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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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甄韶、甄鑄兩兄弟的出征就是一個契機,把已經負面的天子印象分刷上去一點兒。

甄晴嘆了一口氣,道:“父親,等那……子鈺回來之後,想來這般大的戰事,他不會沒有察覺的。”甄雪柳葉細眉下,柔潤如水的美眸見着擔憂之,低聲説道:“父親放心,子鈺回來以後,應該會想着法子消弭一些,溪兒妹妹……不是跟了子鈺?”她和姐姐都搭了進去,現在還有溪兒,子鈺他應該…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大不了,大不了她再喚他一聲…珩哥哥就是了。

甄晴低聲道:“不過父親也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銀子虧空的事兒……唉。”她其實也沒有立場説這話,有些銀子是族裏借代辦皇差揮霍掉了,但也有一部分也是解送到了王爺那邊兒。

而且她和妹妹如果沒有了家族,就什麼也不是。

甄應嘉點了點頭,輕聲道:“子鈺他畢竟留下了溪兒,不會不念着舊情的。”甄鑄在一旁聽着,面變幻片刻,終究暗暗嘆了一口氣,心緒五味雜陳。

自家女兒竟跟了那人,許這就是命?

………

浙江舟山海域此刻一艘艘戰船列隊而來,秋風蕭瑟,洪波湧起,多鐸立身在船首上,眺望着遠處的海岸線。

身旁不遠則是一位身形高大,虎背熊的中年將領,生着國字臉,濃眉大眼,其人正是朝鮮全羅道水師都督李道順,這次一共帶來了近萬鋭水師。

而女真高層方面聽説多鐸在江南折戟,可謂大為震驚,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召回多鐸,而是讓朝鮮水師全力支援。

因為禍亂東南,策應蒙古是女真的既定戰略,倒不會因為先前一場小敗而改弦更張。

“主子,我軍已經密佈江口,但蘇州府、松江府都有陳漢的軍卒把守,不好登岸突破。”鄧飈説道。

“給嚴幫主還有上官幫主下令,讓他們全力派兵襲擾蘇州府縣,引着陳漢官軍的注意力。”多鐸沉聲説道。

這次隨着李道順率領着朝鮮水師前來增援,多鐸初步整合了活躍在舟山海域以及沿海的水寇。

鑑於上一次海門水戰這些海寇的“順逆投”的作,多鐸已經不準備讓一眾海寇充當破敵的主力,而讓他們在一旁站腳助威。

這時,葫蘆廟的小沙彌魏光,笑道:“主子,這永寧伯不在,正是金陵城中人心惶惶之時,主子這次初戰告捷以後,金陵就是囊中之物,那時陳漢南北隔絕,離亡國可就不遠了。”多鐸點了點頭,吩咐道:“這次時機的確難得,李道順,你整頓水師自海門向漢軍邀戰。”李道順抱拳拱手應是。

隨着多鐸的命令,所部水師海寇分成兩隊,以李道順為首的水師向着海門近,與出海巡弋的江南江北大營水師試探手。

而其他的海寇,如四海幫、怒蛟幫,巨鯨幫以及活躍在閩地的海寇則向松江府、蘇州府等富庶膏腴之地威脅。

一時間,諸地的軍情急遞如雪片一般,紛紛遞送至江南大營,擺在了瞿光、蔡權、謝再義等一干將校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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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賈珩:甚至……一等侯!

江南大營天穹陰沉不雨,秋風吹動着營房四周種植的樟樹、榆樹以及梧桐樹,不時發出沙沙之音。

此刻中軍營房之內——河南都指揮使瞿光,以及果勇營的將校蔡權、謝再義聚攏在中軍營房中,聽完將校斥候的稟告,面上多是現出凝重之

還是那句話,江南江北大營新練未久,步騎因為得河南都司兵馬的調撥和補充,戰力尚可一觀。

而水師戰力,就很難與來勢洶洶的虜寇以及朝鮮水師硬碰硬。

江北大營的六千水師再加上甄鑄搞崩的鎮海軍一萬餘,尤其是後者,當初一戰損失七八千,現在還沒有回覆過來元氣。

多鐸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而朝鮮全羅道的朝鮮水師,的確是一支水平很高的水師,並不是什麼魚腩。

“安南侯到。”就在瞿光與謝蔡兩將商議着部署之時,軍帳外的校尉高聲喚了一聲。

中軍營房中的諸將聞言,面微頓,互相換了個眼,都是暗自戒備,不過轉念之間,都知道安南侯此時過來查問情況,倒也屬情理之中。

其人頭上還掛着檢校江南大營節度使的官銜,只是賈珩通過聖旨已經全面接管了江南江北大營,並且授權瞿光、蔡權、謝再義等將校統領兵馬。

不大一會兒,安南侯葉真一身玉帶蟒服,頭戴官帽,在家將葉成的陪同下進入營房,雙方互相見禮而罷。

葉真單刀直入問道:“瞿將軍,謝將軍,現在敵軍已在海域挑釁,海寇近侵略,未知江南大營是何應敵方略?”瞿光默然片刻,説道:“侯爺,據節帥離京之前的囑託,如果女真人捲土重來,水師暫不大舉出海敵,與沿江配合步騎驅逐,等待援兵以及節帥回來。”説來也巧,這策略其實與探分析的一般無二,當然也是目前江南江北大營能採取的最好辦法。

