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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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吃。

餘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但就是這麼一天天活了過來,白天在垃圾場揀點瓶子,偶爾去菜市場趁着人多偷點菜,夏天去菜園摘點,還有街頭傻子沿街乞討的錢,就這樣,在棚户裏熬過了九年。

揚帆坐在平房頂上等着爸爸回家,親眼看見他把手進街頭女人的懷裏,和她晃晃悠悠的走進家前面的筒子樓裏,這種情景揚帆七歲前在媽媽的身上經常看見,已經不以為奇,爺爺正在院子裏燒火,拄着枴杖到缸裏舀涼水,把溢出來的米湯壓下去。揚帆兑着涼水把剛出鍋的飯喝下肚,跑到街頭找餘温玩。

餘温正在數錢,全都是鋼鏰,叮噹作響,餘温歡喜的告訴揚帆,説等自己攢齊一千塊錢,給街頭算命的,就可以有户口了,有了户口就可以上學了。揚帆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他看着一桌子的鋼鏰給餘温説;“到時候咱倆一個班,上課説話也方便。”天漸漸黑了,揚帆説自己要回家了,要不然爸爸該找了,餘温不信,説:“怎麼可能,你爸這個點還在打牌,哪有心思找你。”餘温領着揚帆走到街道盡頭,走進一死衚衕裏,側身從縫裏穿過,掀開門簾,七八桌打牌的,四處升起的煙讓人誤以為進了仙境,揚帆捂着鼻子找爸爸,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

餘温眼尖,一眼就認出了楊順,他正光着膀子,兩眼發紅,一隻手一直擱腿上來回,嘴裏叼着一支煙,耳朵上還別住一,他打牌打急了眼,身上的錢都被輸了進去。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角落裏的小男孩,揚帆回頭看找餘温,有人給餘温一筆跑路費,讓他去給自己買包煙,餘温已經走出了門。

揚帆就這樣靠着牆角蹲着,看着屋裏來來往往的幾十口子人,他們都一樣,眼眶發紅,嘴裏要不哈哈的笑着,要不嘰裏咕嚕的罵着揚帆聽不懂的話,揚帆剛從南方來,聽不懂北方的話,蹲在角落的他眼眶泛紅,想起了媽媽。

揚帆小臉通紅,漸漸的也適應了屋裏刺鼻的煙味,小眼望着桌上的每個人和桌下的每條腿,有人的手慢慢伸到下面,摸進碎花裙子裏,慢慢的,他們的腿就纏在了一起,桌面上,他們還在若無其事的打牌。

餘温買完煙回來,小手捂住揚帆的眼睛,説:不要看了。

餘温捱了一頓揍,是揚帆的爸爸揍得,他輸光了所有的錢,兩眼發紅急眼後,扭着餘温的胳膊大聲呵斥,説:“是誰讓你領我兒子到這裏來的。”若不是有人攔着,餘温的臉又要再次破相。

楊帆目睹了全程,他抱着爸爸的腿喊別打了,可本沒有用。發了怒火的楊順低頭抱起自己的兒子,説:“爸爸是來給你賺學費的,你要上學啊。”接着抱起自己的兒子回家,楊帆呆呆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凌晨,楊帆悄悄地從家裏跑出來,照着手電筒往大街上走,這裏是城中村,夜間,所有的酒吧都開了,路上好多喝醉的人,楊帆害怕的貼着牆邊走,走到棚户邊上。

餘温的爸爸已經睡覺了,這麼熱的天,他還穿着厚厚的棉衣。餘温正在靠着牆坐着,疼的睡不着覺,楊帆從遠處打着手電筒過來,餘温看的一清二楚。

“你還疼嗎?”楊帆關掉手電筒,坐在餘温身旁,其實就是坐在一堆破衣服上而已,餘温的家,就是一個鐵皮搭的架子,裏面有一堆破衣服和一口鍋罷了。

餘温搖搖頭,説:“你爸爸騙你的,他沒有在給你掙學費,他把你的學費都輸進去了,你和我一樣上不了學了。”楊帆不回答,又問到:“那你還疼不疼,這種藥是止疼的嗎?我不認字。”説着楊帆從袖子裏掏出一管藥,餘温也不認字。

六月的夜還是微冷的,楊帆坐在餘温透風的棚裏,給餘温上藥,餘温的皮膚曬得黑黑的,上面好幾道楊順留下的紅印記,楊帆輕輕的塗點上藥,吹得餘温後背梁涼涼的。

楊順花了一大筆錢給自己的兒子上了户口,馬上就要上學了,楊順看着眼前這個乖巧可愛的小孩,他的身上是自己的血脈,就熱血沸騰,想把全天下的錢都賺來,給他買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楊順像變了一個人,不在願意打牌了,很少去街頭揩站街女的油,白天開始在家呼呼睡覺,晚上趁着城管睡覺去拉貨,一拉就是一夜。

楊帆漸漸覺得這個男人和之前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他真的是為自己好,七歲的楊帆早就明白了很多道理,只是嘴上不説而已,他漸漸喜歡上這個家。

☆、3餘温和楊帆蹲在地上玩溜溜彈,天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來沒來得及反應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餘温拉着楊帆的手往屋檐下跑,楊帆還沒來得及撿起自己腳下的溜溜彈,就被拽走了,這是楊帆長大的七年裏,第一次收到小夥伴的禮物,後再也沒有找回來。

餘温伸出手,接住屋檐的雨水,洗乾淨自己手,楊帆看着屋檐外的雨,説:“這麼大的雨,肯定沖走了。”

“沒事,再給你個。”説着,楊帆手裏又有了一個琉璃彈。

楊順滿街找自己的兒子,看見他又和餘温站在一起,忍不住罵起來:“我剛給你辦了上學,你就和這傻子一起玩,他將來不上學是個傻子,你也要當傻子啊。”楊順在雨中渾身往下滴水,一把抱起兒子回家,楊帆趴在爸爸的肩上看着餘温,看着餘温直直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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