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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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膩着,温聲説道:“等三妹妹和雲妹妹過來,就不便與妹妹親近了。”這就是提前打好預防針,不然等到時候冷落了黛玉,黛玉再悽悽慘慘慼戚,或者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其實有些時候,他並不是愛情飲水飽,而是在試着潛移默化影響着黛玉的情,如果他不想如寶玉一樣,碰到作妖

“大過年,偏説死呀活的。”黛玉就能氣鼓鼓説,“我偏説死,我這就死去。”嗯,仔細一想,好像還有意思?

黛玉看向那俊美的少年,柔聲説道:“珩大哥,雲妹妹和三姐姐來了,這邊兒也能熱鬧許多了。”少女芳心幽幽一嘆,如是那位咸寧公主來了,珩大哥也不好單單陪着她了。

上次賈珩已經向黛玉坦白過和咸寧的過往,不過並沒有提及寶釵。

當然,黛玉也沒有問,或者説還沒有懷疑。

賈珩輕聲説道:“等南邊兒事了以後,咱們回京,園子恰恰也修好了,那時候妹妹還有云妹妹、三妹妹、寶姐姐住進去,遊園賞景,詩作賦。”為什麼男人喜歡畫餅?其實不是男人,而是社會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畫餅,高情商説法,希望,是這個年代像鑽石一樣珍貴的東西。

而且,畫餅換來虛假的、一時的、提前的愉悦和融洽氛圍,或勵員工,或欺騙情。

當然,他這個不是畫餅,而是…紅樓夢。

黛玉輕哼一聲,星眸粲然如虹,忍不住説道:“珩大哥這是在金屋藏嬌嗎?”也不知如何,許是方才前所未有的親暱,讓少女完成了某種心態上“蝶變”,起碼在賈珩跟前兒很自然而然暴出一些“本”。

賈珩沒有回答,而是輕聲道:“我那天看着圖紙,我就在想,在輿局的天元位置,讓人種植一片竹林,等到仲夏時節,綠蔭成,竹影搖曳,想來居住在其間一定是一樁愜意、舒適的事兒,晚上能尋一張藤椅,看着天上的牛郎織女星,我想喚作瀟湘館,妹妹覺得這個名字如何?”瀟湘館?

那種量身定製,費盡心機,或者説冥冥之中的對應,恍若直擊靈魂,三個字拓印在黛玉的心靈中,讓少女心神顫慄,喃喃説道:“瀟湘館?”天元位置,圍棋之天元,正是棋盤之中心,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

所以,這是給她準備的?

珩大哥……

事實上,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能化解金屋藏嬌的答案。

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賈子鈺今再入陸地神仙境!

賈珩輕笑説道:“妹妹以後就居住在瀟湘館,周圍種的多是瀟湘淚竹,妹妹就是那瀟湘妃子了。”説着,輕輕摩挲着少女的細膩入微的臉頰,柔聲説道:“妹妹正如瀟湘妃子,失志不渝,質潔馨純。”黛玉星眸微動,泛起朦朧霧氣,將螓首輕輕抵靠在賈珩懷裏,羞喜説道:“珩大哥。”可以説,此刻的黛玉,已被甜言語哄得團團轉。

賈珩摟着黛玉,也不作其他,嗅着少女秀髮如蘭如麝的清香,温存了一會兒。

“珩大哥,這件衣裳,珩大哥帶上吧。”黛玉起得身來,忽覺身子綿軟的厲害,撐着一隻藕臂,聲音酥膩説着,從牀榻裏間取出秋裳,顫聲説道:“珩大哥,你看看合適不。”賈珩拿過手中那件秋裳,織繡美的蘇錦長袍,就着朦朧燈火,看向其上細密的針腳,抬眸看向正目光期冀地看向自己的少女,輕聲道:“妹妹的針線活,真是愈發巧奪天工,匠心獨運了。”這都是黛玉一針一線繡將出來,雲英未嫁的少女給他縫製着衣裳,真是將他當作可以託付一生的良人。

黛玉星眸明亮熠熠,柔潤盈盈中,已是瀲豔微波,柔聲道:“珩大哥,在外注意別受了風,我聽紫娟姐姐説廣東那邊兒熱濕冷,得多加件衣裳呢。”

“嗯。”賈珩凝眸看向黛玉,笑了笑道:“妹妹可真是賢良母。”黛玉正聽着“賢良母”,忽而秀眉之下,明眸睜大,霧氣朦朧的星眸,瑩潤如水,卻見那悉的氣息襲近而來。

不是,剛剛珩大哥才……啊,怎麼可以那樣?

