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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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帝·第一部·第二章2020年9月22“呼……呼……呼……”陸雲川不住着氣，睜眼再看時，就見卧室空蕩蕩的，月光透過窗户照了進來，哪裏有森落子的影子，自己合衣躺在牀上，冷汗濕透了後背。

原來是個夢，陸雲川有些驚魂未定，大口着氣，鼻子似乎還能聞到那股幽香。

“這夢也太真實了吧。”陸雲川此時還有些心有餘悸，他用力拍了拍臉龐，試圖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驀然間，一張猶如橘子皮一般的乾癟腦袋出現在了陸雲川的面前。陸雲川嚇得大叫一聲，手腳並用往後爬去，待看清後才發現原來是鎮元齋回來了。

“師父你回來了。”陸雲川勉強出一絲笑容。鎮元齋奇怪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滿頭冷汗的臉上。

“做噩夢了?”陸雲川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不想讓鎮元齋知道自己做的是個夢，雖然這夢的結局並不好。

鎮元齋也不想知道是什麼噩夢，他下鞋子直接往牀上一躺，一會就起了鼾聲。與此同時，一股猶如臭魚一般的味道開始漸漸在房間裏散開。

“卧槽，老頭的腳還是這麼銷魂。”陸雲川捏着鼻子飛一般出了卧室，順帶掩上了房門。會客室靜悄悄地，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卻是一點睏意也沒有了。

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將室內照得有種朦朧的覺。陸雲川沒有開燈，只是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着外頭。夜深了，周圍所有的建築物都沒了燈火，就像夜下一個個沉默的巨人。陸雲川百無聊賴地轉動着腦袋，卻無意間發現不遠處一棟建築物的屋頂上似乎站着一個人。陸雲川吃了一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用力了眼睛，等到再睜眼去看時，才發現那裏空蕩蕩的，本沒有什麼人在那裏。

原來是幻覺，陸雲川鬆了口氣，靠着沙發躺了下來。此時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個世界雖然也有手機，但他卻買不起，只能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昏昏沉沉中，陸雲川猛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又不知不覺睡着了。他睜開眼仔細聽着，那窸窸窣窣的動靜在黑暗中聽得清清楚楚，他這才知道不是幻覺。正要起來時，卻被一隻手按在了沙發上。陸雲川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去看，卻見不知何時鎮元齋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小蟊賊而已。”鎮元齋如此説着，同時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這股氣勢猶如一堵無形的牆一般，將陸雲川壓得不過氣。他滿臉驚駭看着老頭，以往醉醺醺的老酒鬼此刻就像一隻恐怖巨獸一樣，似乎一舉手一投足都能毀掉這個世界。

門外猛然傳來一聲怪叫，跟着一陣腳步聲急匆匆響起，漸行漸遠後再也沒了動靜。鎮元齋拍拍陸雲川的腦袋，又恢復成那個醉醺醺的糟老頭模樣，一搖一晃回卧室睡覺去了。只剩下滿臉驚駭的陸雲川尚自驚魂不定。

這一下是真睡不着了，陸雲川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中夾雜着一絲青光，就像濃黑的墨汁中摻入了一絲青煙，天就要亮了。

天亮後，鎮元齋要出門辦事，陸雲川本來想要和他一塊去，他怕留在這裏再出什麼變故。但鎮元齋卻説一會森落子會來，讓他留在這裏。陸雲川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想起昨夜夢中森落子那副嬌媚可人的樣子，心中一下子變得火熱起來。

鎮元齋走後不到半個小時，森落子便來了。陸雲川將她到會客室，看着她一如昨的那副打扮，又想起昨夢裏那副旎，不由盯着她多看了兩眼。森落子似乎覺到了他的目光，詫異地用語問了一句。陸雲川的語水平只停留在小電影的階段，看他一臉霧水的樣子，一旁的翻譯急忙問道:“森小姐問你為什麼這樣看着她?”陸雲川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禮了，他急忙收回目光，又給森落子泡上了茶。森落子隨意地在屋內轉了一圈，見鎮元齋不在屋內，回頭便向陸雲川詢問。

