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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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賈珩擁着生活已經不能自理的黛玉,低聲説道:“妹妹這段時間清減了。”黛玉的確討人喜歡,倒不僅僅是原著的濾鏡加成,很難形容,這麼一個牙尖嘴利的林懟懟,在他身邊兒乖巧聽話,何嘗不是一種反差?

黛玉:“……”究竟哪裏清減了,你把話説清楚。

然而,這時,卻見賈珩取出一個錦盒,託在手中。

“這…………”黛玉容微動,星眸閃了閃,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呀?”目光卻被賈珩手裏的錦盒引,芳心有些期待。賈珩輕輕打開錦盒,赫然是一對兒桃蕊珥飾,道:“這是先前在揚州時候,給妹妹買的,妹妹看合意不合意。”想起讓瀟瀟一早去買着首飾,一臉嫌棄的模樣,估計是怨他沒給她買着。

黛玉拿過珥飾,雪膩玉顏上緋紅如霞,羞嗔道:“珩大哥,怎麼又給我買首飾。”明明出去打仗,又給她買着東西?

賈珩看向黛玉,温聲道:“就是見着了,覺得妹妹戴着會很好看,就買過來了,妹妹要不戴上,我看看?”這是單單給黛玉買的。

黛玉芳心湧起甜,輕輕應了一聲。賈珩輕笑道:“我給妹妹拿鏡子。”黛玉看向起身向着那梳妝枱而去的少年,一時間星眸離。

賈珩取來一面菱花銅鏡,坐在黛玉身旁,幫着舉着銅鏡,道:“妹妹換上我看看。”黛玉玉頰紅暈成霞,就着銅鏡換上桃蕊珥飾,看向那銅鏡中的明媚容顏,抬起粲然星眸看向賈珩,低聲道:“珩大哥,好看嗎?”賈珩看向嬌羞不勝的黛玉,摟住黛玉,輕聲説道:“好看的,妹妹原就生的顏好,現在更是增三分,明豔動人,像小仙女。”嗯,這時候小仙女還不是罵人的話,蟈蝻的説法更是沒有,只有大丈夫之志,猶如長江東奔大海,何苦懷戀於温柔之鄉?

黛玉蟀首低垂,芳心欣喜不勝,顫聲道:“珩大哥。”雖不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這樣的文雅之語,但這種直白而親切的話語從情郎口中而出,加之賈珩的身份,無疑更讓黛玉醺醺然,五三道。

賈珩輕輕挑起黛玉的下巴,光潔圓潤的肌膚在指間溢,温聲道:“妹妹。”少女一剪秋水明瞳微微顫抖,彎彎眼睫遮蔽下一叢陰影,直到賈珩湊近而來。

賈珩看向黛玉,他就喜歡看着黛玉這等嬌羞無所可藏的模樣,而這是花信少婦無法帶給他的體驗。

靚麗的氣息,於齒之間溢。

賈珩壓下一絲甜膩,摟着黛玉,輕聲道:“金陵這邊兒總是下雨的,等會兒要不咱們去玄武湖,觀觀雨景。”黛玉芳心甜,輕聲道:“珩大哥剛剛回來,還是先歇息才是的,改天再去就是了。”這般乘船過來,想來也累的不行。

賈珩笑了笑,説道:“妹妹這般一説,還真是有些累了,在妹妹牀上躺會,妹妹不介意吧?”説着,擁過黛玉的削肩,就勢歪躺在牀榻上的枕頭,如蘭如麝的清香連同獨屬於少女香閨的馨甜,在鼻端縈繞,讓人醺然醉。

而此舉卻讓黛玉嚇了一跳,芳心砰砰跳個不停。

見賈珩並未再有其他動作,黛玉躺在賈珩胳膊上,罥煙眉下的星眸微微闔上,芳心之中也湧起一股安寧,她與他大概也算是同牀共枕了吧。

念及此處,黛玉玉頰通紅如火,攥緊了手帕。賈珩轉臉看向黛玉摟過另一邊兒的玉手,低聲道:“妹妹,再過一段時間,大姐姐她們可能要過來了。”黛玉微微紅潤的玉顏,見着訝異,問道:“大姐姐她也過來?”

“就是鹽務上的事兒,她過來得一個多月後了,大姐姐和晉陽長公主過來,到時候雲妹妹、三妹妹也會過來。”賈珩説着,頓了下,還是選擇説道:“説不得咸寧公主也會過來。”有些事也需要給黛玉提前打預防針,否則,又是哭唧唧,“如此,倒成了妹妹的不是了。”黛玉聞言,芳心咯噔一下,星眸閃了閃,抿了抿粉,低聲道:“那位公主她與珩大哥,當初去河南………”當初也曾聽丫鬟説過,嫂子那邊兒的兩個丫鬟都在説着,那位公主只怕來者不善。

“妹妹別亂想,平常相處就是了,你先前也是見過她的吧。”賈珩輕輕捏了捏黛玉蒙着黯然之的臉蛋兒,温聲道:“好了,怎麼,還吃上醋了。”黛玉先前還沒有入局,自是冷眼旁觀,沒理由生氣,但現在不一樣了,身在局中,已成了他小女朋友,咩咩也咩咩過了,在這個時代,他就是黛玉愛情的全部。

等見到咸寧她們,縱然不與他慪氣,也可能自己生着悶氣。

哪怕九五之尊,宮中嬪妃爭風吃醋都難以避免,何況是他?

黛玉粲然如虹的星眸微動,膩哼一聲,緊緊抓住賈珩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怎麼可能不吃醋呢?