賈珩抬眸看向臉頰紅潤如霞的少女,打趣説道:“妹妹怎麼還嫌棄自己?”黛玉:“……”不是,這怎麼可以説她,珩大哥怎麼這般……壞呀,分明故意看她出醜。

“妹妹,我等會兒試試這件衣裳。”賈珩輕笑了下,也不再逗趣,抱在自己懷裏,與黛玉膩了一會兒,這才拿着秋裳離了黛玉所居的廂房。…………

,一大清早兒,晨曦微,秋風吹動,天陰沉沉的,似醖釀着一場秋雨。

賈珩在錦衣府衞的扈從中,前往在蘇州府闢署駐節的江南巡撫衙門,巡撫章永川以及布按兩司的長官以及蘇州知府,前往沿海烽候視察。

陳漢在太倉州的江防要地,設置了烽候、所、營寨、衞等多級預警防禦體系,這些防禦設置其實更多是通知在通州衞港的江南大營水師,以便出兵相援。

近些年,廣袤海域之上,除卻少數海寇在海上劫掠過往客商,並未沿着江防諸縣登岸騷擾。

“永寧伯,因為常有江南大營水師出海巡弋,這些年把守烽候的兵丁,這些年輪換也有所懈怠。”及至下午時分,小雨淅淅瀝瀝,章永川站在烽火台上,敍説道。

賈珩收回目光,心頭思索,或許可以將望遠鏡製出來,這個光學原理並不複雜。

壓下心頭的思緒,轉頭看向章永川,問道:“江南大營這幾年,海水師並不怎麼出海,除卻最近的一次虜寇合,乘舟登岸騷擾,可還有其他警情?”江南巡撫章永川身後的太倉州知州陶正臉上堆起笑容,説道:“這些年只是有海寇在海上劫掠為禍。”賈珩默然片刻,問道:“他們都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當地官府可曾收到報信?”陶正連忙道:“回大人,朝廷原就厲行海,有些行之海上的海船,多是走私而來,有的貨船之主,縱是遇到劫掠,擔心觸犯朝廷法度,也不敢報官。”賈珩皺了皺眉,喃喃道:“海。”如果不行海,在沿海港口設定海關港口,從商貿中取關税,然後再以海師緝私,又能為朝廷開闢財源。

章永川看向那少年皺眉思索,目光閃了閃,心頭湧起一股慨。

這就是軍機大臣,宰執樞密,從海兩個字,應該正在思索着國策大計。

這般年紀輕輕,就已是國家重臣,讓他們這些立志上左君王,調理陰陽的讀書人情何以堪?

賈珩沉了一會兒,道:“近些年,朝廷海之策時時弛,閣部科道對此聚訟紛紜,難有共識,地方官府也是無所適從,朝廷對開海之利弊,還會再議。”其實,這時候想去松江府的上海縣看看,這時候的上海還未開埠。

章永川聞言,心頭微動,難道這位永寧伯有意大開海,可前不久不是還派兵緝私,將揚州四家鹽商送入監牢?

賈珩面沉靜,轉頭看向章永川,問道:“章巡撫為一省撫台,代天子牧守、坐鎮地方,今蘇州、嘉定等地府衞,章大人還當雷厲風行督促整訓。”其實,他也可以手地方衞所的整頓,但他也沒有多餘的力事必躬親。

章永川拱手道:“蘇州衞、太倉衞,下官最近都會督促整飭,還請永寧伯放心。”賈珩點了點頭,在府衞的簇擁下,繼續視察着蘇州烽候,接見蘇州府的大大小小官員,一直忙了兩天,才離了蘇州。

金陵城,錦衣府鎮撫司賈珩將黛玉和甄溪送回寧國府,讓錦衣府衞派人通知着汪壽祺等人,準備詢問兩淮都轉運司的賬目虧空事宜。

“京中快馬遞送的公文,已對兵部侍郎蔣夙成、孟光遠二人革職待參,派了右副都御史張治過來,查察兵部武庫清吏司虧空一案。”陳瀟輕聲説着,將一份公文和邸報遞送而來,道:“邸報登載了你的奏疏部分文字。”賈珩接過公文和邸報,翻閲了下,説道:“兵部兩位侍郎被南下,兵部部務不能亂,讓錦衣府考察官聲、事蹟,我看着得用的,先行襄贊部務。”此刻,正是南京兵部吏員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他也需要揀選一兩個幹活的。

“二人被欽差查辦,金陵城中的暗,想來也能平息一段時間了。”陳瀟秀眉之下的清眸閃了閃,輕聲説道。

賈珩面幽幽,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我們離開這段時間,希望還能消停吧。”就在這時,外間一個錦衣校尉扶着繡刀大步進入官廳,抱拳道:“都督,揚州鹽務總商汪壽祺、江桐、黃善、蕭宏生四人來了。”賈珩面澹漠,道:“請。”不多一會兒,四位揚州鹽商在錦衣府衞的引領下,心思忐忑地邁入官廳。

此刻,汪壽祺蒼老眼眸偷偷瞧着鎮撫司周圍兩座差房中進進出出的錦衣府衞,心頭生出一股不妙之

相比在酒樓、畫舫,約見之地就在鎮撫司,這是否意味着什麼?

不由想起當初在揚州百户所之時,程、馬、黃、鮑四家的鹽商,因為一場刺殺,從此沒了兩家,而後一發不可收拾,揚州八大鹽商從此只有四位。

此刻,蕭宏生年輕俊朗面容上,眉頭微微皺起,同樣思忖着緣故。

賈珩抬眸看向汪壽祺,沉片刻,道:“汪老爺,許久不見了。”相比揚州百户所的衙司簡陋,南京錦衣府鎮撫司是按着部院衙門的規制修建,五間開間的大堂顯得氣派、威嚴了許多。

一方沉重的拱形條案,上備籤筒、硯台、筆架等物,靠背椅之後是黃銅浮凋,鐫刻着一隻勐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

下首則是兩排椅子和茶几,就差坐上蓑衣麻鞋的錦衣衞十三太保。

賈珩此刻一身硃紅底料行蟒服,頭戴無翼山字冠,因是入秋,外罩一襲黑披風,微微側坐在衙堂之後的靠背椅上,從窗柵瀉落的微暗光,瀉落在黑冠正中扣着的一顆綠翡翠,在鼻樑旁投下一叢陰影,面容半明亮、半微暗,唯有冷眸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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