陸雲川這時也看出來了，這個森落子表面上是大坂警方派來的聯絡官，其實就是來監視他們的。想必他們也知道鎮元齋的實力，不想他在大坂鬧出過大的動靜。鎮元齋想來也十分清楚他們的這點心思，是以早早就出了門，將陸雲川留下來應付森落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着，因為中間有個翻譯，所以很快二人便沒有了話題。森落子端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凝視着遠方，陸雲川則坐在一邊仔細欣賞着她的側臉。

森落子並不是特別漂亮，一頭短髮讓她看起來很利落，薄薄的警服很好地貼合在她身上，將上半身完美地勾勒了出來。雙腿筆直而又修長，腳上則是一雙警用皮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

似乎是覺到了陸雲川的目光，森落子回過頭衝着他笑了一下。陸雲川愣了一下，彷彿一個正在偷窺的人被抓住心裏的小秘密一般，臉頰一下變得通紅，他急忙轉過頭不敢去看森落子。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徹在整個會客室內，陸雲川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見森落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手機放在了耳邊，對着話筒説了幾句話後，一張臉霎時變得極為嚴肅。她又對着話筒説了幾句之後，將手機放入口袋，一臉嚴肅衝翻譯説了一句話，跟着便急匆匆出了房門。

“森小姐説發現了椎拳崇的下落，請你和他一起前往確認。”陸雲川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椎拳崇正是自己的師兄。他也顧不上其他，急忙衝出房門，坐着電梯一路向下，找到了正在酒店大門等着他的森落子。森落子見他跟來，也不多話，衝他點了點頭，跟着便上了門外的一輛黑汽車。陸雲川急匆匆跟了上去，與森落子上了同一輛車子。

森落子駕駛着汽車疾馳在街道上，陸雲川看着窗外不住倒退的街景，心中惴惴不安。椎拳崇在哪裏?他找到雅典娜了嗎?師父是不是也和他們在一起?

陸雲川帶着滿腦袋的問號坐在森落子的汽車上一路疾馳。窗外的景漸漸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平房。陸雲川看着窗外的景，明白他們這是在往郊外趕去。

汽車在一處巨大的倉庫外停了下來，陸雲川正想下車，卻見一旁的森落子從車裏拿出配槍，又上好了子彈。陸雲川心裏不由緊張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問着森落子:“不是説找到了我師兄的下落嗎，怎麼還要帶槍?”話剛出口，陸雲川就拍了一下腦袋，緊張之下忘了森落子本聽不懂他的話。森落子果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小心翼翼往倉庫正門摸了過去。

從停車的地方到倉庫的正門還有着一段距離，其中還隔着一堵圍牆，頂上滿了碎玻璃，寒光閃閃。陸雲川小心翼翼跟在森落子身後，壓低了身子往前走去。倉庫就在他們的正前方，隔着圍牆，陸雲川只能看見巨大的屋頂。離得近了，方才看清圍牆一角有一扇鐵門，二人經過虛掩的鐵門悄悄過了圍牆，倉庫巨大的軀體一下就顯現在了面前。

就像是奧利匹斯山眾神的宮殿一樣，巨大的倉庫一眼望不到頭。斑駁的牆體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無聲訴説着它的過去。陸雲川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慨，他跟着森落子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倉庫的正門口。

倉庫的大門此刻敞開着，二人小心翼翼摸了進去。裏面整齊排列着數以百計的集裝箱，將倉庫隔離成了一個巨大的宮。森落子握着手槍在前面開路，陸雲川跟在她的身後，看着面前這個幹練的女警官，陸雲川很想問她有沒有呼叫救援，但一想到二人語言不通還是算了。

二人小心翼翼走着，像兩隻老鼠一般躡手躡腳，連呼都不敢太過大聲。陸雲川被這氣氛得十分緊張，想説話又不敢，只能跟在森落子身後往倉庫深處走去。二人七拐八繞之下，已經逐漸深入倉庫的最深處。

驀然間，一個聲音在倉庫深處響起，像是什麼東西敲擊在集裝箱上，發出‘砰’的一聲。二人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一眼後，森落子率先往聲音來源處奔去，陸雲川只愣了一下，便一下就被甩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