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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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颼颼的夜風一吹,火光躍動間,象一對紅通通的血眼睛,斑斑血淚在翻湧着。
一眼望去,荒原上亮起無數雙猩紅眼睛。
許砳砳嚥了口口水,“”字卡在喉嚨口,愣是發不出聲音來。
大石頭也
覺到危險就近卧側旁,它急躁不安地想要
起上身,許砳砳被腳下震晃得不得不扒住椅子背,就見初初站在石頭
肩頭跺了一下右腳,力度很輕,就像是平
行走時抬腳落地,卻如千鈞壓頂,生生讓石頭
再度赴趴在地,不能動彈。
小石頭緊緊地摟在大石頭
的後頸處,恨不能和大石頭
融為一體。
許砳砳扶着椅背重新站穩,他回想起無妄村的小妖怪向他們提起過,“吃妖怪的冥原阻攔在前,切記不可以在夜間趕路”,這片荒原顯然不是普通平原,恐怕這裏就是所謂“冥原”。
顧名思義,這是一片通往冥府的平原,專吃過路的妖怪。
許砳砳很想玩文字遊戲,以求「我不是妖怪你不能吃我」,但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向哪個「你」提出訴求。
初初釋放出來的暗紅火焰吊在半空中,滿地的血
小花在風中搖曳,白骨森森,寒意襲背,許砳砳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
忽見遠處的平原翻起泥,許砳砳本以為是初初在催動妖法,可他定睛一看,又見泥
的遠處駛來一芥扁舟,舟前亮着一點漁火。
泥是暗沉的紅
,像遍地小紅花,又像是從土層底下湧起的鮮血……小舟在泥土平地上悠悠地劃近,泥
湧起一波接着一波,幾次三番險些要將這一葉小舟打翻。
等到小舟飄近,舟上隱約可見一粒人影,艄公搖櫓,頭戴斗笠,身披蓑衣,隔得遠遠的便高聲問:“客官您幾位嚯,今夜可要渡河?”是個渾厚的朗朗男聲,聽聲識人約莫三四十歲。
許砳砳早被嚇得齒打顫,哪怕是對方説話也帶着“嚯”的口癖,他也冷靜不下來。大小石頭
緊張得磨牙打顫“砳砳”作響,只聽初初的聲音在凜冽冷風中一如平
的磁
清冷。
他答:“想渡,怕你渡不了我。”聞言,男聲發笑,笑聲不斷變幻,時而是朗朗男聲,時而卻有如變聲期的少年一樣聲線嘶啞又尖利。
艄公繼續搖櫓向許砳砳他們駛來,朗聲唱小曲:“今夜月下不渡,明起出無魂。”許砳砳把應付高考語文的閲讀理解能力全用在這裏,咀嚼了兩三遍才反應,這句話的意思是嘲諷他們「今夜必死」。
許砳砳:“……”初初嗤了一聲,站在石頭肩頭,以俯視之姿,睥睨
尖推進的一葉小舟。
小舟來到近前,艄公是一略顯瘦弱的男子身量,佝僂,斗笠下的臉看不清楚。
他將小舟停在距離許砳砳他們所在位置的五米開外,摘下煤油燈,湊到眼前想要看清許砳砳他們。
許砳砳也借光看清了他的臉——斗笠之下只是一團黑霧,本沒有頭!
許砳砳看的是驚悚。
艄公看的卻是失望。
只見艄公將煤油燈掛回舟篷,又拿船槳在船板上敲擊了三下,嘆息道:“兩隻低等石頭,一個人族,勉強能看入眼的只有一隻妖怪。唉,今夜又是空船而歸。”艄公還未撐起船櫓,舟前泥
猛一回頭,一地動物骷髏互相撞擊,嘩啦啦地被捲進
頭,直接將艄公拍進泥
裏,烏篷小船也被當場拍成兩半。
初初慢悠悠地收手,連嗤之以鼻都不屑。
艄公身隕,渾厚的笑聲卻迴盪在平原上,他似乎很高興,朗聲大笑:“不錯,不錯,終於等來了天災級別的妖怪!”s級,即稱為天災,義喻:天降審判,乃滅頂之災。
尖利的少年聲卻是嫌棄道:“嘶,可惜是個土屬的,我十分厭惡土屬
。”
朗的男中音又哈哈笑道:“土屬
不錯!土屬
我喜歡!”
…
…
許砳砳沒想到統治冥原的還是兩個妖怪,當前兩個妖怪還因為爭討初初的歸屬問題而產生了分歧。
許砳砳從“百年難得一遇”
“容器”
“有就不錯了你還挑”等等字眼,猜出他們分明是在覬覦初初的身體。
許砳砳急忙轉頭看向初初,卻見初初也略為驚訝地説了句“妖靈?”。
但他的語調分明是上揚的!
説話的語氣分明是驚喜的!
顯然也像撿到寶一樣開心。
許砳砳:?
許砳砳沒來得及細究,就見不遠處的土地鬆軟如泥,竟匯聚成一道泥漩渦,卷着遍地森白枯骨和血
紅花,最終凝成一拳重擊,直直朝許砳砳等人的位置砸過來。
拳頭之大,有如山丘,拳風之猛,直把許砳砳吹得睜不開眼睛,腮幫抖如篩子。
疾風驟停,許砳砳身上被風得鼓起來,又被颳得呼啦作響的衣服也重新塌下來。
睜開眼睛,他一把抹掉眼角眼淚,雙腿又是打哆嗦,重拳壓來,許砳砳頭頂的暗紅火焰將攪在拳頭上的森森白骨照得清清楚楚。
初初早已從石頭肩上跳到了地面,他腳下的泥地呈柱狀伸出地面,將初初推向半空,他以一己之力頂住了巨拳攻擊,他喝一聲“破”,由濕潤的泥土凝聚而成的拳頭驟然就在半空中爆破,並以初初施加的衝擊力的方向潰爛。
許砳砳覺察空氣變得濕,便看着泥漿在他的反向爆破成絢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