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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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比她好在哪兒,一樣的丫鬟,也就比她高一些,公子現在偏偏還支開她,只怕壞了他們的好事一樣,這幾天,怎麼不讓鴛鴦伺候着她?
一時間,書房中僅僅剩下賈珩與鴛鴦兩人,燭光搖動,將二人身影倒映在書架的立櫃上。
賈珩起得身來,拉過鴛鴦的素手,看向微微垂着螓首,一張白皙如玉的鴨蛋臉頰羞紅的少女,問道:“怎麼這時候想過來尋我了。”
“林姑娘那邊兒歇着了,就過來看看大爺。”鴛鴦一張白膩如雪的臉頰玫紅如血,低聲説道。
“想我了?”賈珩看向鴛鴦,低聲説道。
他從來是凡有所求,必有所應。
鴛鴦:“……”怔忪片刻,忽而卻見暗影欺近,湊近臉頰,旋即是悉的温軟之意襲來。
過了一會兒,在燈火之下,鴛鴦幾是癱軟在賈珩的懷裏,任由少年雪嶺噙梅,嬌軀輕輕顫慄,低聲道:“珩大爺。”
“鴛鴦,今晚別走了。”賈珩含糊不清地説道,一手開始捉着鴛鴦。
回到京裏更是羣狼環伺,而且鴛鴦要到賈母跟前兒伺候着,他也不好貿然捉鴛鴦,這段旅程之上,與鴛鴦定下終身,也是給鴛鴦吃一顆定心丸。
鴛鴦倒也不應,只是偶爾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輕輕扶着正在踏雪折梅,步步蠶食的少年肩頭。
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間傳來一把嬌俏酥軟的聲音,語氣中分明帶着幾分氣呼呼,正是晴雯,“外間,錦衣府的人過來尋大爺有事呢。”賈珩面頓了頓,只得收了舌綻蓮花的佛家神通,低聲説道:“鴛鴦,你等我,我去看看。”鴛鴦臉蛋兒紅潤
滴,連幾個雀斑都見着侷促和羞澀,膩哼一聲,柔聲道:“珩大爺,你……你去忙着吧,我先回去了。”賈珩低聲道:“那我等會兒找你也行。”説話間,也不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鴛鴦,徑直出了書房,前往前廳,抬眸看向從外間大步而入的劉積賢。
“都督,揚州方面的密報。”劉積賢面恭肅,雙手拿過書信,拱手遞送過去。
賈珩接過書信,拆封而觀,垂眸翻閲箋紙,劍眉微蹙,目中冷湧動,道:“揚州方面幾天前已經得了我南下揚州公幹消息,這消息倒是
靈通。”揚州八大鹽商能通過在神京的會館,刺探京中政情,錦衣府也同樣派有卧底在鹽商身邊兒刺探消息。
劉積賢低聲道:“都督,揚州的弟兄説,揚州鹽商近來在瘦西湖頻頻密會,不知在密謀着什麼。”因為揚州鹽商生活奢靡,出手闊綽,時常聚於畫舫,泛舟秦淮,飲酒作樂,這在人文風薈萃的江南之地,自然毫不出奇。
賈珩面容陷入思索,少頃,清聲道:“讓人密切留意,查出彼等和誰有着接觸,不管是地方官員還是別的什麼人,都要留意,不能疏忽。”他在開封駐留,就是打算調撥開封都司的諸衞軍以應不測,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從未低估過揚州鹽商。
劉積賢説完,又從袖籠中又取出一份札子,遞送過去,朗聲道:“都督,還有一封是京裏彙集而來的消息,有些是京裏的,有些是北面兒的,還請都督過目。”賈珩也不多言,伸手接過札子,開始翻閲着札子所載,主要就是李瓚在北平府的備虜觀察。
李瓚到北平之後,整飭武備,裁汰老弱,同時派員僚幹吏赴宣化、大同等邊鎮,緝查走私,對東虜實行嚴格的封策略,並令山東提督陸琪,出動登萊衞以及水師,沿海巡查走私商船。
儘管東虜歷次入寇,擄掠了不少漢人士民、工匠,但在整個遼東境內,從茶葉、絲綢等衣食住行所需之物,再到軍械製造所需的鐵石、石炭,弓箭所需的膠漆,都需要來自南方漢境源源不斷的物資運輸,當然什麼山參、鹿茸等中藥材也會走私至漢境。
而這一切歷來為朝廷所止。
“緝察案例中,海運走私多嗎?”賈珩闔起札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劉積賢沉聲道:“山東提督陸琪已緝拿了好幾起案子,但走私暴利,猖獗難制,彼等為謀暴利,鋌而走險,前仆後繼。”賈珩默然了一會兒,目中冷光閃爍,問道:“揚州鹽商有沒有向北面走私?比如海路什麼的?江南的茶葉、瓷器、絲綢、香料……這些在北方可都是好東西。”因為草原的胡人吃多了,就離不得茶磚,而大批茶葉就是通過晉商轉運察哈爾蒙古,再轉進遼東。
但如果是江南的高端茶葉還有絲綢、香料這等供用貴族使用的物資,就非江南不可了。
