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坑的就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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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銘被她爺爺倒垃圾一樣扔進一間黑暗的偏殿,連驚帶怕,北還沒有找到呢,就被一羣身法高超的道士團團圍住了。
他們口中説着切磋請教,腳下也不閒着,眨眼的功夫就將戰陣排好,幾個人按照約定各守方位,把尹一銘前進後退的地步全部封死,只等她在戰陣之中,束手就擒。
為首的道人在尹一銘剛被扔進來的時候,心裏就有些生氣。
他們師兄弟都是師傅門下最得意的弟子。
尤其是他本人,自幼出家,入在師傅門下,幾十年來夜修習,苦練武藝,年輕時還曾遵照師尊的吩咐,獨自出山門,揹着簡單的行李遊歷名山大川,走訪各處隱士高人,切磋學習武藝。
身懷師門正宗所傳,又加上這雜學旁收的各家所長,讓他頗覺得意,連同宗同門的其他弟子都不放在眼裏,舉手投足之間,總是透着那麼一點驕傲。
他跟自己幾位師弟所展示的這個陣法,是他師傅花費幾年心血研究而出的,據他老人家説,此陣的威力如果能發揮出五成,進可攻退可守,幹掉宗師級別的高手也只是時間問題。
今天師傅一大早就吆喝他們起來擺陣,説是有了不得的人物來挑戰,讓他們用心應付。
這練武之人心中很多都有幾分爭勇好勝的神頭,他們雖都是出家人,但也並非全無此心,聽見師傅如上吩咐,個個心中都
動起來。
讓他們亢奮的原因,頭一個是想見見這師傅口中所説的世外高人是個什麼樣,第二個,也是個人心中的私心,道觀之中清修寧靜,這樣比武鬥陣的機會非常罕見,他們都想要借這個機會,在自己的恩師面前展示一番頭臉,希望後能被師尊另眼相待,好將他身上不外傳的武學傳授給自己。
但是尹一銘的出現,讓幾位牛鼻子老道士都氣得翻眼睛。
什麼世外高人,有哪位高人不能自己好好走路,讓人家拎着脖領子倒垃圾一樣扔來扔去的嗎?
有失體面是一回事,就單純地從功夫的角度來説,不是個半殘也是個小雞仔吧。
再往臉上相面,嘿,更讓人生氣了,明明是個臭味乾的半大娃娃嘛!
只看這人臉上,眉淡淡的但是整齊秀氣,底下一雙桃花眼水潤潤亮盈盈,此刻為了適應黑暗睜大如圓月,眼底眉梢,
動着一股圓潤自然的靈動之氣。正中高鼻樑筆
溜直,正氣磊落。兩邊元寶般耳朵從半長的頭髮裏支楞出來,白白
,
着亮光細看,還能看見細小的絨
,稚
異常。再往下
紅齒白更是惹人喜愛,薄薄的嘴角習慣
地朝上翹起來,不笑也喜慶,有帶着三分和氣三分頑皮,剩下四分,全是稚氣未
的清新可愛,自然而不做作,活潑而不驕橫。
再看身上,身材高挑出眾,骨架勻稱纖細,身形靈活舒展,呼自然吐納規範,兩條長腿筆管條直,腳下步伐也是進退有序有章法,倒很有些師出名門的架勢。
但是!
面相再讓人舒服,那也還是個娃娃啊,這看上去最多也就十*歲的年紀,如何可以算得上高人!
