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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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嗯。”秦櫟放下白底黑字的乾淨劇本,平靜應話。

宋翼是個久戰沙場的將軍,冷酷嚴肅是他慣有的形象。在被王室收留後,除了邦王,他從未在其他人面前展過真實情緒。

這會兒,被誤認的、該死的‘敵方細’,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弟弟。這種情緒轉變的度量,極其考驗演員對角的把控能力。

但對秦櫟來説,是輕而易舉的。

鄭行安信他的能力,見燈光師調試完畢後,這才喊道,“無關人員都跟我出去,大家準備拍攝。”工作人員一窩蜂地退了出去。

一分鐘後,鄭安行的‘action’聲透過大喇叭傳了過來。

秦櫟站在地勢沙盤前,舉着盞油燈觀察着,昏暗的燈光映在他的側臉,透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酷味道。

營帳外傳來洗漱的腳步聲,有士兵喊道,“將軍,發現一名潛入者,很可能是敵國細!”秦櫟眼神一凝,“帶進來。”

“是!”帳門被人掀開,兩名士兵押着一道瘦弱身軀走了進來,“將軍,就是這人!方才鬼鬼祟祟地潛入糧草帳,正巧被巡夜的士兵逮到了!”三更半夜,穿成這樣潛入堆積糧草的營帳,莫不是想要燒了軍糧?

“搜過身了嗎?”秦櫟冷冷審視着眼前人。

對方一直低着頭,不吭聲也不掙扎,只是這身上的衣物有些悉。

“沒有搜出可疑兵器。”士兵説。

秦櫟端燈走近,一把扣住這名細的下巴,着抬頭和自己對視。目光相觸的瞬間,他口而出,“我見過你,今午時在封城內。”這話是秦櫟徵詢過編劇的同意,臨時加上的。

宋翼身為將領,過目不忘的能力自然厲害。既然兩人在街頭初遇就有過對視,這會兒的他肯定能記起來。

下顎被糙的指腹捏着,力度得大讓人發疼。紀釐對上他冰冷無情的視線,害怕地不自覺地一顫,“我……”宋昭認得自家兄長的長相,可兩人畢竟分開了整整十二年,對方的名字又和記憶裏的不一樣……面對宋翼散發出的威壓,常年逃難的他本能地到恐懼。

秦櫟手掌向下一滑,直接擒住對方的脖子,“是誰派你來的?”

“你知不知道,擅闖軍營的細只有一個下場?”秦櫟的台詞功底很好,平靜裏的話裏透着一股子狠勁,他手背上的青筋一點一點地冒起,眼看着是動了殺心。

有工作人員看見這幕,不自覺地護住自己的喉嚨,“天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櫟哥真殺人呢!”

“我手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鄭安行無視了周圍的低聲議論,目光鎖定在監視器的右下角。

秦櫟的戲是毋庸置疑的好,他眼下最擔心的是,飾演宋昭的紀釐在這種強壓下,到底能不能接住對方的對手戲!

很快地,被單方面壓制的紀釐就有了動作。

沒有任何的化妝特效,隨着‘缺氧’的窒息,他的眼底一點一點攀上了血絲,生理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堆積在了眼眶內,但他的眸光是晦淡的。

短短十秒的特寫,紀釐將一個人瀕臨死亡的特徵展無遺。

宋昭沒有失控掙扎,更沒有博死反擊,只是萬分艱難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臂,“……兄長,你、你還認得我嗎?”詢問聲斷斷續續的,微弱的只剩下氣音,青年的眼淚砸在秦櫟的手腕上,那温度,燙得驚人。

秦櫟手上的力度當即一鬆,向來冷酷的眼神有了一瞬鬆動,落下目光。

場外的副導演猛地一拍掌,“鄭導,神了!這滴眼淚的時機恰到好處啊!這該不是故意控制的吧?還是湊巧撞上了?”紀釐真是第一次演戲的新人?目前為止,他完全沒被櫟哥壓了氣場啊。

這天賦可了不得!

鄭安行自然知道這滴淚的微妙,他擺了擺手,示意副導演暫時安靜。監視器裏的特寫鏡頭,已經對上了紀釐右手臂上的傷疤。

秦櫟垂眸,看着紀釐舉起的手臂。很快地,他就發覺了一個細微的特別之處——對方的手臂在隱隱發抖,顫抖的幅度很輕,就像是身體在恐懼和不安之下做出的本能反應,不刻意、不誇張。

監視器裏的小屏幕可能看不清這點起伏,可現在他的眼、以及後影院的大銀幕上,絕對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去研究劇本,跑到這來做苦工?

——秦櫟老師,我這就是為拍戲做準備。

幾乎一瞬間,秦櫟就明白了。

這是紀釐在幹完重活後,手臂自然而然的力反應?他居然把人物的情緒表現細化到了這種地步?

秦櫟短暫的失神,正好符合了劇本上宋翼陷入回憶的狀態——那道傷疤,是宋昭很小的時候留下的。

當年,還是孩童的宋翼貪玩爬樹摘果子,留着幼弟眼巴巴地站住樹下等。

樹上的宋翼腳滑摔了下來,年幼的宋昭什麼都不懂,只憑着親情的本能去接兄長,可他的小身子哪裏吃得消?

一大一小摔在一塊,宋昭手臂被地上的尖鋭石塊劃出又深又長的傷口,等好全後,就留下了這麼一道長疤。

這事,除了已經離世的宋氏夫婦,世上再沒有外人知道。

往事歷歷在目。

秦櫟眼底的水霧一晃而過,短暫的像是旁人的錯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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