劉積賢想了想,道:“這個……揚州方面還未報來。”賈珩沉片刻,説道:“讓人好好查一查,揚州鹽商有沒有通過海路向着北面走私的商賈?如是有着,或可以從此為突破口。”因為陳漢定都神京,又得河運為漕糧通道,原本在元朝時期的海運,因為風險較大,漸漸廢棄,當然,也是陳漢沒有定都北平,內河航運愈發興起,海運幾乎絕跡,但不意味走私就銷聲匿跡,反而隨着金漢兩國對峙,被官府嚴
的走私亂象,層出不窮。
在他成為軍機之後,他的《平虜策》已成為陳漢的國防之策,既然對敵虜實現嚴格的運措施,那麼就要整飭水師,同時可以揮師北上。
此去江左,不能侷限於鹽務一事。
賈珩思量着,心頭的謀劃愈發明朗。
劉積賢抱拳之中,領命而去。
待劉積賢離去,賈珩看向跳動不已的燭火,折身返回書房,繼續未競的事業。
進入書房之內,卻見鴛鴦正在與晴雯説話,兩人當初同在賈母所在的屋裏,只不過晴雯是讓賴家領着來到府上,不比鴛鴦,後來又服侍着賈珩。
賈珩笑道:“你們兩個説什麼的?這麼熱鬧。”晴雯細眉之下,晶瑩明眸閃了閃,笑了笑道:“説着在老太太屋裏時候的事兒,那時候鴛鴦姐姐沒少照料着我呢。”鴛鴦笑道:“剛才是在敍着舊,珩大爺忙完了吧。”
“忙完了。”賈珩看向眉眼緻如畫的鴛鴦,輕笑道:“那你們兩個也算故人重逢了。”説着,來到書案之後的太師椅上落座下來,凝眸看向晴雯,還未開口,卻聽少女忽而開口道:“公子,牀鋪已經鋪好了,天
不早了,該去歇着了罷。”賈珩看向晴雯,點了點頭,輕聲説道:“嗯,那你先去早些睡着,我等會兒在書房裏多看會兒書。”大人睡覺,總不能帶着小孩子。
晴雯聞言,玉容微變,心頭就湧起一股委屈,輕輕噘着嘴,瞥了一眼垂下螓首,臉頰羞紅成霞的鴛鴦,扭着柔軟如楊柳的肢,離了書房。
鴛鴦低下螓首,幾是羞不自抑道:“大爺,天晚了,我也得走了。”説着,拔腿
走,卻見那青衫少年已然攔住去路,眉眼笑意和煦,直達眼底,説道:“這麼晚了,你還準備去哪兒呢。”
“大爺。”鴛鴦玉容羞嗔,顫聲説道,這大今天就要……
“好鴛鴦。”賈珩輕輕拉過鴛鴦的手,將羞嗔不已的少女帶入懷中,旋即,環着鴛鴦的肢,少女個頭有些高,身形苗秀,葱荷長裙在夏
也比較輕薄,低聲説道:“鴛鴦,這一路上,也沒和你待太久。”
“大爺每天講着故事,我也聽了的,再説大爺還要陪着林姑娘。”鴛鴦紅着一張鴨蛋臉面,低聲道:“林姑娘從到神京以後,頭一次出遠門,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原也不能冷落她才是。”
“是啊。”賈珩擁着鴛鴦,來到書房的牀榻,二人坐將下來,輕聲道:“咱們是一家人,以後在一塊兒膩着的時候多多的。”鴛鴦嬌羞地“嗯”了一聲,嬌軀已有幾分顫慄,分明是坐在賈珩的腿上,被少年緊緊環着肢。
賈珩抱着鴛鴦,輕輕堆着雪人,個頭高挑明麗的人,往往秀立拔,這其實是一句詞彙冗餘的廢話。
少年湊在鴛鴦的耳畔,翡翠耳環晶瑩閃光,照在線條清雋的臉龐,而温言軟語依稀在耳畔響起,問道:“鴛鴦,你還記得當初給我換着衣裳嗎?”當初,他加三品錦衣指揮僉事銜,出京剿寇,是鴛鴦給他換的衣裳,繫着帶。
“如何不記得?”聽賈珩提及舊事,鴛鴦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盈盈如水的目光,就有幾分恍惚,當初應是她少有的一段經歷,許在那時,緣分就已結下。
賈珩輕聲説道:“當時想着,鴛鴦真是個好的,將來一定得留在身邊兒伺候我才是呢。”其實,他當時沒有這麼想過後半句,不過,這並不重要。
鴛鴦聞言,那張雪膩玉容綺麗成霞,心頭幾是羞喜不勝,故作嗔怒道:“原來大爺那時就……打着我的主意了。”後來也説過她錦心繡口,還説要向老太太討了她去,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從此音訊全無,再之後出了大老爺的事兒。
“金姨娘,怎麼,委屈你了?絞了頭髮做姑子去?”賈珩輕笑着,打趣道。
鴛鴦以粉拳輕輕捶打着賈珩的胳膊,羞嗔道:“你,你取笑人。”他怎麼知道她當初在面對大老爺迫時的想法,她
本就沒有和別人説過才是,也不知他怎麼知道的?
“鴛鴦,你是什麼時候?”賈珩問道。
“什麼?”少女秀眉之下,明眸閃過一抹疑惑。
賈珩輕聲道:“就是什麼時候覬覦我的?”鴛鴦:“……”覬覦?這是認為她沒有讀過書?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突然心裏有了那麼一個人。”鴛鴦玉容嫣然,目光失神片刻,輕聲道。
許是剛開始,見着那少年在榮慶堂時正直言,許是那時,心頭已有了影子,嗯,這般告訴他,他會不會很得意?
隨着與賈珩接觸得多,怎麼也被堆了不少雪人,對於心思慧黠的少女,對賈珩的瞭解早已由表及裏。
賈珩輕聲道:“那總有個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