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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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雪螓首點了點,柔聲説道:“歆歆這兩天也説想家了,想和她乾爹一同回神京。”許是甄晴的“唸叨”起了作用,忽而,一個嬤嬤在廊檐下説道:“王妃,王爺過來了。”正在説話的甄晴臉上微變,看向自家妹妹,不知為何,心頭有些慌亂。
甄晴默然片刻,定了定心神,雪顏之上的明媚笑容漸漸斂去,輕聲道:“妹妹先在這兒等着,我去。”説着,喚上女官,離了閣樓。
此刻,前廳之中,楚王一身玉長袍,端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正在與甄應嘉、甄韶、甄軒、甄鑄幾人敍話,主要是
問着甄老太君的辭世,而後寒暄着過往。
楚王臉上見着笑意,問道:“這次本來是幫着押送軍械的,在河南時候聽説永寧伯已經取得大勝,未知那一仗是怎麼打的?”他真的有些好奇,這賈子鈺竟如此神勇,面對來犯的兩倍虜寇,竟還能這般快戰而勝之。
甄應嘉正要説話,忽而外間的嬤嬤,高聲喚道:“王爺,王妃來了。”眾人循聲而望,只見楚王妃甄晴一身藕荷素長裙,雍容雅步而來,麗人那張妖媚、豔冶如牡丹花
的臉蛋兒蒙着繁盛笑意,輕聲説道:“王爺什麼時候過來的?”
“王妃。”楚王聞言,離座起身,將上去,看向那隱約比離京之前尚要豔上三分,恍若國
天香牡丹的玉人,輕聲喚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王妃似乎比上次見着愈發美豔,一顰一笑之間,眉梢眼角都見着動人的綺韻和風采。
此刻,雖着百合素裙,但雍容雅步而來,笑靨嬌美,仍有端莊、華美之態。
甄晴將磨盤一般的渾圓、酥翹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秀鬱輕絲挽成的桃心髻之下,那張妖媚、明豔的臉蛋兒上笑意嫣然,問道:“王爺不是押送着軍械,怎麼沒有去着大營?”
“軍械現在就在揚州,已經入了江北大營,我説想要去尋賈子鈺呢。”楚王聲音振奮,温聲説道。
然後看向王妃甄晴,好奇問道:“賈子鈺先前在金陵大勝海寇,聽説在海戰上神勇無敵,還生擒了女真親王多鐸?”因為都是一家人,並且私下裏也有着不少政治勾當,楚王也沒有太過避諱。
甄晴抬起狹長、清冽的鳳眸,看向那面上一副興趣神
的楚王,瑩潤如水的目光閃了閃,也不知為何,心頭忍不住盤桓着一句話。
那混蛋不僅在海戰上神勇過人,在她身上縱橫馳騁時也……神勇過人。
念及此處,甄晴心頭一跳,只覺臉頰微燙,嬌軀綿軟,連忙壓了下心頭的紛亂思緒,媚意轉的目光有着幾分失神。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當着王爺的面想起和那混蛋的抵死糾纏?
嗯,都怪那個混蛋,一遍遍在她耳畔問着王爺,她都被帶成壞女人了。
甄晴盈盈笑道:“的確生擒了女真親王,現在四妹就在寧國府上,我先前時常過去,也算全程見證。”需要提前埋好包袱,省的王爺後來聽人説她時常去寧國府,再生了疑心。
“剛才岳丈也和我説了,將四妹許給了賈子鈺。”楚王目中喜難掩,臉上見着唏噓,
慨道:“難得老太君這般
持。”方才經過和甄應嘉的
談,楚王已經
清了先前甄鑄兵敗的一事,以及甄老太君將甄溪許給賈珩的消息。
嗯,他和賈子鈺如今也算是連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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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甄晴:嗯,王爺還在呢……
金陵,甄家楚王端起茶盅,思忖着下一步的打算。
其實,甄老太君的辭世對甄家或者説楚王,的確有着不小的影響。
甄應嘉給三弟甄軒使了個眼,不多時,周圍侍奉的丫鬟和僕人紛紛退出屋外。
甄家二爺甄韶忽而開口道:“這幾天,賈子鈺去了崇明沙持江南水師學堂一事。”楚王沉
片刻,放下茶盅,問道:“那有沒有説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就這兩天。”甄韶面沉凝,神情不見喜怒之
,道:“這個水師學堂是永寧伯為以後準備從水路北上征討女真而設下的學堂。”楚王眼前一亮,追問道:“二叔可有去那所學堂?”甄韶面
頓了頓,説道:“目前學堂中招錄的都是一些中低階將校,我們這些不合適,不過,按照以後的局勢,應該會大用。”那水師學堂應該是永寧伯的嫡系,將來肯定要全力栽培,而這些與他們甄家卻沒有多少關聯。
