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章但去莫復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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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現在的陣勢呈三比一對峙中。

我，欣然，欣悦，坐在軟榻這邊。那邊香茹紅着臉，嘟着嘴，坐着小板凳，低頭絮叨着自己本想逃避的那段記憶。

我伸伸懶，嘆大清早的確是個審問好時間，不等她睡醒我們三個就把她拎起來待玉錦山莊的各種端倪，好做好心理準備。

有機遇就有挑戰，有挑戰就有風險，想要出點花，哪能還不撞撞石頭，玉錦山莊這趟生意我是做定了，管你什麼玉娘石孃的，我柳靈惜雖然是個愛情白痴，但是iq可不白痴，大學的經濟旁修課可不是白上的。

一想到要去實踐學到的知識，我就開始摩拳擦掌，興奮的像只小白鼠“啪啪”擊了兩掌，成功引起羣眾們的注意力:“我説，到時候是我自己出面還是咱們是個小跟班？”欣悦比欣然矮一些，情很穩當，説話總是柔柔的“主子，咱們兩個都不是，我剛從繡衣房回來的時候，聽説宮娥也去，宮娥在自然算不得我們出頭。”

“宮娥也只是去替主子壓驚，畢竟淑妃娘娘那裏並沒把事情給宮娥負責。”欣然道。

淑妃娘娘算是和太后一個輩分的，太后因故閉關，宸軒為了穩住前朝的心思，故將後宮的掌宮大權給淑妃，前朝修親王重權在握，淑妃又是修親王王妃的妹妹，這樣一時間修親王可謂權傾一時了。我笑笑，表面上是這樣的，但此舉的最大贏家還未成定數，宸軒暫時獲得一時的拖延，用來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另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無疑也成為眾矢之的，加之水環説過東臨王朝的一些歷史，曾經發生過類似的篡權奪位的宮變，所以人們對這個宮變很，從而宸修王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許多人的眼睛。我蹙起了眉頭，雖然解得燃眉之急，但究竟不是長久之計，希望宸宮裏的那個人不要做另一個漢獻帝，給狼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機會。

我笑笑，這麼多心幹什麼，我一個小小的宮女，這些政治鬥爭，離我太遠了。也許我這一生走完，也未必能見到這些起落，只管過我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何況不久我就要離開這裏…

“主子，您在想什麼哪？”茹兒小心的眨着眼睛，湊到我面前，想是還在擔心我是不是在生她不告訴我實情的氣。

我笑笑，拉着茹兒的手:“沒想什麼，以後茹兒乖乖的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因為我瞭解你的傷疤，那種孑然一身，離羣孤雁的滋味。

茹兒哽咽着點點頭。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事情。

“主子。茹兒看出來了。陳宮娥是個好人。暗地裏處處幫着您。茹兒真傻。還以為她是個勢利地壞人那。我聽説宮娥她們家裏原來也顯赫地。曾經也與玉錦山莊有過涉。主子要不然也去問問？那個玉娘其實也沒有欣然她們想地那樣。她原來也是好地人。玉錦山莊有很多分店。王家貴族都在他們那裏訂貨。要應付這些。玉娘難免要多些心眼兒。”我笑笑。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是不是好人。不能僅憑一件兩件事情就能決定地。狼有時候也會保護羊。只不過是為了更便於吃羊。想判斷我現在所遇到地人和事情是好是壞。只能等到我不是羊地時候才知道。現在我對誰都無權猜測。乖乖做好我地小綿羊就行。

一個姨娘就可以當上當家地。這在古代本來就很令人吃驚。我笑笑。挑挑眉。

“去陳宮娥那裏？茹兒你們都知道宮娥人前人後待我是不一樣地。這樣做自然有她地理由。我們這樣明目張膽地去。恐怕不合適。”

“當然不合適。否則我好不容易樹立起來地威嚴不就白費了嗎？這樣更會置靈惜於眾人地目光之下。豈不更加危險了？”我一怔。立即心領神會地笑笑。轉身福禮道:“陳姐姐。説地是。靈兒差點給姐姐惹了麻煩。”陳宮娥俯身。托起我福禮地胳膊。淡淡地英眉劃過一抹憂傷。聲音有些啞然。

“快起來吧。給人看到不好。不生我氣就好了。害你那天在絳雲殿受辱…都是我…”我眼睛有些暖暖的濕潤，忙拉着她的手“陳姐，看您説的，要不是您讓人去宸宮，靈兒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躺着哪。”不管她倒底為了什麼目的接近我，但是此時此刻她的眼神是温暖的。

