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會放電的羊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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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丟兒和三路並排躺在寬大的炕上。他們家的房子一共四間,中間是堂屋,東側是一間小屋,六米的開間,也就十多平米的樣子,西側的房子要大一些,“兩間一明”比東側那間房子要大一倍。

兩人嘰嘰咕咕地嘮着嗑兒。前兩天趕集的時候,三路已經跟同學吳明浩已經説好了,過來找他們倆。

“那小子,牛死了!在鎮上開了一家遊戲廳,很火的,那天我去趕集碰上他,去裏面轉了一圈兒,裏面那人,嘖嘖,真多。”三路眼裏透出羨慕。

“遊戲廳?”

“是啊,還有個枱球廳,據説又開了個錄像廳。他那店裏面,人多着呢。那小子,發了大財了。”狗丟兒沒有説話。他爹侍老轉兒整天要他當個好良民,18歲以前,他是個典型的好良民。就是夢裏跟那女孩兒發生的那些事情,狗丟兒自責了好些天,覺得自己學壞了。那天,二杏説“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就立志當個“壞男人”

“等老子有錢了,就蓋個三層樓,娶個好女人持家,然後外面再養一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那樣的子,舒服死了。”三路眼睛盯着房梁,嚮往地説。

“別光想這個,還是想想怎麼掙錢吧。”三路這麼沒有“理想”竟然兩個女人就夠了,狗丟兒嗤之以鼻。

話説着,門口就有人叫他的大號。兩人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腳上像踩了風火輪一樣到了院子裏。

門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浩子,上身一件花的襯衣,下身一件瘦的勞動布(牛仔布)褲子,臉上一副大蛤蟆鏡,跟電影上的氓阿飛一個形象。

站在他旁邊的女孩兒,個子高高的,一頭披肩捲髮,這種髮型,村裏有個專有名詞——羊背背(綿羊尾巴)。女孩長得很清秀,畫着淡淡的妝,膚呈麥。兩個站在一輛很拉風的金城—125摩托車跟前,一下子把兩個人給雷倒了。

“怎麼,不認識我了,被我這氣質給嚇到了?”浩子一副痞兮兮的樣子,看着白的確良上衣藍褲子的標準高中生模樣的兩個人,驀然生出一種優越

“浩子,怎麼能不認識浩子呢。快進屋來吧,水缸裏鎮着西瓜呢。”三路比狗丟兒反應得要快,熱絡地拉着浩子的手,好像這是他的家一樣。

“浩子,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哪個港片明星呢。”狗丟兒不甘示弱,打掉三路的手,把浩子的手攥到了自己的手裏。

“切,你們倆,別跟我瞎白話了。來,我給你們介紹,我馬子,甘霖。甘霖,叫路哥、端哥。”女孩出白白的牙齒,甜甜地叫了一聲“路哥”、“端哥”這兩聲差點沒把狗丟兒給叫趴下,還路哥、端哥,個纂兒的,真是噁心人。兩人對視一眼,乾笑了兩聲,衝着甘霖打了兩聲哈哈,讓兩人進屋兒。

甘霖看到狗丟兒,一下子就被住了,努力地朝他放電,想要想起他的注意。狗丟兒知道有一雙眼睛往他身上掃描,回頭瞄了一眼甘霖。沒想到這一桃花眼兒的威力太大,甘霖一下子撞到了在她前面走的浩子背上。

“死丫頭,找打是吧,走路不長眼睛?”浩子回頭給了甘霖一個栗鑿兒。

“你幹嗎啊?”甘霖不怒反笑,上前抱住了浩子的胳膊。

“走路也能撞上我?想抱就直接過來抱好了,用這種方式提醒我,虧你想得出來!”浩子捏住甘霖小巧的鼻子,一臉壞笑。

甘霖偷偷看了一眼狗丟兒,見他沒有注意自己,長出了一口氣,卻把浩子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狗丟兒謝他媽知趣地出去了,給他們營造了無人打擾的環境。如果侍老轉兒看到這兩個貨出現在他們家,不直接轟人也得把臉拉到二尺長。

“丟兒,剛才浩子説那丫頭是他‘馬子’,啥叫‘馬子’?”啥叫“馬子”?鬼才從哪兒泊來這麼個詞,對象就對象唄,還叫個什麼“馬子”!這三路也不長點心眼兒,這浩子和甘霖什麼關係,不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再説了,這跟他們倆人有關係?