回頭得想法子讓珏兒送入這水師學堂才是。
而先前跟着江南大營出戰的奏疏,天子的嘉諭批示也已經傳過來,但對奪情起復以後是否官復原職,隻字未提。
楚王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甄應嘉以及楚王妃,慨道:“永寧伯經此大勝,可謂聲名大震,不僅僅是京中,這一路南下過來,天下百姓無不議着賈子鈺的赫赫威名,與先前河南之戰時的永寧伯,又是不可同
而語,而且不管是番薯,還是兩淮鹽務,於國於民都有大功,哪怕是普通百姓,都對其
口稱讚。”那少年的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僅侷限在兵事一道,在鹽政、農事上也頗多建樹。
甄應嘉點了點頭,手捻鬍鬚説道:“賈子鈺經此一戰以後,由永寧伯全面持對虜戰事,朝野內外,幾乎再無異議。”可以説,這一戰幾乎全面確立了賈珩在對虜一事上的特殊地位,奠定了未來五年,乃至十年的朝局。
此刻,楚王妃甄晴看向楚王,眸光閃了閃,總之有些説不出的古怪。
楚王道:“而此戰之後,水師定將大放異彩,先前二叔和四叔隨着賈子鈺出戰,父皇聞聽之後也降了詔旨嘉獎,只是先前體仁院三大織造局虧空一事,聽宮中一些人説,父皇對此頗為震怒。”在宮中的內監和婢女,自然有着楚王的眼線。
楚王妃甄晴接過話頭,輕聲説道:“王爺,現在當務之急是需填補虧空。”楚王點了點頭,目光投向自家王妃,説道:“聽説粵海已經開海通商,還有兩淮鹽場也是憑票取鹽,可銷達諸省。”甄晴輕聲説道:“王爺,先前已經吩咐着商會的人去持此事了,但這裏的缺口很大,短時間也難以填補上。”甄應嘉道:“體仁院的缺口不是最近十來年,早在隆治年間就有這等虧空,如今虧空數額實在龐大。”
“先還一點是一點了,我最近統計了一下,如果有五年時間倒也差不多。”甄晴道。
楚王目光温和地看向甄晴,王妃雖然情強勢,但頗為能幹,某種程度上其實不比晉陽姑姑差了。
念及此處,不由想起那雍容豐豔的姑母,姑母她現在掌着內務府,地位真是愈發重要了。
等他登基以後……
楚王壓下心底最深處的一絲綺思,面頓了頓,道:“王妃所言地甚是,不能什麼都不做。”沉
片刻,問道:“聽説晉陽姑姑也在金陵,王妃明天也隨我去拜訪一番。”甄晴瑩潤如水的美眸笑意微微,説道:“明天,妾身準備好禮物,去見過一面。”
“岳丈大人,以我估計,父皇短時間應該不會追查那筆舊賬。”見甄應嘉等人愁眉苦臉,楚王想了想,寬説道。
“怎麼説?”甄應嘉忙問道。
楚王目光幽幽,低聲道:“這些年託賈子鈺的福,國庫和內帑都不算太空虛。”這個賈子鈺,越琢磨越覺得真是一柄大漢神劍。
甄應嘉、甄韶、甄軒:“……”甄軒在甄家四兄弟中最為通商賈貨殖之事,聞言,詫異道:“這怎麼還和永寧伯有關?”
上幾道目光注視,楚王解釋道:“三叔有所不知,不要覺得這賈子鈺只會打仗,其人在斂財上也是一把好手,幫着父皇可抄了不少人的家財,從齊郡王兄,再到户部和工部的貪腐案,再加上整飭兩淮鹽法,剿了不少鹽商的財貨,還有前往粵海,增設海關,否則,父皇怎麼對他那般倚重,甚至還想將宗室帝女許給他。”因為這些東西,先前的甄家還真沒有想過,如今經過楚王這般一梳理,如撥雲見霧,窺見端倪。
甄應嘉點了點頭,道:“子鈺的確為不世出的奇才,説來,雍王在潛邸之時,對現在賈家未必有多少好印象,但僅僅是因為賈子鈺,現在的寧榮兩府竟有烈火烹油,鮮花着錦之相。”甄韶道:“如果僅僅是兵事,未必不可取代,但……”唯有甄晴美眸閃了閃,聽着自家丈夫以及家中長輩誇着那人,玉容微紅,芳心複雜,也不知什麼滋味。
她早就發現賈子鈺為罕見之才,否則,任是他,也配讓她甄晴伏低做小,自甘下賤地伺候着?
嗯,王爺還在呢……她怎麼總是想着那個混蛋與她的往種種?
麗人芳心砰砰亂跳,素裙下的繡花鞋不自覺併攏一起,塗着淡淡紅眼影的狹長鳳眸,漸漸蒙上一股水潤之意。
楚王點了點頭,説道:“孤也想看賈子鈺最終能不能幫不幫忙,前任鹽運使郭紹年當初也沒少虧空,也沒有見怎麼着,可見縱然是虧空,牽涉到天家之事,父皇那邊兒也未必不會網開一面。”先前和幕僚商議過織造局虧空一事,父皇的確厭棄甄家之意明顯,但也並非是一盤死棋,一方面盡力填補虧空,另一方面,也可以請永寧伯向父皇求情。
甄應嘉贊同説道:“先前,我和王妃也是這般想着,聖上對賈子鈺言聽計從,如果得其一言,就算雷霆降下,也能從輕發落許多。”甄晴接過話頭道:“先前,二妹的那個女兒認了賈子鈺為乾爹,此事王爺也是知曉的,後來老太君臨終前,又叮囑着賈子鈺,將溪兒妹妹許給了子鈺,如今兩家關係也算親上加親了。”楚王點了點頭,旋即,嘆道:“相比而言,賈子鈺與那邊兒還要親一些,不過也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