“那件事情太突然了，是我沒有事先安排好，最後也不該驚動宮裏那位，這後宮裏最忌諱的便是這個。”陳宮娥有些愧疚的看着我，嘆了口氣。

“陳姐姐別那麼説，計劃不如變化快嘛。”我笑笑“姐姐先進屋説話，不知道玉錦山莊的人何時過來，內務府有消息嗎？”言歸正傳，陳宮娥在月嬋宮呆久了恐怕會令人生嫌。

也許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陳宮娥點點頭，邊進屋邊説“瓊綬宴即將到來，娘娘們的宮服明就要送到。”

“明？”我瞪大眼睛，有點吃驚，這麼緊啊，這該死的管事的，要不是陳宮娥送信，看來這消息我不到跟前就不會知道。這羣欺軟怕硬的人看來真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故意整我的。

“嗯。”陳宮娥點點頭“到時候我們這邊也要將一些花樣兒給他們繼續去做。娘娘們的宮服只要驗貨就好，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好繡娘替你去做，但是其他的還是要靠你自己才行。”

“陳姐姐。”我的點點頭，我真對布匹種類到現在還是分佈清楚的。至於其他事情，我左右思考了一番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現在我可以去看一下那些樣品嗎？還有我需要知道有多少種樣子，幾個人分管，幾個人負責待這事等具體的人事。”這是起碼的要了解的，既然有人擺明了想讓我難堪，就難免會在這些事情裏動些手腳。

陳宮娥沒有説話，低着頭像是在搜索我需要的數據，也像是在遲疑我的要求，半響才道:“好吧，你放心，身後的這些事情我會盯緊。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蓉華娘娘那裏，你是不是去過？”呃？我眨眼，柳默，貌似很久沒有去過那裏了，我點點頭，但立即補充道:“但很久沒去了，怎麼了？”陳宮娥劍眉微微一挑，看我的眼神頓時深了許多“我知道你們關係不錯，但是畢竟你現在的身份不容許你有太多的僭越，即便是背後有人願意保着你，也要切忌鋒芒畢現。那個《蜀繡》的舞，我替你另選佳人了，蓉華娘娘那裏，你有空還是去道個歉。瓊綬宴上的人很多，每位娘娘都有可能成為焦點，包括她們身邊的丫頭。所以瓊綬宴，你最好不去，省的給其他娘娘抓到把柄惹了事端，如今後宮掌權的娘娘不是太后，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我懂陳宮娥的意思，不過很吃驚的是柳默竟然要我去給她作伴舞，我先前曾想過如果我還記的原版那驚人的繡技多好啊，一邊聽着默高山水般的曲子，一邊飛針走線，想想都覺得是一副超然絕世的神仙美人圖。

“主子。”小肩膀被人捅了捅。

我回神看着欣然“幹嘛？”欣然笑笑，眼角往宮門處斜着，努嘴道:“宮娥都走到門外了，您不是要跟着去看樣子嘛，還愣着幹啥。”

“哦哦。”我拍拍腦袋，快步跟了上去。

有着陳宮娥帶路，就少了許多白眼，繡衣房裏一片熱鬧。欣然茹兒三個丫頭剛到，就被指派做工去了。我則跟着一個小丫鬟去看樣品。

我把玩着手裏所謂的要送給瓊綬宴上的那些妃子郡主們的東西，衣服鞋襪這些自然不在話下，我只要負責把宮裏分配下來的那些布匹緞子給玉錦山莊就行，令我興趣的是手裏的這種縫製美的肚兜。真沒想到連內衣也都照顧的這麼周全，愛自己的女人都常常注意打理自己的內裏，無論古代現代。

我掂着手裏的這款方塊茜藍肚兜，抬頭問身邊的負責這個的小丫鬟“這個東西也是要他們做的嗎？美的。”

“是啊，京城裏只要滿十二歲的姑娘都有的，宴會上有幾家姑娘是滿歲的，內務府裏就統計了過來，做幾件。”小姑娘解釋道。

我點點頭，拿出了前幾得到的賞錢，笑着盡進那個小丫鬟的手裏“小妹妹可否幫我做幾樣東西，樣子我出。”小丫鬟眯眼笑笑，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姑娘説的是哪裏的話，又不是什麼大事，您儘管出樣子吧。這繡衣房的針線活都可以的。”我笑笑，佯裝皺眉“我想趕在明天早上做出來，不知道可不可以，這些銅板只是預支，等做好了，再給你們另一半，可好？”小丫鬟笑笑，眼睛亮着光“不知道姑娘想做什麼？”

“手帕。”

“手帕？”小丫鬟有些訝然。

在最簡單的東西上下手，結果會令這些人覺很不簡單，我莞爾一笑“對，就是手帕，簡簡單單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