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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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起這天祿殿來。
往裏渝皇都在天祿殿忙碌,因此書殿中案設的極大,其上奏章堆積如山。幾排白玉所制的書架倚牆而立,擺的多是些史冊兵書,郎梓眼尖,窺見大多書冊都是簇新的,唯有那些講經商之道的書籍有常被翻動的痕跡。天祿殿東首設了個極小的神台,供着兩座小神像,看模樣塑的是神君和魔君。大殿很寬敞,以紗幔隔出了裏間,內中隱約可見牀榻輪廓,想來渝皇時常歇在此處。
紗幔旁癱坐了個人,想來便是那呈閒派掌門楚漢生。他生的濃眉大眼身形高瘦,説不上俊朗卻也還算清秀,此刻一身黑白道袍皺巴巴地團在身上,道袍破了幾道大口子出了雪
中衣,看着狼狽不已。這人
氣
的厲害,像剛剛繞着皇宮跑了一圈似的。
渝皇不悦道:“像什麼樣子,還不見禮?”郎梓疑惑地撓了撓頭,他先前看渝皇對楚掌門的態度,並沒有多尊敬,怎得又因為自己沒有及時行禮不高興了?
他尋思着,許是方才沒人看着,現下到了人前,母皇作為人族帝王當然要顧全大局保住仙師的面子,便點了點頭,幾步走到了楚掌門跟前。
未等他見禮,楚掌門已雙眼圓睜,一骨碌爬起來,端端正正地作了個揖:“拜見太……太子殿下。”渝皇十分滿意:“嗯,有長進。”郎梓:……?
他這才明白,原來先前渝皇呵斥的不是他,是楚掌門,心中卻越發不安。
人界以修士為尊,哪有仙師給凡人行禮的道理?
他娘這麼厲害的嗎?不僅能打仙師,還能馴服仙師拋下天元尊卑?
只怕其中有蹊蹺啊。
先前那恐怖的猜想又浮上心頭,郎梓只覺心底沉重且哀痛,猶豫着回頭問:“母皇,這位不會是……我父後吧?”他一語既出,渝皇的表情瞬間石化,跟被雷劈了似的。
楚掌門也嚇了一跳,卻是當即竄了出去,將門窗關了個嚴嚴實實,又迅速跪到神台前神神叨叨地碎碎念:“他瞎猜的,你們可不能跟寧書硯胡説!”郎梓在書裏看過寧書硯這個名字,似是呈閒派的執劍掌座,道門第一劍修。難怪楚漢生懼怕。他看這情形便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頓時大大鬆了口氣。
渝皇也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郎梓發頂,“皇兒想什麼呢,你父親怎麼可能蠢成這樣。”楚掌門聽他説自己蠢,十分委屈:“不帶當面罵人的。”
“是誰丟了火鳳真羽這麼些年還沒發現的?嗯?”
“……我好歹算你義兄,留點面子。”原來是義兄,難怪這麼。郎梓失笑。
“皇兒,此乃呈閒派掌門楚漢生,今這騷亂恐怕只是個開端,你便隨他學些術法吧,遇着危險也好
身。”渝皇道。
郎梓眨了眨眼:“母皇是要我拜他為師?”
“不不不不敢!”不等渝皇説話,楚漢生已連連擺手,“太、太子是要修劍道的,我也教不了,只能傳授些護身的術法,這拜師之事就免了吧?”郎梓看向楚漢生,他面發白,像受了偌大驚嚇般。
他本來也不想拜此人為師,見他嫌棄自己,也沒有太大觸。
“母皇,兒臣已經有人教授道法了。”郎梓委婉拒絕。
渝皇眉一掀,心中警鈴大作,追問道:“是何人?”
“呃……”郎梓猶豫了一會,想了想,還是不肯欺瞞渝皇,“是國師,他説要教兒臣修習劍道。”
“……”渝皇氣急,在殿中焦躁地轉了一圈,憤憤不平道:“他這就佔你便宜,讓你拜他為師了?!”楚漢生也張大了眼睛:“他膽子這麼大的?”郎梓心道,國師也是呈閒派弟子,輩分總不能比掌門高了去,楚漢生哪怕再笨也是自己幹舅舅,難怪國師不敢收他當徒弟,可不是怕僭越了亂了輩分嗎。
居然還拿他的太子身份當幌子,真是狡猾。
他雖不滿國師不肯説實情,但也不願渝皇和楚漢生誤會給自己徒弟帶來麻煩,便據實以告:“那倒沒有,是他拜我為師的。”渝皇與楚漢生面面相覷。
幾息後,楚漢生連連點頭,誇讚之情溢於言表:“他果然機智啊。”渝皇卻哼了哼。
不論他們作何想,讓郎梓跟着楚漢生學道的事情還是不了了之了。
當夜,郎梓待侍女退下後,如約來到涼亭。
國師果然沒有食言,就站在亭子裏等他。
他穿的還是前一的衣衫,深墨之
幾乎將他的背影融入黑夜,若不是那頂翠綠的新冠,郎梓險些沒看見他。
只是這發冠眼的很。
郎梓:“國師換了新發冠?這顏倒是青翠,與國師的氣質相得益彰。”國師轉身,幽幽道:“殿下説的極是,臣也覺得臣最近較為適合綠
。”郎梓:“還有花燈?”國師聽他居然認出自己就是白
裏的持燈修士,眉梢輕挑,復而笑道:“臣對殿下的傾慕不需言表,殿下又是臣新拜的師尊,如此大典人多眼雜,臣自然要時刻守護殿下安危。”郎梓並未計較國師話中的輕佻之語。
他發自肺腑道:“多謝。”無論國師出於什麼原因偽裝跟隨,總歸是救了他和整條街的百姓。
國師卻訝然:“殿下如此客氣,可是終於發現了臣的偉大之處,且動地無以復