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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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走科舉入仕之路,就不能大張旗鼓的行商賈之事。

但不行商賈,就沒有銀錢,不説常嚼用糜費,就説將來,哪怕是養軍,錢糧又從何處來?

“其實,或許可以尋一些……白手套?”賈珩目光閃了閃,覺得或許可以讓蔡嬸,收購一家書坊,然後再養一些生計艱難的文人,充當寫手……

甚至其他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賈珩在心底壓下此事,抬頭向劉通開口告辭。

劉通道:“那老朽送送賈公子。”説着,隨着賈珩一同下了二樓。

賈珩下了翰墨齋二樓,來到櫃前,從夥計手中接過購得的時文彙編札集,衝翰墨齋的劉通,拱手一禮,説道:“劉老先生留步。”

“賈公子慢走。”劉通笑着衝賈珩點了點頭,一直目送其出了翰墨齋大門,方手捻頜下鬍鬚,拿着書稿,轉身來到櫃枱之後,仍是愛不釋手,眯眼觀賞。

“不意賈家還有這等風人物。”劉通越看越是滿意。

卻説賈珩出了翰墨齋,正要向家走去,忽地,就聽到一聲清朗的呼喚。

“賈兄,請了。”賈珩定住身形,抬眸看去,只見是一個青衫直裰,手拿摺扇的青年,正微笑地看着自己,那青年頭戴士子方巾,面容儒雅,讓人如沐風,一旁還有一個青年,身形魁梧一些,濃眉下,目光炯炯,打量着賈珩。

“這位兄台,賈某有禮了。”賈珩也是拱手回禮道。

然後,二人通了名姓、表字。

青衫直裰的青年名喚韓暉,字子升;另一位名喚於縝,表字文度,二人都在國子監讀書。

韓暉笑道:“賈兄方才一首臨江仙,澹泊曠遠,豪邁慷慨,實在讓小可大開眼界。”於縝笑道:“氣象雄渾,隱有一代大家之風,只是詞中曠達、蕭索之意,倒似有另有苦衷,可字兒,藏鋒金戈鋭利,讓人不敢視。”一句話,詞的心態如看破世情,宦海沉浮的夕陽餘暉,但字兒卻偏偏如初升之陽,其道大光。

賈珩笑了笑,説道:“前些時,夜讀三國史,難免生出昨金戈鐵馬,今夕白雲蒼狗之嘆,遂在詞中顯一二。”這也是一種合理合情的解釋。

人的情緒本就隨時隨事而變,比如許多文人都曾做過詠史懷古詩,也未必都經過什麼世態炎涼的世情,更多是一種見他人、見天地的慨。

甚至李白也曾以女子視角寫閨怨詩,難道李太白還是婦人不成?

於縝面恍然,朗聲笑道:“怪不得,慷慨悲壯又不乏昂揚之勢。”韓暉笑道:“賈兄,時至正午,不若借一不説話,在下聽説樓中新開了一家名為玲瓏閣的酒樓,不若我們邊喝酒邊談。”韓暉不愧是善於遊,待人接物,於潤物無聲中就透着一股舒服。

賈珩沉了下,笑道:“既是韓兄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他也有意和讀書人結,既然決定走科舉之路,此類的遊就不可缺少。

幾人説着,就向着玲瓏閣而去。

這是一座高有五層的酒樓,裝飾美,從門前停靠的馬車來看,無不非富即貴。

韓暉一邊前面引路,一邊笑着介紹道,“這家酒樓是月初開的,聽説裏面的廚子是宮裏出來的御廚,做的獅子頭也是一絕。”賈珩隨着韓暉向上行去,來到二樓。

喚過夥計,尋了一個廂房,周方以屏風隔斷,內裏空間軒敞,幾桌明亮,這時,環佩叮噹,蘭麝之香暗浮,有幾個衣裙光鮮,姿秀麗的女子,奉送茶點,然後徐徐而退。

賈珩沉了下,道:“韓兄,初次見面,這如何好讓你這般破費?”他和這韓暉不過初識,此人就這般盛宴款待,其意難明。

這可能多少有些被迫害妄想症。

韓暉笑道:“賈兄客氣了,縱然不遇上賈兄,我和文度,也準備來此嚐嚐鮮,賈兄只管安坐,下次説不得就隨便在路邊找個麪攤,就邊吃邊談了。”於縝也笑道:“韓兄説的不錯,我們天天在國子監中吃得也沒有滋味,出來就是為着這一頓。”見二人一唱一和,説的坦誠、有趣,賈珩就是笑道:“是在下失禮了。”而後,倒也坦然受之。

韓暉目光閃了閃,暗暗點頭,這位寧國公的賈公子,舉止有度,不卑不亢,倒不像是個小門小户出來的,暗道,不愧是能寫出“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這等句子的人物。

有句話,三代養不出貴族,如果出身卑賤,遇着權貴,要麼諂諛卑己,要麼恃才傲物。

韓暉遊廣闊,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這察顏觀的本領,已是歷練出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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