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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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梨蕊雪白的臉蛋兒上,微微頓了頓,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她也想如湘雲一般無憂無慮,他還沒有帶她去過幾個地方玩。
這時,秦可卿豔若桃李的玉顏上轉而浮起憂切之,輕聲問道:“薛妹妹,南省的戰事近來可有消息?”如能早些料理了南邊兒的事,夫君也能早些班師,也不用她提心吊膽了。
自新婚以來,聚少離多,現在她又連個孩子都沒有。
寶釵柔聲道:“這兩天京裏議論着南邊兒的戰事,説什麼的都有,邸報上倒還沒有怎麼説,想來珩大哥那邊兒並未遇上麻煩。”畢竟是剛剛經過河南一戰的勝利洗禮,神京城中沒有什麼賈珩必敗的言論,更多是議論着只怕仗不大好打。
鳳姐凌厲的丹鳳眼閃過一抹思索,拉過秦可卿的手,柔聲勸道:“可卿,你不用擔心着,珩兄弟哪次出去領兵打仗,不都是大勝而回,上次河南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且放寬心吧。”秦可卿點了點頭,領兵打仗的確沒有讓她擔心過,但別的事……
就在一眾鶯鶯燕燕議着之時,忽而,外間一個丫鬟進得逗蜂軒,驚喜説道:“夫人,宮中女官來了,説是皇后娘娘給夫人賞着東西呢。”此言一出,逗蜂軒中的眾人,面面相覷,面上多是見着驚訝。
這個時候,皇后娘娘賞着什麼東西?
那丫鬟笑着解釋道:“夫人,那女官説是珩大爺在南省打了大勝仗,宮裏高興,坤寧宮賞賜着不少東西,聖上還給大爺加了官呢。”此言一出,逗蜂軒中氣氛倏然一鬆,頃刻之間,宛如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鳳姐笑道:“弟妹,我方才説什麼?珩兄弟是個妥當人,不會出什麼事兒。”那人如不是這般舉世無雙,又豈會讓她………鬼心竅。
嗯,不能當着可卿的面惦念着那事,實在對不起她。
鳳姐臉頰微燙,只覺有些不自在,連忙壓下心頭的古怪。
寶釵輕聲道:“秦姐姐,宮裏的女官不可怠慢,趕緊去才是。”秦可卿點了點頭,笑道:“薛妹妹説的是,隨我去
女官。”逗蜂軒中的眾人紛紛前往後宅內廳相
。……………
卻説另外一邊兒,榮國府,榮慶堂賈母剛剛午睡過後,在琥珀等丫鬟的侍奉下,喝了酥酪茶,與過來請安的王夫人、薛姨媽敍着話,不遠處的繡墩上還坐着一個姿容豔麗的婦人。
因為黛玉不在京中,寶玉又被賈政攆着去了學堂,沒有寶黛CP可磕的賈母,一時間百無聊賴,就連榮慶堂都冷清了許多。
不過,今王子騰的兒媳婦王義媳婦兒帶着女兒王姿,過來串門,給賈母請安問好。
此刻王義媳婦兒坐在繡墩上,看向賈母問道:“老太太,現在京里正在議論着珩哥兒事兒,您老可聽到了?”賈母聞言,蒼老面容上見着好奇之,問道:“珩哥兒的事,珩哥兒不是去江南了嗎?還能有什麼事情?”王義媳婦兒道:“聽説女真人勾結了海寇進犯江南之地,江南甄家的四老爺吃了敗仗,被俘虜了,珩哥兒領着江北大營的水師,要和女真人的水師決戰呢。”賈母聞言,心頭就是一驚,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説道:“這幾天有着這事兒?怎麼沒有和我説着?”因為賈政覺得説着此事也沒什麼意義,故而賈母其實也不怎麼知曉,至於王夫人也是剛剛知曉。
王夫人白淨面皮上神淡淡,輕聲説道:“現在京裏是這麼説的,珩哥兒在南邊兒領着水師,正在與海寇打仗,京裏的人都在關注着這場戰事,最近京裏有的説珩哥兒不擅水戰,這仗有些兇險,老爺唯恐老太太擔心,回來沒有提及。”畢竟,也是吃虧了不少,王夫人都不好説大敗,只是説這一仗兇險。
薛姨媽輕聲説道:“珩哥兒他在河南時候打了大勝仗,這次應該也無大礙吧。”相比王夫人心底可能還在期待着什麼,薛姨媽反而覺得問題不大,兇險而已,哪一次賈珩不兇險,結果………爵位升的比誰都快。
剛入京時候,還僅僅是三等將軍。
見薛姨媽不以為然,王義媳婦兒心頭卻起了一絲煩躁,道:“姑媽有所不知,這次與河南那次不一樣,這次是女真人勾結了海寇前來作亂,這些女真人哪裏是好對付的,都説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王姿眨了眨眼睛,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臉揚起,目光疑惑地看向自家孃親。
這都是孃親從哪聽來的?
