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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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有温度的字眼,他向來都不太説得出口。比如“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你比陳方旭重要得多”之類的。

他覺得顧鬱在褪去平裏對外人展現的那層鎧甲之後,很單純,單純得一塵不染,言語裏既橫衝直撞,又小心翼翼。和從前那個不怎麼和同學講話、不經常參加集體活動、騎着單車獨來獨往的傢伙一點兒都不一樣。

有時候簡橋會想,為什麼上半年沒有走近他,為什麼沒有發現,他原來不是一個臭裝酷對別人都不屑一顧的高高在上的好學生,而是個又簡單又可愛沒有城府總是笑哈哈的大男孩。

“你剛剛矯情了那麼久,不最後矯情一下嗎?”簡橋問。

“什麼啊,你好煩。”顧鬱説道。

簡橋突然沒忍住,笑了出來,笑了好一會兒,才温柔地説道:“晚安。”顧鬱一把起被子矇住了腦袋,氣沖沖地翻了個身,小聲地説:“晚安,晚安晚安。”☆、26全國青年繪畫藝術文創設計大賽正式拉開帷幕,比賽現場浩浩蕩蕩聚集了一大批人:選手、評委、觀眾、主持、記者……燈綵絢爛,冷氣吹散低聲討論的窸窸窣窣的嘈雜。

“你緊張嗎?”顧鬱從後排探出一個腦袋,往左一偏問道。冷清沒回答,神依舊自若,彷彿哪一山崩將至樓板將塌,他也是這副模樣。顧鬱一如既往地自討了個沒趣,轉頭又問簡橋:“你呢?”簡橋帶着口罩和鴨舌帽,只出一雙明澈似深潭一般的雙眼,抬起手,給顧鬱看了看手裏茸茸的灰絨衣小熊。

他的手像那天顧鬱在飛機上一樣,伸進了衣裏,握着小熊的後背,掌心被捂起了軟軟融融的暖意。

簡橋看他這一眼得意的,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大秘密似的,端起了俏皮的高高在上的驕傲姿態。顧鬱和他的臉隔得很近,咫尺間幾乎要抵着他的帽檐,一雙清朗靈動的瞳孔,和少年氣息撞了個滿懷。

“好可惜啊。”顧鬱説。

“嗯?”簡橋捏着小熊的後背,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接着捏了捏小熊的耳朵。

“我是説那些喜歡明月大大的……”顧鬱説着轉身,正想朝觀眾席伸手指一下,卻被明亮的閃光燈一下子晃了眼,他只好轉了回去,接着説道,“朋友們,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簡橋看着他,不着痕跡地笑了笑,低聲説:“你知道就可以了呀。”現場有些嘈雜,燈光太過晃眼,隔着口罩的低聲言語,顧鬱沒太聽清。他湊近了些,抵着簡橋的帽檐問道:“什麼?”簡橋摘下了半邊口罩,湊到他耳邊,低聲説:“有冷清一個好看的就夠了。”温熱的氣息吹得他的耳畔癢酥酥的,顧鬱耳朵,等到簡橋重新戴好口罩才退了回去,剛一坐好就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力道還有點兒大,簡橋覺臉都腫了半邊。

簡橋瞪他一眼,把他的豬蹄給打了回去,吼他道:“幹嘛!”

“我殺你。”顧鬱沒頭沒腦地説出這麼一句,端端正正坐好,看着舞台。

簡橋不想理他,臉蛋兒。顧鬱沒閒着幾分鐘,過了一會兒又從後排探出一個腦袋,伸手握住了冷清端正平放在大腿上的手,目光如炬堅定不移,十分嚴肅:“冷清,別怕。”顧鬱穿得並不多,不過顯然比還穿着白襯衫的冷清和簡橋多一點兒。他的手指傳來暖意,握着冷清的十指冰涼的手。冷清皺眉,艱難地出手,抬頭默然盯着舞台。

“冷清好緊張,快救他。”顧鬱説着,從簡橋手裏一把搶過了簡開開,放在了冷清手裏,心地把他的手放進了簡開開的衣裏。

簡開開一下子被搶走,還是在冷清手裏,簡橋也就不太好意思搶回來,手裏像一下子抓了一把打了霜的涼風一樣涼起來,他趕緊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

稀奇的是冷清竟然沒有還給他,而是低下了頭,抬起手臂,將臉埋進了小熊的懷裏。

掌心裏還有簡橋剛才留下的温度,暖融融的,從手掌一路鑽進了心底。他笑了笑,仍舊淺淡自然。

比賽開始,主持人走上了舞台,評委在底下坐了一排,都是些小有名氣的人物,不過倒沒看見像顧千凡和老陳這樣有分量和威嚴的。

第一輪評價的時候,評委們就馬溪團隊的作品有一致好評,打分基本都很高,穩穩當當不出意料地排到了第一名。這個馬溪,顧鬱在當年陪舒牧去首都學校報道的時候見過一回,似乎是舒牧的同班同學,水平確實還不錯。

顧鬱看着評委給出的分數,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馬溪畫得好,不過舒牧可比他還好得多得多,要是舒牧也來參加比賽,還輪得到他嗎?不行,幸好舒牧沒來參加比賽。一代國畫大師舒玉城的孫子不是鬧着玩的,他要是來了,説不定冷清和簡橋都比不過。

一想到這兒,他就想到時代雙璧的另一璧顧千凡,他的孫子是個悶炮,就跟舒牧不是舒玉城的親孫子一樣眾所皆知。兩個老頭兒一個沒有後代,一個後代不成器,也算是被揪着小辮子説了好些年的“時代美談”了。

現在明月轉戰到了國畫隊伍,這樣一來,新的一對雙璧就更有得比了。道路不同並肩而走時尚且是友,擠到一條路上,非要被外人比個先後,終有一,恐怕要成敵人了。不是誰都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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