葉真皺了皺眉,問道:“江北大南大營水師戰力如何?”瞿光回道:“江北大營水師六千,江南大營鎮海衞水師九千,合南北二營,水師兵力現在不足一萬五,不少還是新近募訓,疏於戰陣,如以兵力而言,需等福州水師的策應。”如果以一萬五的水師與多鐸帶領的“外籍僱傭兵團”會戰,很容易因兵力較少而吃上一敗仗,如果官軍被擊潰,就會徹底失去水軍,整個江南之地就會任由虜寇縱橫。

葉真面凝重,默然片刻,問道:“永寧伯什麼時候回來?”那位少年武勳不歸,水師的確不宜出戰,等待援兵才是上策。

蔡權接話説道:“幾天前,軍情急遞就已送了過去,節帥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葉真想了想,看向瞿光以及蔡權,説道:“現在敵軍壓境,金陵城中人心惶惶,本侯之意先調一部分江南大營的兵馬,鞏固金陵城中的防禦,幫助金陵官府維持治安,瞿將軍覺得如何?”這一次比起當初甄鑄兵敗,還要讓金陵百姓恐慌,因為女真號稱五萬大軍。

瞿光道:“侯爺,方才謝將軍已經提議,調撥了江南大營五千兵馬登城防守。”葉真點了點頭,凝眸看向幾人,問道:“瞿將軍,其他幾省的求援信都發出去了嗎?”瞿光道:“幾天前,已向浙江、福州、登來方面請求調撥水師,多方夾擊虜寇水師。”葉真聞言,面微頓,終究將到了嘴邊兒的接管江南大營的話嚥了回去。

中軍營房中頓時陷入短暫的沉默。

而恰在這時,忽而從外間跑來一個傳令的校尉,快步進得軍帳,拱手道:“諸位將軍,節帥回來了。”此言一出,原本在軍帳之中,正自死一般寂靜的安南侯葉真以及瞿光,兩人面都是微微一變,繼而是臉現喜

哪怕是安南侯葉真心頭都暗暗舒了一口氣。

可以説,如今的江南江北大營,正缺着一個拿主意的主心骨。

此刻,中軍大營之外不知何時,天穹再次飄起雨絲,天地蒼茫。

數十錦衣緹騎簇擁着一個身穿蟒服的少年,在江南大營軍卒的接下,下了馬。

賈珩一臉的風塵僕僕。

自接到金陵傳來的飛鴿傳書之後,賈珩就與陳瀟領着大批緹騎,從南昌府快馬向着金陵趕來,而後續押送着火銃和紅夷大炮的騾馬隊伍,則仍在官道上向着金陵快速抵進。

陳瀟眺望着遠處的營房,清眸閃了閃,低聲道:“我們回來的還算及時,大戰未啓。”賈珩點了點頭説道:“以江南大營水師的戰力,未必是女真和朝鮮水師的對手,如想全殲來犯之敵,需要好生布置一番。”他這次就是要一舉殲滅女真的僕從軍——朝鮮水師,這是一支能夠影響漢廷自海路進軍遼東的威脅。

瞿光等一眾將校自營房而出,來到近前,見果是賈珩,面多是見着動之,抱拳拱手道:“末將等見過節帥。”賈珩看向瞿光和謝再義等人,伸手相扶,朗笑道:“諸位將軍免禮。”而後,抬眸看向安南侯葉真。

葉真面容沉毅,目中見着敬佩之,笑道:“永寧伯別來無恙。”賈珩點了點頭,道:“侯爺一向可好。”眾將簡單寒暄而罷,隨後賈珩大步進入中軍營房當中,此刻江南大營的將校站滿了整個中軍營房。

瞿光來到懸掛的江南沿海輿圖之前,地簡單介紹完敵情,道:“節帥,現在敵寇在海門等地邀戰,松江府和蘇州府的衞所也報來,大批海寇沿海騷擾。”賈珩道:“如先前定計,以步騎驅逐獵殺,只要對方船隻靠近海門,我水師前往驅逐,但在這幾天當避其鋒芒,不宜發生大的會戰。”紅夷大炮還有幾天才能運來,在大炮派來之前,哪怕他親領水師出戰,也未必能討上什麼便宜。

安南侯葉真忽而開口道:“永寧伯,敵方水師可能在海門迫我軍水師回縮,然後橫行沿海,而福州水師前來相援的這一段時間,女真領兵急攻,所帶糧草輜重不多,以水師劫掠蘇州、太倉等地,如是我軍一味避而不戰,終究並非長久之計。”可以等等福州水師相援,但也很難久拖不決。

賈珩沉説道:“敵寇求戰心切,在於客兵前來,軍需不繼,只要我等拖上五六天,待敵寇鋭氣先失,還當另有轉機。”

“另有轉機,五六天?”葉真眉頭緊皺,心頭多少有些疑惑。

“一來是等候從濠鏡引來的一批最新炮銃,二來是等候浙江、登來等地水師相援。”賈珩解釋道。

葉真眉頭挑了挑,問道:“紅夷人的炮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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