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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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頰。季杏棠觸電一般直起身來,輕輕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轉身離開後,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地方,覺得不對勁,又用指頭颳了刮。
第9章幾天後,季杏棠又給白嘯泓説起了開公司的事情,白嘯泓不以為意,管家來報,説是嚴肇齡突然到訪,兩人前去接。
嚴肇齡雖為幫會大亨,可是看着卻比文人還文人,骨子裏卻劣的很。不像杜金明年輕的時候,手上戴着大扳指、大金鍊子往脖子上一掛,敞着脯招搖過市,而是一身紡綢長衫,他五官端正不算出眾,但是一雙大耳朵卻能讓他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此時正和兄弟二人一一握手。
白嘯泓笑着把他請進客廳,“早些時候身體不適沒能好好招待,不想嚴哥今天親自來了。”嚴肇齡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他,邊晃着手指邊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後院的那些破事,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沒走漏一點兒風聲,你家的寶貝兔子忒厲害,這幾天肯定又沒少收拾人家。”白嘯泓輕聲笑了笑,對季杏棠説,“杏棠,去泡壺茶。”季杏棠並無多言。
嚴肇齡看着季杏棠一絲不苟的挑茶葉,開玩笑説,“好歹杏棠在上海灘人稱一聲季二爺,你倒好把他當個小媳婦使喚,你白爺還缺幾個丫頭不成。”這話聽得白嘯泓滿心眼的高興,不由自主的抿嘴一笑。
季杏棠往茶壺裏倒上熱水,“噗呲”一聲注入青瓷茶杯裏,遞到嚴肇齡面前,笑道,“哪裏,二哥説笑了。”三個人往沙發一坐,寒暄關懷了幾句,嚴肇齡表明了今的來意,“嘯泓、杏棠,前些天得到消息,英租界裏開始
煙了。”白嘯泓點點頭,“知道,報紙上説英國政|府答應中國不再對內輸入鴉|片,看樣子林盛榮那老犢子
子不好過了。”林盛榮是英租界裏的幫會大亨,季杏棠也是在他手上救了蘇少九。
嚴肇齡説,“是,現在英租界裏煙
的厲害,不過
煙
了十幾年,從前都是做樣子看,這次八成是動真格的了。那老犢子的生意不好做了,手下的煙土商也都開始和他鬧着要走了,我看我們的機會來了。”這些幫會大亨聲勢極盛,各佔地盤手下打手無數。煙土商們想在他的地盤安心做生意,就得
保護費,而且是不小的數目,誰手下的煙土商多,誰就能大發橫財。
季杏棠聽出來嚴肇齡是想把林盛榮手下的煙土商拉攏過來,這樣一來,在法租界就有了壟斷煙土生意的勢頭,那還不得大賺一筆。他説,“老頭子也知道這事……”嚴肇齡説,“可不就是,這塊肥林盛榮叼着不肯放,也不肯吃一點兒虧,老頭子垂涎
滴又不想和英租界扯上關係,只能我們先下手為強。”季杏棠早不想白嘯泓涉足煙土生意,這天下掉餡餅的好事以大哥的野心是勢在必得,他開口道,“二哥,瞞着師傅豈不是背信棄義?再者我跟大哥最近商量着開銀行,我看……”白嘯泓打斷了他的話,“嚴哥説得對,是該找個時間會會林盛榮,到嘴的鴨子怎麼能就這麼飛了。”嚴肇齡哈哈大笑,“我就喜歡嘯泓的魄力,改
約個時間,爭取把林盛榮給扳倒了,最不濟也能讓他讓利三分,我們聽老頭子的話,老實這麼多年,是時候該進軍英租界了”
…
…
第10章一席話説的季杏棠心驚膽戰,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黑吃黑”的場合,即使他喊嚴肇齡一聲嚴二哥,他也看得出每個人都笑裏藏刀,野心和魄力驅使他們愈陷愈深。
嚴肇齡走後,季杏棠對白嘯泓説,“大哥,你不是答應我進軍金融開銀行辦實業,為什麼還要答應嚴肇齡去拉攏英租界的煙土商。”白嘯泓漫不經心的説,“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開銀行,那都是你一廂情願,這筆生意不僅要做還要做的驚天動地。”季杏棠心涼了半截,這麼多天自己都白廢口舌了,他蹙眉盯着白嘯泓,真有一種很鐵不成鋼的覺。
白嘯泓伸出手指想按了按他的眉心,“你不想我去倒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的表現。”還在半空中就被季杏棠甩開,他斥道,“大哥!你明知道、明知道那些都是害人的東西。自從八國聯軍侵華,堅船利炮我們幹不過,難道就要自甘墮落,你瞧瞧煙館裏的大煙鬼,要還是身強體壯,去保家衞國本不在話下。你現在的家業夠你吃喝玩樂一輩子,你為什麼還不滿足,非得助紂為
昧着良心掙錢,這禍害的可都是自己的同胞!”白嘯泓早已厭倦他的説辭,心平氣和地説,“我是個商人,惟利是圖是我的本
,我只管盆豐缽滿,不管洋人中國人。只是你季杏棠不守本分的很,整天説着左右朝綱為國為民,我當初真的不該送你去讀書,現在還得受着嘟囔聽你所謂的理想。你是真的傻,這天下是手裏有權利人的天下,你的所作所為就和酸腐書生的做派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就想直筆讜論、為民喉舌,簡直可笑至極。”
“大哥!”季杏棠無奈的高喊一聲。
白嘯泓坐到季杏棠身旁,似笑非笑,“怎麼,我説的不對?”季杏棠盯着他半刻,忽地了氣,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又有什麼好強求的。只是他不明白,那一雙原該搦管書畫的手,為什麼要沾了腥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