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月色飛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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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還沒觸摸到花蕊就聽見背後猛得一句斷喝:“我猝不及防的一驚,連連退了兩步,直到離那花有三尺之遙的時候才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指,還好沒有碰到,這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麼不能碰?是誰説的不能碰的?!

“要死啊!亦風你竟然連主子都敢呵斥,真是越來越目無王法了是吧?你怎樣侮辱我沒關係,你竟然連主子你都不放過?虧你還是個侍衞吶?真是乾脆一頭撞死算了,娘娘沒被人算計倒先吃了你一喝,真有能耐啊你?!”沒等我回過頭去變聽到香茹悉的聲音。/我心下不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簾懸花蔓草間,香茹一副憤怒之極的顏,揪着那少年的胳膊死不放手,邊纏着亦風邊不依不撓的喋喋不休的亂罵,搞得亦風極為尷尬,甩了好幾次都甩不開她。

“茹兒,娘娘在此,不得放肆。”花嬤嬤忙道。

那如果娘娘不在,那茹兒該是什麼模樣?我眉尖帶笑的佯裝生氣,一語不的看着香茹和亦風。亦風同亦初大不相同,他稍有些開朗,生豁達不羈,好琴樂,喜花草,好似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又如秋風一般灑而凌厲。此刻他深着牙白的寬袖光泡,腳踏紫木檀屐,明明是温文高雅的姿態,只是面孔上卻隱隱顯出鬱悶之極無奈之極的表情,配合着胳膊被某個很不雅很不斯文的姿勢拖拉着,頗有幾分惡搞的樣子。

而罪魁禍的香茹此刻擺着一張小魔鬼般的臭臉“嬤嬤您也是聽見的,亦風害娘娘受驚,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呢?風護衞是會武功的,茹兒若是一鬆手給他跑了怎麼辦?”我不住翻了翻白眼,虧這小丫頭還知道人家是有武功的人,別説你這麼扯着人家了,就算是你讓十來個普通護衞來抱住亦風,恐怕也難能囚住他半步。我無奈道:“好了,茹兒,放開手,不許再鬧了。風護衞,有勞了。”香茹憤憤不服地鬆開手,狠狠瞪了亦風幾眼才磨蹭着到我身邊。

風護衞面冷若碎冰,胡亂的理了理衣襟,才漠然的上前同我見了一禮“娘娘恕罪!那花兒很是嬌,如若碰觸三刻中之內必然全株枯死,很是可惜。”説着嘆息的搖搖頭,目光純淨如山巔之泉,隱隱還閃爍着惜花的憐憫光澤。他轉過身,很鄭重的看了看花,然後又看了看香茹和我,一句話也沒再説,轉身便走了。

“咦…呀呀。他這算什麼意思?”香茹又上前追去。我忙反手把她給拖住。瞪了瞪眼睛。以示威儀。

“不許再鬧了。人家風護衞招你惹你了啊?你不是好好地和欣然在園子裏賞花地嗎?欣然呢?”香茹嘟了嘟嘴不滿地道。

“欣然去荷塘那邊取果品了。我在這邊地亭子裏等着她回來。誰知道會碰見這麼個討厭地人!”我挑了挑眉頭。

“風護衞人很不錯啊。人家都幫你治了好久地傷。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茹兒!”

“我要是能夠動得一下才不會受他侮辱呢?我真恨不得。恨不得…”香茹氣惱地跺着腳。一張小臉頓時怒紅了半邊。恨不得了半天也沒説出來恨不得把亦風給怎麼樣。最後憋地實在厲害了。撂下一句“我去看看欣然回來了沒有!”便撒腿跑開。

緊張地我跟花嬤嬤忙叫她慢點着跑小心跑裂了傷口。

看着香茹憤憤離開地背影。我無奈地把目光轉到花嬤嬤身上。笑着道:“嬤嬤就説實話吧。這茹兒為什麼對風護衞如此惱怒。而風護衞也是什麼抱怨和解釋都沒有就這麼走了。真是奇怪。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嗎?”花嬤嬤也深深地嘆口氣,但忽然口氣又一轉驚訝的“咦”了一聲“難不成是因為那件事情?”我疑惑的看着花嬤嬤“哪件事情?”花嬤嬤滿臉的皺紋隨着臉上的皺紋快笑成一朵花了,她輕輕附到我耳邊,悄聲道了一番話,我不拍手笑道:“這可不得了了!看來是要端正好態度對待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了。不然真還不好代。”花嬤嬤笑着點頭“是啊,呵呵。香茹這丫頭…唉…”她雖是嘆氣卻不掩心中地歡喜,但瞬間那笑容又微微一愣“娘娘,風護衞和眾護衞是您的面,這樣做您心裏…”我忙擺手認真地道“我心裏早就不拿他們當面對待,他們只是我身邊的護衞而已。嬤嬤這件事情還不好之過急,咱們留些神兒便是了。”花嬤嬤回道“是地娘娘,香茹這孩子心眼兒實,要是急了她會心裏犯堵,咱們反倒好事辦成壞事了。”我笑着點頭,心裏因為新的小計劃而到興奮開心,趁着餘興便將宸軒修葺一新地離若給瀏覽了一遍,直到天晚了,花嬤嬤和欣悦一起來催我回房歇息才作罷。

