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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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囂着的暑氣到了夜裏已漸漸收斂,顧江白明顯覺到陳青燃更加難耐了。

這天酉時剛到,陳青禮就嚷嚷着找客棧住下,顧江白稀奇地看着他:“往年你是怎麼過的,我可沒聽説青禮銀樓的老闆有秋燒炭的病。”陳青禮內心煩躁,就説:“燒炭有什麼稀奇的,又不是燒錢!師傅停下,我要吃飯!”他半隻腳都邁出去了,又收了回來,將披風披上了,水綠的領子,襯得人格外好看。

顧江白跟在他身後靜靜地想,江南這地方就是養人,這萬一真把人拐着了可得給他多張羅幾身衣裳,不能凍着了……

☆、無事獻殷勤一路舟車勞頓,好在天公作美,又行了六,總算在天黑前到了金陵,秋意漸濃,顧江白新奇不已,逮着陳青禮已經問了一路,把人都折騰蔫了,這會見了許多粉紫的花,就又開始了:“這花叫什麼,倒是別緻。”

“花你也問?你沒見過?”

“見過啊,可和你一起的,就沒見過,還不給問了?”陳青禮開始頭疼:“……紫薇花,能開到白。”

“甚好,那你府上種了沒?”

“沒,我府上沒樹!”

“那我去了給你安排一排!這樣明年回來你就會想到我!”

“……”馬車繞過了幾個鬧市區,拐了幾個巷子,陳青禮就讓車伕停了,顧江白先跳下來,就見一個普普通通的府邸,硃紅的門上有塊匾,上書“陳府”。

顧江白當少爺當慣了,以為人人都是紈絝,就説:“你不是樓主嗎,怎得家裏不闊氣?”

“家是用來住的,又不是用來顯擺的。”許是聽到人語聲,門突然就開了,裏頭出來一個杵着拐的老伯,陳青禮正在和車伕結錢,顧江白就沖人揮了揮手説:“老伯好呀!”這老伯眼睛看上去不太好,衝着虛空疑惑道:“可是少爺回來了?”陳青禮語氣温和:“陳伯。”聽到他説話老伯馬上就把另一半門也打開了,伸手就要摸人,陳青禮就朝前走了兩步,讓老伯扶住他的胳膊。

顧江白有些詫異,這老伯看上去是個瞎的啊,難怪屋裏不種樹了。

陳青禮就這麼由他牽着朝裏走,就聽老伯朝裏招呼道:“孩子們,少爺回來啦!”話音才落裏頭就奔出十來個孩子,朝他們撲來,只是他們都杵着拐眼神黯淡,顧江白都驚了,這是一個老瞎子帶着一羣小瞎子啊!

這羣孩子嘰嘰喳喳道:“呀!陳叔叔身上變暖了,是不是病治好了!”

“不對,我摸着怎麼是冷的啊?”

“啊,那我左手摸的涼,右手摸的熱,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顧江白晃着胳膊笑眯眯説道:“我是你們陳叔叔的兄弟,我姓顧,你們也可以叫我顧叔叔!”

“別聽他的,他長不了你們幾歲,叫顧大哥。”

“誒!”這一聲他應得響亮,怕是隔壁院子都聽到了。

人多不好發作,陳青禮勉強維持着自己的君子端方,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小孩子們有跟着起鬨的,有跟着討糖吃的,幸而顧江白身上還揣着一把松子糖,這才困,很快陳伯就招呼孩子們走了,顧江白就開始抱怨:“你早説你家有孩子啊,我就多買點吃的了!”這話説的像是他有孩子一樣,陳青禮心裏有事,不想承認是自己疏忽,就開始甩鍋:“都怪你話多,把我問忘了。”顧江白在旁邊咂舌:“嘖……你變了,陳青禮。”這時陳伯過來了,説道:“這個時辰有點晚了吧,我覺着下寒氣了,廚娘已經回去,不然我去請隔壁鄒大娘將廚屋裏剩的湯餅給煮了?”這種絕佳的獨處機會顧江白怎麼可能會錯過,他馬上跳起來説道:“這個我會!我讓陳兄帶我去廚房,陳伯您眼睛不好就歇着去吧!”

“這怎麼好意思……”

“好意思的,我也餓了!”顧江白扯了陳青禮一把,説:“走啊,正好廚灶前暖和。”陳青禮看了全程,覺得他簡直熱情過火,把陳伯當成了他爹,不過還是應道:“陳伯你帶他們晚點睡吧,夜裏涼。”

“那……那我就先去了……”老人家就慢慢摸着回房了。

顧江白順着後院做了個請的動作,眼瞅着陳青禮過去自己才顛跟上,很快廚房的灶台處就有了暖光,他放好水蓋上鍋蓋,見陳青禮正對着火在烤手,就説道:“這屋裏的人都是你救的?”

“不是,是他們自己找來的。”

“……哦,也是,你這屋子成天沒人的,不過這怎麼都是瞎的呢?”

“也有聾的。”

“……那都治不好嗎?”

“嗯,我試過,都是先天的。”

“那是有些慘,不過我看他們都喜歡你。”

“每個月樓裏會有人給他們派活。”顧江白把他朝裏邊擠了擠,非貼着人了才滿足,説:“他們可不是因為你給他們活幹才喜歡你的,嗯?你説他們還有活幹,不是直接送銀子?”陳青禮睨了他一眼:“有手有腳就能自力更生,一些手編活,竹篾之類的,這屋裏的頭籃子都是他們編的,掙個温飽不成問題。”

“是,是,是我説錯話,還是你這法子好,長遠。”

“嗯,總不至於少了我就過不下去。”鍋裏的已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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