回頭瞪了一眼三路,狗丟兒趕緊從水缸裏撈出了上午剛摘的大西瓜,“咔咔”在菜板兒上切成幾小塊兒。甘霖也不客氣,接西瓜時捎帶着碰了碰狗丟兒的手,眼睛又電了他一下。

狗丟兒莫名升起一股火,趕緊打開了吊扇。甘霖吃西瓜很快,幾口就吃完了,把西瓜皮練而準確地扔到了泔水桶裏。

“你往哪扔啊,那是扔西瓜皮的地方嗎?”浩子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那不是泔水桶嗎?不往那兒扔還哪兒扔,扔你臉上?”這丫頭,説話夠衝。

“你們家往泔水桶裏扔西瓜皮啊?”浩子眼一瞪,衝甘霖嚷起來。

“你們家西瓜皮往哪兒扔?難不成真扔你臉上?”甘霖一點成子也不給浩子,反相譏。

“算啦,算啦,這點兒小事兒值當的嗎,往哪兒扔都行,不就一西瓜皮嗎?浩子,如果你不嫌麻煩,可以把皮扔到我們家豬圈裏去!”這兩人脾氣都是屬炮仗的,點了火就上天,然後就炸開。

“這不是西瓜皮的事兒,這是男人的臉面!”浩子拍拍自己的臉,“臉面你懂不懂?我讓她扔哪兒她就得往哪兒扔!”三路暗笑,這個浩子好像把甘霖吃死了。誰不知道上學那會兒,他跟在班花楊曉鈺後面送水送麪包送情書,結合被老師狠剋一頓的事兒啊,這會兒在他們倆面前裝得這麼牛x,有意思。

楊曉鈺?她在幹什麼呢?楊曉鈺的音容笑貌已經深深刻進了三路的腦子裏。那個時候,三路就坐在楊曉鈺的後面,那烏黑的長辮子,細而圓的香肩,可是反覆出現在三路夢裏的。

浩子卻把甘霖拎了過來,臉朝下按到自己腿上,“啪啪”在她小巧的股上狠揍,狗丟兒和三路看呆了。這樣,也行?

“你們倆別見怪,這丫頭欠揍,兩天不打就皮癢。”浩子笑着向兩人解釋。再看甘霖,跟沒事兒人一樣,浩子打完後,她反倒直起身來坐到了浩子腿上,雙臂摟着浩子的脖子,眼睛卻瞄着狗丟兒,觀察他的表情。

“這女人在犯賤。”狗丟兒心裏道,身下那活兒卻被女人的眼神勾得悄悄抬了抬頭。

“你們倆現在在家幹啥呢?”浩子推開甘霖,問道。狗丟兒就奇了怪了,這浩子用了什麼方法,把甘霖這個女人拿下,當着外人的面,被打了不該打的地方,她卻若無其事地接着啃西瓜,佩服,真是佩服得“四爪扒地”不由多看了她兩眼,甘霖發覺狗丟兒在看她,衝着那張帥得沒邊兒的臉眨了眨眼。

“能幹啥,給驢打草,下地幹活兒,就這樣唄。”三路大大咧咧的話,讓狗丟兒回了神兒。真被這丫頭電到了,如果二杏這樣對其他男人放電,他得馬上把人拉到屋裏,把她“就地正法”

“就這樣?你們不是真的想在家種地了吧?”浩子反問。

“我想發大財,可大財在哪兒啊?”狗丟兒吐掉滿嘴的西瓜籽。他吃西瓜有一個絕招兒,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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