“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佔溪風,留溪月。堪羞損、山桃如血。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你來猜猜是什麼?”一個清澈靈明的耳邊驀地響起,讓人不住想象這説話的聲音定是>琢般的女子,她定有烏墨般的長,肌膚勝雪,美目顧盼間帶着不食人間煙火的塵與清華。

女孩聲音輕落,似有細碎清雅的琴音在撥撥“梅花。”一個淡淡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道。

“啊,你又猜中了,那要什麼才能難住你呢?”女孩似乎皺着眉頭,連那聲音也抑揚婉轉了不少,但即便是如此,那聲音也是悦如百靈,讓人心底不由的心生仰慕與歡喜。

琴聲淡淡成韻,好似剛才那撫琴是在琢磨探索着新譜的曲子,只是偶然間不經意的將女孩的答案給道破。

“這新譜的曲子可比先前清雅別緻了許多了,能彈給我聽麼?”女孩盎然的問道,全然不理會剛才還曾有過的苦悶。

“好,只是不能此刻。”淡淡的聲音像浮在空中地輕紗一般,難以捕捉,那又忍不住讓人心嚮往之。

“那要什麼時候?我能不能成為第一個聽到這曲子的人?”女孩帶着期盼帶着羞人的可愛,淺淺而小心的道。

“嗯。我的曲子皆是因你而作,當然是可以的。”男人輕輕的笑了笑,伴着竹林間的清風讓人有種如若仙境地錯覺。

“哦。那我能不能要你生生世世都譜曲子給我聽。”女孩驚喜而羞澀的道,弱弱且羞答答地聲音輕如羽一般,不經意間便埋沒在竹林風嘯之間。

只是良久,琴聲緩緩揚起,伴着那第一符優美而暢的絃音,男人輕聲道“好。”我的心驀地一動,朦朧的伴着那一聲“好”便睜開了雙眼,蜷縮着的被褥間不知道何時竟淚濕了一片,我淡淡皺了皺眉頭,明明是好夢,我怎麼會哭了呢?也許是很困了,我只是微微一怔,便翻了個身子,面朝外正準備繼續睡去,可是恍惚間我卻看到白地身影斜躺在離我不遠的軟榻上,皎潔地月很好,正好透過窗欞照在那人身上,乍一看去好似他披着的是一層月華清輝,月的清暈像碎了的冰花一般讓那斜倚着的白影平添了幾分妖嬈與美豔。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卻極為平靜,不驚也不乍,只是安定如常的看着那軟榻和白身影,角揚起了淡淡地弧線,我忽然就想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夢裏的那個?那個如仙子公主一般地女孩呢?

“天還未明,你再多睡會。”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動靜,那個影子懶洋洋地動了動,反身接着睡下。堅而俊美的背脊在月華之下,呈現出絕美地弧線。

眼睛,伸手從內側的被枕下摸出他送給我的那兩顆碩大的夜明珠,藉着夜明珠淡藍的光暈,我看了看周圍,懶懶的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點燈。唔,在那裏睡冷不冷?”夏末晚上還是帶着不少涼氣的,而宸軒又靠着窗户,若是給門口的那些守着的人看到他們引以為豪的主子被我亮在一邊,會不會一衝動對我怎樣怎樣了?

“無妨。你放心睡吧,他們沒有什麼事情不會到這邊來的。”好似能看清楚我心裏在想些什麼,宸軒輕輕的道。

我看着他單薄的影子,不知道為何心裏驀地湧出一種澀澀的覺,這覺讓我很不舒服。

“那個…王…你還是到牀上來睡吧,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那裏可能會冷,夜裏的水蠻涼的,你總不能一直睡在榻上…”我忽然紅了臉,再往下的話卻沒好再説不出口。説完了可又現自己吐吐的,好像最後我要對他怎樣怎樣的。

聽我如此説,宸軒輾轉着坐起來,軟榻半壁上的鏤空小格子裏的宮燈便隨着他的起身而輕輕劃亮。他頭散了不亂,淡淡的眉宇間不見絲毫的因貪睡而疲憊的顏,秀眉亦如白一般清朗疏致,斜斜而俊美的眉角淡淡的飛入細密的間。

他慵懶的捧起一本書卷,半躺着去翻那書,但大多數的時候卻是閉着眼睛,濃而細長的雙睫在宮燈的金的光暈下,如果兩扇緻絕美的蝴蝶,時不時隨着那雙瀲灩如星的眸子,睿智而生動的輕舞。

看他如此,我也不好再睡,隨手從牀邊的小針簍裏取出前幾未編完的絲絛花,邊想着欣然講的編制要點邊胡亂的扯線拉絲,只是也許是這宮花實在太繁複,就跟我每天會見要客梳的那頭一般,任何一個旁支錯節做不好,就滿盤皆散,前功盡棄。果然擺了不久,我便沒了興致的重新鑽回被窩,順帶着將那夜明珠也一起藏到了被窩裏,從小到大我似乎都很喜歡把會光的小東西放進被窩裏,看着那柔弱而細微的光澤,我會聯想起許多有趣的故事,然後伴着光、伴着自己的故事繼續入眠。

不知道那夜明珠是不是有通曉人心的作用,當我朦朧模糊的時候,它的光澤也好像朦朧模糊了,然後模糊中我不由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四處柔柔軟軟的,像被人擁入了懷裏一般,温暖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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