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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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拾遺隨手用符紙點亮身邊的香燭,吹了口靈氣,熄滅的香燭次第亮起,滿室融融燭光,不復此前的不祥。

收了劍,他這才看向懷裏的孩子。

小孩兒聽話地將臉埋在他懷裏,身體瘦得只剩下把骨頭,像只病弱的小貓崽。

孤兒,還遭了這麼回驚嚇,也是倒黴。

方拾遺心裏軟下來,他的頭髮,和聲道:“沒事了。”聽到他的聲音,小孩兒遲疑着仰起臉來,滿頭烏黑的長髮披散着,眉目冰雪似的,通透且緻,唯一不足的,就是滿臉病態的蒼白。

蕭明河小時候也沒這孩子漂亮。

方拾遺忍不住想,這要是我的娃,肯定千嬌萬寵地養大。

哪對狠心爹媽,居然捨得丟了這麼漂亮的崽?

可惜現在不是説閒話的時候。

方拾遺忙裏閒,又捏了把小孩兒的臉,從百寶囊裏摸出塊松子糖,往他嘴裏一,走向供台:“被欺負了是吧?哥哥給你找找場子。”嘴裏猝不及防被了塊硬物,是從未嘗過的甜滋味,小孩兒伸出舌尖,被引了注意,摟住他的脖子,專心致志地吃糖。

供台前的木牌還在,上頭印着個小孩兒的血手印,乍一看滲人。

方拾遺將木牌挑到腳下,踩住尾端,持着望舒,朝着血手印狠狠一刺。

“咔”的一聲脆響,木牌從中間裂開。

氣氛靜止了。

好似連細微的風聲也停了。

下一瞬,尖利的哭嚎聲炸響,從手印處滲出股股血來,那些詐屍的仁兄失了力量,砰砰倒了一地。又襲來陣陰風,卻吹不滅用符籙點燃的燭火。

方拾遺碾了碾木牌,揚起下頷,輕慢地笑了:“跟我玩燈下黑?你還了點。”小孩兒怔怔看着他。

外頭狂風大作,呼呼地灌進廟中,風忽然卷着團黑氣撲進廟來,哭聲近。方拾遺抱着孩子,眼皮也不掀,反身就是一腳。

那東西砰地被踹到地上,哇的一聲,哭得更響亮了。

燭光熠熠,黑氣散去,地上的東西現了形。是個斷了一臂的鬼孩兒,非常不講究,沒穿褲子,自在地在風中遛鳥兒。

方拾遺放心了。

還好是個帶把兒的。

不然還得講究個“非禮勿視”,多不方便。

他將小孩兒放到地上,他的頭:“跟緊我。”小孩眨了眨琉璃似的眸子,遲疑着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後,才出個小小的笑,攥緊了些,寸步緊跟。

方拾遺提着劍,走到鬼孩兒身邊。鬼孩兒嗚嗚哭着,仰頭看他,企圖做出和他身邊小孩兒一樣可憐的表情,可惜張嘴就是滿口尖牙,黑的眼中淌出血淚,瞧着更滲人了。

方拾遺實在不忍卒視:“別哭了,我下手輕點。”鬼孩兒:“……”鬼孩兒瞬間變臉,尖叫着撲向方拾遺。

方拾遺又是一腳踹下去,將他踩在腳下,慢地碾了碾,琢磨這祟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我頭次見到像閣下這樣英勇的,不欺軟怕硬,衝着鐵板撲,倒是真英雄。”鬼孩兒怨毒地抬起眼,不經意與旁邊小孩兒歪頭看過來的眼對視上,不住哆嗦了下,衝着方拾遺更加兇惡地啊嗚亂叫起來。

方拾遺沒注意到那一幕,扣扣搜搜地摸出鎖靈袋,將這厲鬼收進袋中,繞在指尖甩了甩。低頭見小孩好奇地看着袋子,他彎眼笑了笑:“想知道這是什麼?”小孩兒想了想,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方拾遺蹲下身,與他平視。

小孩兒:“我曾經遇到個書生,他在書上圈了圈字,給我取名孟鳴朝。”方拾遺眉眼一彎:“我叫方拾遺。”孟鳴朝歪頭看他。

方拾遺笑了笑,牽着他往外走:“這是鎖靈袋,祟妖孽,魑魅魍魎,皆可收納,是我在煉器課上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獸皮也是我自己打的,做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多年,孟鳴朝自然也聽説書先生説起過修界種種,立刻就被引了注意力,偷偷看了看方拾遺,沒説出話來。

世人皆想修仙,可不是人人都有仙緣。

修行一道,講究骨資質,若是沒有資質,究其一生,也無緣踏進仙門。

方拾遺繼續甩着手裏的鎖靈袋:“我還以為會是場硬仗,哪知道這鬼孩兒居然這麼好欺負。”頓了頓,他又摸出塊糖嘴裏,含糊不清地問,“小鳴朝,你爹孃呢?”孟鳴朝搖了搖頭。

自有意識起,他就是獨自一人,渾渾噩噩地四處

方拾遺沒吭聲,瞄了眼孟鳴朝那雙略顯奇異的眼和額上的火紋。

這小孩兒不是尋常人。

也是,尋常小孩兒哪能在那口吃人的棺材裏活那麼久。

若是放任不管,以他不同尋常的模樣,要是遇到不懷好意的,不論是妖魔還是人,都凶多吉少。

綠水鎮這麼鳥不拉屎的兇惡地都能給他撞上,這孩子未免也忒倒黴了點。

猶豫間,方拾遺低頭對上小孩兒濕漉漉的眼,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還沒被温修越撿回山海門時,那段街頭的子。

孟鳴朝……像極了從前的他。

心裏的主意定下,他又孟鳴朝柔軟的頭髮,問:“小鳴朝,你可願隨我上山海門?”孟鳴朝不知道山海門是什麼,認真思考了會兒,望着方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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