老大人誤會了，是小可未得舉業有所成就，早就有所宏願，不中進士，暫不婚娶。”如今的甄蘭已是犯官之女，他如果娶為正，以後在士林之中勢必為人指指點點。

“先前就説過，等高中進士以後再行完婚。”甄軒輕聲説道。

方礦遲疑片刻，輕聲説道：“我的意思是，現在甄家出了一些事兒，三小姐不妨先行過門，為一妾室，也算全了這段緣法。”此言一出，廳堂中一片譁然，幾乎難以置信。

甄韶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眸，勐地開來，目中煞氣隱隱，殺機溢。

混賬東西！

此刻，作為甄蘭生父的甄軒更是心頭震怒到了極致，目光緊緊盯着方曠，問道：“賢侄，你可知道你在説什麼？以改妾，簡直……簡直駭人聽聞！”因為心頭太過震怒，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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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悉數革職拿問，打入詔獄！

甄宅，賢正堂着甄家一眾擇人慾噬的目光，廳堂中的氣氛恍若冰冷、僵硬到了極點。

周圍侍奉的丫鬟、下人也都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