他們幾個各自打量尹一銘,尹一銘也沒有閒着,輪番將自己的對手觀察了一遍,仔細研究他們的步伐身手,一面想辦法要出去。
她擔心文曦找不到自己會更加着急,因此已經把剛進陣的那股驚慌壓了下去,靠着過人的速度和紮實的基本功同幾個老道士勉勵周旋着。
領頭的道人對着其他幾位師弟冷笑一聲:“師傅真是老糊塗了,簡直是費兄弟幾個的時間,給他逗孩子來了。”當中一個穿着青
道袍的道士最火爆,早就忍不住了,見師兄開口,立刻集中火力跟上:“誰説不是啊,俗話説殺雞焉用牛刀,這連胎
都沒褪乾淨的貨
也要咱們兄弟撥冗應付,憑咱們,隨便一個出手,碾死她簡直易如反掌,師尊老人家一定是跟這孩子的家人有仇。”尹一銘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
,背後虛汗
淌不止,對着幾個老頭子軟言求告“幾位道長,我確實是誤闖此地,並沒有冒犯的意思,您幾位要是不屑於跟欺負我一個後輩,麻煩閃開道路放我出去,我老師還在外面等我,總讓她着急上火,我真是於心不忍。”領頭的道人聽她説,一時間來了
神“小孩兒,你還有師傅的啊,是哪路的神仙何方的高手,不如請進來一會。”
“對,跟你打,我們的確覺得有*份,方便的話,把你老師請進來吧。”尹一銘聽了心裏嚇得一哆嗦,文曦?
還、還是不用了吧…
“那個,道長還是不要勉強她了,老師是個文人,不可能是幾位前輩的對手。”讓她進來做什麼,是給諸位道長講解全球金融動態還是剖析國內經濟形勢?
要論氣場,文老師倒是不輸眼前幾位道爺。
御姐她老人家“御滿財大”無人能敵。一生氣,臉一沉,那小宇宙裏面滿滿的都是萬年寒冰千年凍土,企鵝在她跟前過不了三招,都得凍冒咯。
但現在這場景,貌似不是發發小脾氣就能應付得了的,再強大的小情緒也架不住人家一招單鞭。
打架這種事情,文老是決計不會喜歡,也不可能擅長的。
尹一銘這一分神,手上腳上的動作就走樣了,慢了半拍,被其中一個老道試探地打出一掌,正中她的左側肩頭。
雖然只是試探,但尹一銘就覺得自己這個肩膀被一把帶着高壓電的長鞭中了一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讓她清醒了。
“既然如此,你就得自己闖陣過去,我們門中的規矩便是如此,一旦入陣,就沒有讓你全身而退的道理,要麼服輸認栽,要麼打倒我們幾人,上去把那房樑上的青燈摘下來,出得此殿門,就算你贏了。”尹一銘聽完,心中歡喜,笑着對四方做了幾個停的手勢“道長請停手,我認輸我認輸,晚輩學藝不,來此叨擾,讓前輩見笑了,就此別過吧。”她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當初習武只為了在山中行走時不被飛禽走獸傷害。爺爺要教,她就學,無門無派,也不為爭名奪利更不為了爭強鬥狠,這幾位老道也不是壞人,沒必要出手相傷。
至於丟臉嘛,名譽地位才沒有文曦重要,認輸才是皆大歡喜之道。
幾個老頭見孩子四方抱拳説得誠懇,便也不好再咄咄相,雖然有些掃興,也就都停了腳步,各自收勢,等大師兄發落。
文曦站在偏殿門外,正一籌莫展,她想要勸説尹一銘的爺爺繞過尹一銘這次,但是滿院子的小道士都像是事前約定好的一樣,怎麼哀求都是一臉茫然,各自做着手中雜事,不肯透半分尹老爺子的去向。
文曦正在憂愁間,忽聽背後突然響起一個悶雷般的吼聲“銘銘!好孩子認真打,你不是喜歡打架鬥毆惹是生非嗎,今天請的都是觀裏面最普通的師傅跟你動手,這要是也打不過,那就太不給你師傅我長臉了,白搭了你比人家年輕二三十歲的這個優勢了。不過先説好啊,點到為止,別傷了裏面幾位師傅,畢竟人家年紀都大了,筋骨勞累不太受用。”這喊聲如洪鐘嗡鳴,繞樑不絕,還帶着幾分內勁,讓屋子裏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文曦回頭一看,正見尹老爺子叉着,站在院門前兜着嗓子猛吆喝,一段話裏面七分假,三分真,把偏殿裏面幾個道士氣的鬍子都歪了,也把尹一銘徹底地踹進坑裏,還埋上土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