她也不知心頭是什麼滋味,反正與欣喜無關,如是早些遇到他,該有多好?

但一想到那位咸寧公主還在前面,而她自己才是………後來的,念及此處,少女眉尖微蹙,芳心氣悶不已,又有些不知説什麼才好。

事實上,少女未必在意如襲人那樣的通房丫鬟,甚至還能笑着喊着襲人嫂子,但卻對寶釵各種提防。

“妹妹,是我不好。”賈珩輕輕撫着黛玉的秀眉,湊近瓣,安着少女倏然低落的心緒。

過了一會兒,黛玉星眸霧氣朦朧,檀口細氣微微,纖纖素手忙是捉住賈珩向着裙襬的手,一張粉膩臉頰滾燙如火,顫聲道:“珩大哥,別,別……”她還沒有嫁給他的呀。

“妹妹想哪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賈珩湊到黛玉已經紅潤滴的耳畔,低聲道:“我是要八抬大轎娶妹妹為結髮子的。”晴雯他捨不得碰着,黛玉同樣也不會,他其實就是想伺候一下黛玉,補償一下她,與其讓她眼淚,不如………現在看來,只能另尋良機了。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將螓首靠在賈珩身上,低聲道:“珩大哥如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吧。”賈珩也不多言,微微闔上眼眸,睡將過去。

黛玉看向那閉上眼眸似已睡去的少年,一時間,盈盈如水的星眸,漸漸恍惚失神,睡夢中的少年無疑少了幾分威嚴,但臉上的倦清晰可見。

賈珩這幾天真是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不是在作戰就是與鹽商勾心鬥角。

少女看着看着,心底湧起疼惜,伸手輕輕撫着少年的臉頰。

他其實比她也只大了三歲,卻要持那麼多的事兒,來江南才多久,廝殺了幾場?

黛玉抿了抿粉,輕輕嘆了一口氣,將螓首靠在賈珩的身上,也不知為何,方才的酸澀,似漸漸散了海。

兩江總督衙門,官廳之中與前前南京六部、都察院的官員絡繹不絕來此,此刻的兩江總督衙門門可羅雀,而官廳內,人手就有些稀稀落落,除卻兩江總督沈邡以及幕僚,還有兵部的兩位部堂,兵部侍郎蔣夙成和孟光遠。

“此次兵敗,甄鑄難辭其咎,他竟還有臉回來!?”蔣夙成憤憤不平説着心頭有着幾許恐慌,沉聲道:“老孟,沈大人,我等要上疏嚴參才是。”揚州那邊兒,宮中天使向賈珩傳聖旨的事,金陵方面已聽聞了風聲。

總督江南江北大營,提調水陸兵馬,大權獨攬,而且更要命的是,以天子劍對兩江官員可先斬後奏,這種權柄,讓兵部兩位侍郎心頭憚懼不已。

孟光遠眉頭緊皺,沉聲説道:“甄鑄不能死節王事,有負皇恩不説,還坦然回來,真是丟盡了我兩江官場的體面!”甄鑄被俘,本來還可以將鍋甩給甄鑄,但現在甄鑄竟然安然無恙歸來,這讓他們這些薦主何以自處?

兩江總督沈邡此刻坐在太師椅上,對兩位兵部侍郎的斥罵充耳不聞,臉灰敗,目光失神,顯然也在思忖着總督江南江北大營軍務一事。

問道:“永寧伯可是來了金陵?”

“已回了寧國府。”白思行輕聲道。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書吏神匆匆而來,臉上見着惶懼之,道:“制台大人天使傳旨。”此言一出,沈邡面微變,眾人連忙出了官廳。只見不遠處的青年內監,在幾個錦衣華服的內衞扈從下,沿着迴廊快步行來。

“兩江總督,沈邡接旨。”沈邡面微變,跪將下來,道:“臣,沈邡接旨。”一旁的盧朝雲急忙喚着小吏,説道:“快,快去準備香案。”身後的兵部兩位侍郎也都紛紛跪將下來,臉上都見着難看的表情,隱隱意識到一股不妙之

待幾人擺了香案,內監“刷“地展開絹,陰柔的聲音恍若一股涼風陰側側地響起,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武事不競,天下難安,卿為兩江總督,朕委爾察照軍政之權,是前上疏整飭武備,薦舉鎮海衞武弁甄鑄檢校鎮海節度,然江口一戰,水師沉覆……”屋檐之下,烏青檐瓦上的風雨斷了線的珍珠,伴隨着內監的訓斥之言,隨風打落在一眾兩江總督衙門的官吏身上。

沈邡跪將下來,只覺周身陣陣發冷,耳畔只有八個字“革職留任,以觀後效”,他自科甲登第出仕以來,何曾受過着這等嚴厲的處置?

與革職待參不同,革職留任與戴罪立功是一體而行,如果沈邡後續不再出錯,一般還會撤銷處罰,屬於一種比降敕申斥還要嚴厲的處置。

比如康熙朝任用治河名臣靳輔,因治河思路迥異時人,故彈劾者眾,康熙擔心將來用人失當,有損威信,即着靳輔革職留用,戴罪立功。

因為,鎮海軍水師的折損,兩江總督衙門怎麼是要負責。

至於甄鑄,彼時,崇平帝還不知甄鑄已經被救回來了,事情還未塵埃落定,就沒有先行處置。

“罪臣,沈邡遵旨,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邡伏首而拜,聲音顫抖,心頭已是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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