事實上,自從王子騰的京營節度使被賈珩“頂掉“之後,王義還有王義媳婦兒心頭都窩着一團火。
賈母聞言,心頭不有些擔憂,輕聲道:“這可如何是好………”薛姨媽笑了笑道:“老太太也不必太過擔憂,珩哥兒別的不説,領兵打仗,他什麼時候吃過虧?您老都放心吧。”因為敗仗不好聽,高情商的薛姨媽,用詞相當委婉。
賈母點了點頭道:“是這麼一説。”其實,賈母還是有一些擔心,可能是覺得薛姨媽的寬人之語不如鳳姐的中聽。
王義媳婦兒見此,還想再説幾句。
忽而就在這時,林之孝家的進入榮慶堂,道:“老太太,老爺回來了。”榮慶堂中人都是一愣。
説話的工夫,只見賈政進入榮慶堂,向賈母行了一禮:“兒子請母親安。”賈母招呼着賈政近前坐下,看向滿面風的賈政,好奇問道:“政兒,這是遇着了什麼喜事兒?”賈政笑了笑,一臉與有榮焉道:“母親,子鈺他在南邊兒打贏了虜寇進犯的水師,宮中加封了子鈺為太子太保。”王義媳婦兒:“???”這什麼時候的事兒?
賈母驚喜説道:“宮裏真是這般説的?”賈政點了點頭道:“聖上金口玉言,母親,這是多少文臣都求之不來的封號呢,聖上天恩浩蕩,還説要給珩哥兒先考追贈諡號,光耀門楣呢。”賈母點了點頭眉開眼笑,連連説道:“好,好,方才義哥兒媳婦兒和我説,珩哥兒這一仗險着呢,我還擔心的不成,你前幾天還不給我説,還是義哥兒媳婦兒給我説了。”説着,似有些作惱賈政。
賈母顯然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王家人的一些心態,但畢竟人老成,看透不説透,故意給賈政遞着話。
“聖上説子鈺在金陵坐鎮,應無大礙,兒子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有過來和老太太提及。”賈政解釋道。
王義媳婦兒面不自然,笑了笑道:“二老爺説的是,這等事元寶。”薛姨媽看向王義媳婦兒,目光閃了閃,心頭古怪之意更濃。
果然珩哥兒是個厲害的,這在江南迴來,會不會再立了大功封侯?
念及此處,薛姨媽心頭一跳,真要那一天,不到二十歲的侯爺?
王夫人臉上無喜無悲,只是捏着佛珠的手,稍稍用力幾分。
幾人説話之間,卻又是從外間來了一個嬤嬤,喜氣洋洋説道:“老太太,宮裏女官來了,去東府傳着皇后娘娘的口諭,賞了不少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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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安南侯:永寧伯氣度恢弘,老夫佩服!
金陵,鐘山暮漸漸低垂,天地倏寂,不知何時又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原本翠麗
滴的鐘山籠罩在朦朧煙雨當中,影影綽綽,秀麗無言。
賈珩則是出了江南大營的中軍營房,登上一輛馬車,在錦衣府衞的扈從下,馬車轔轔轉動,撥開濃重的雨霧,向着金陵城的寧國府駛去。
陳瀟放下手中的書冊,柳葉眉下的清冽眸子抬起,問着那蟒服少年道:“安南侯葉真怎麼説?”賈珩道:“安南侯還在想和我談條件,等晚上見上一面就知道了。”有先前海門大捷打底,江南大營的整頓無疑順利許多,否則,安南侯多半還會給他掰着手腕。
陳瀟輕聲道:“安南侯並非不智之人,況且朝廷大勢又在整軍經武,安南侯不會違抗大勢,至於其他的條件都是小節。”
“你以往與安南侯打過照面嗎?”賈珩聞言,抬眸打量着玉容清絕的少女,輕聲問道。
方才陳瀟並沒有隨着他進入軍營,他就有所懷疑,大抵是擔心被安南侯葉真認出來。
“以往隨着父王見過不少面,安南侯在未發跡前,也曾在父王手下聽命。”陳瀟目中現出回憶之,清冷的聲音漸漸有着幾許飄渺、幽遠。
賈珩看向面上重又陷入對往事回憶之中的陳瀟,想了想,輕聲道:“那晚上太白樓吃飯,你去不去?”説着,狀其自然地拉過陳瀟的素手,少女的手頗有幾許冰涼,但纖纖柔荑,肌膚細膩,掌指不見因為習武形成的老繭。
陳瀟面怔了下,輕輕掙了下賈珩的手,見沒有掙
,冷冷看了賈珩一眼,低聲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就是了,省得被認出來,引起一些麻煩。”賈珩握着少女的纖纖柔荑,温聲道:“那也好。”陳瀟默然了一會兒,忽而問道:“安南侯手下的那些舊將,你打算怎麼處置?”
“以我之意,如江北大營故事,軍將歷年貪墨兵餉追繳回七成,另外五十歲以上的老將,全部都要退出江南大營,一個個都白髮蒼蒼的,也該回去頤養天年了。”賈珩輕聲説道。
陳瀟思忖了片刻,説道:“有些將校,當年在安南時,能征善戰,現在早已失了進取的昂揚鋭氣。”賈珩輕聲道:“這些兵將當年奮力拼殺,多是為了封廕子,富貴榮華,現在在金陵這等富貴温柔鄉中,早已被酒
掏空了身子。”不僅僅是此由,他還需要通過戰事培植親信部將,這是一次機會,猶如趙大是郭榮整軍的受益人,一干老兄弟都被安排到殿前司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